使团成员们面面相觑,怒气稍平,疑虑却更深。
“危险的势力?愚人众?”
副使皱眉问道。
绫华轻轻颔首,却没有明说,只是道:
“此事牵连甚广,细节恕绫华不便在此详述。但请诸位相信,社奉行绝无恶意。待局势明朗,危机解除,家兄定会亲自向诸位赔罪,并确保使团安全、顺畅离境。”
她的态度诚恳,理由听起来也似乎站得住脚,让使团众人一时无法反驳,只能暂时按下不满。
安抚了使团众人后,绫华的目光终于明确地转向了始终沉默站在窗边的南佑。
她缓步走近,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声音比刚才更加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
“南佑阁下。”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冰蓝色的眼眸中仿佛有微光流转:
“家兄与八重宫司大人,正在神里屋敷等候。他们希望……能与您当面一谈。”
她微微停顿,语气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关于当前的局势,关于那股‘危险的势力’,以及……或许与您有些关联的某些‘旧事’。他们相信,您是解开当前困局,也是确保璃月使团能否安然离开的关键。”
这番话,几乎是挑明了南佑的特殊性。
周围的使团成员都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神情,看向南佑。
南佑迎上绫华的目光,心中了然。
果然如此。神里绫人和八重神子扣留使团,最终目标果然是他。
他们需要借助他“千里佑”的身份、力量以及与愚人众的恩怨,来破局。
他沉默了片刻。
理智告诉他,这是卷入更深漩涡的危险邀请。
但内心深处,无论是为了璃月使团的安危,还是为了彻底了结与愚人众的恩怨,他都无法拒绝。
“我明白了。”
南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请带路吧,神里小姐。”
绫华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和不易察觉的赞赏,她微微颔首:
“多谢阁下。请随我来。”
她转身向使团团长等人再次致意:
“诸位请在此稍作休息,社奉行会确保此间一切用度所需。失陪片刻。”
说完,她便引领着南佑,在使团成员们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走出了驿馆大门,向着那座象征着社奉行权柄、也隐藏着无数秘密的神里屋敷行去。
神里屋敷,隐秘的茶室。
茶室的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室内灯火通明,却依旧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重空气。
神里绫人跪坐于主位,姿态依旧优雅,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罕见的锐利与凝重。
八重神子慵懒地倚在一旁,指尖绕着一缕发丝,嘴角噙着惯有的、深不可测的笑意,但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却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精光。
荧和派蒙坐在另一侧,派蒙显得有些紧张,小手不安地抓着荧的衣角,荧则目光沉静,显然已从绫华处知晓了部分情况。
南佑坐在绫人对面,背脊挺直,面色平静,唯有微微收紧的指节泄露着他内心的波澜。
神里绫华则安静地跪坐在兄长身侧,为大家斟茶,冰蓝色的眼眸不时关切地看向南佑。
“情况想必诸位都已明了。”
绫人率先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愚人众借柊玄蕃之手,其目的绝非寻常贸易。他们所图甚大,直指稻妻根基。而扣押璃月使团,实乃情非得已的下策,旨在请君入瓮,亦是……引蛇出洞。”
他的目光扫过南佑。
八重神子轻笑一声,接口道:
“呵呵~ 那位至冬的罗莎琳女士,以为凭借些许摩拉和空头许诺,就能让柊家那条老狐狸为她火中取栗。却不知,这反而暴露了他们的行动已近图穷匕见,急需本地势力的掩护。”
绫人微微颔首:
“不错。他们行动在即,我们必须更快。然而,柊玄蕃老奸巨猾,行事隐秘,我们缺乏直接指证他与愚人众勾结、以及其具体计划的铁证。强行出手,只会打草惊蛇,甚至被反咬一口。”
他话锋一转,目光如炬,看向南佑:
“因此,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他们意想不到,且与我们、与愚人众、乃至与……过去的悲剧都紧密相关的突破口。”
