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赵智明双手重新交叠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带来无形的压力。
“追杀你的人，或者说，想要你手中U盘的人，能量远超你的想象，他们渗透极深，手段狠辣，绝不会因为一次失手就放弃。”
“常规的证人保护措施，在这种级别的较量面前，形同虚设，你需要进入我们最核心的保护程序，彻底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直到风暴平息。”
他看着陈默眼中闪过的疑虑和不安，补充道：“这不是监禁，而是保护，我们会给你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你需要的一切生活保障都会有专人负责，但代价是，在这段时间内，你不能联系任何人，家人、朋友、同事，所有你熟悉的社会关系都必须暂时冻结，你的通讯会被监控，你会被死亡，你的行踪会被抹除，你暂时会将成为‘不存在’的人。”
陈默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抑，彻底切断过去的生活，这代价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律师的身份，熟悉的世界，珍视的人，都将被隔绝在外。
“这……需要多久？”他的声音干涩。
“无法确定。”赵智明回答得异常坦诚。
“取决于我们破译U盘的速度，取决于我们掌握证据后的行动速度，更取决于对手的反扑力度，可能是几周，也可能是几个月。我只能保证，我们会竭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一切。”
他锐利的目光审视着陈默的反应，似乎在评估他承受这份压力的能力。
“陈默同志，我知道这很难，但这是目前唯一能确保你活下来的方式。，虞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就是为了守住U盘里的东西，把你卷入其中，是她迫不得已的选择，现在，你也是风暴的中心。”
“选择权在你，是带着U盘和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离开这里，回到你熟悉但不再安全的世界？还是相信我们，接受暂时的‘消失’，换取一个彻底解决麻烦、重获安全的机会？”
陈默的指尖深深陷入膝盖，冰凉的触感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吴虞最后仓惶而决绝的面容，闪过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闪过杨尚武挡在他身前的背影。
恐惧、愤怒、对真相的渴望、对生存的本能，种种情绪激烈地撕扯着他。
几秒钟后，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那点茫然和犹豫被一种沉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取代。
他挺直了本就绷紧的脊背，迎向赵智明洞悉一切的目光。
“我明白了，首长。”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我选择留下，我选择暂时消失。”
赵智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微微颔首：“明智的选择。”
他沉声道：“尚武，带陈默同志去‘安全屋A’，启动最高级别保护程序，从现在起，他的安全，由你全权负责，寸步不离。”
“是，保证完成任务。”杨尚武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坚定。
他转向陈默，眼神比之前多了几分郑重：“陈同志，请跟我来。”
陈默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充满威压却又成为他唯一庇护所的房间。
他迈开脚步，跟在杨尚武身后，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阳光，也彻底隔绝了他过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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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您给的番茄好酸那，我咬一口，酸到我天灵盖发麻。”等顾禹迟清理好鱼池，两人出来走走，路上遇到梁婶子。
“哎呀，你把这番茄当水果吃？阿迟你是故意的吧？”梁