神里绫人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榻榻米,目光锐利。
“南佑阁下。”
他开口,声音低沉:
“关于莱屋正义的牺牲,我们之前的调查陷入僵局。但近日,终末番重新梳理旧卷宗,结合一些尘封的军报和幸存者的零星口述,拼凑出了一个更接近真相的轮廓。”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定格在南佑脸上。
“当年,千里佑与九条裟罗深入八酝岛执行斩首行动,前线指挥权临时交给了千里佑最信任的副手之一,柴门二郎。而另一路的侧翼掩护,则由九条孝行派系的将领半藏负责。”
提到半藏,南佑的瞳孔骤然收缩。
“半藏因其靠山九条信介被千里佑依军法处决,对其怀恨在心。”
绫人继续道:
“这份怨恨,在九条孝行一派的纵容下,化作了恶毒的杀机。他擅自弃守名椎滩,潜入八酝岛,将莱屋正义率领的小队诱骗至险地,切断了他们与柴门二郎指挥部的联系,随后……亲自带领心腹,从背后发起了偷袭。”
茶室内一片死寂。
“莱屋正义死战不退,最终在濒死之际反杀了半藏,同归于尽。然而,这场卑鄙的偷袭,也导致莱屋所在的小队全军覆没。”
“而当时的前线代指挥柴门二郎。”
绫人语气沉重:
“他很可能在通讯彻底中断前,察觉到了异常。他或许尝试过救援,但战局混乱,一切为时已晚。战后,九条孝行势力极力掩盖真相,将莱屋部的覆灭归咎于‘遭遇敌军主力埋伏’,并将半藏包装成‘英勇战死’。柴门二郎的任何质疑,在当时的高压下,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绫人话锋一转,引入了用户补充的关键信息:
“战争结束后,柴门二郎听闻了千里佑在御前决斗中陨落的消息。 这最后一击,彻底摧毁了他对幕府所剩无几的信任和期望。他对这个系统感到彻骨的失望与幻灭,因此,他选择了主动退役,彻底离开了军队和幕府体系,没有接受任何安置或封赏。他隐姓埋名,在绀田村了却残生,决心与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
八重神子轻轻摇动扇子,接口道:
“一个心灰意冷、主动远离权力中心的旧部,一个对幕府充满不信任的退役军官……他的证词,正因为其‘置身事外’和‘决绝的态度’,反而更具说服力和杀伤力。若能让他开口,证明半藏的背叛与九条孝行派系有关,就等于握住了一把能指向柊玄蕃过去罪行的、无比锋利的钥匙。”
绫人点头,看向南佑:
“柴门二郎曾是千里佑的旧部,对其敬重有加,他的退役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千里佑的一种无声祭奠。千里佑的消息,最有可能打破他的心防,让他愿意为了千里佑、为了莱屋正义,再次直面那段残酷过去的人。前往绀田村,找到他,带回我们需要的‘钥匙’。这不仅是为了告慰莱屋正义,更是为了打破当下的僵局。”
南佑的双手在膝上紧紧握成拳。
千里佑的记忆带来的愤怒、痛苦与对莱屋、对柴门二郎的愧疚感汹涌澎湃。
柴门二郎因他的“死”而彻底失望退役的这一真相,更添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冰冷而锐利。
“我明白了。”
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我会去绀田村,找到他。我会让他知道,他所祭奠的人……回来了。我会让他开口,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他站起身,周身的气息如同出鞘的利刃。
“旅行者,派蒙。”
他看向荧:
“此行或许需要你们的帮助。”
荧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们跟你去。”
派蒙也用力飞起来:
“没错!一定要把真相弄清楚!”
南佑对着绫人、神子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向茶室外走去。
荧和派蒙立刻跟上。
神里绫华起身相送,在廊下,她轻声对南佑说:
“请务必……小心。也请……照顾好你自己。”
南佑脚步微顿,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句:
“嗯。”
三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向着绀田村的方向,踏上了追寻真相与救赎的道路。
一个心碎退役的老兵,即将面对他决意遗忘的过去,以及一个从死亡阴影中归来的旧主。
尘封的旧日血案,即将成为打破当下危局的关键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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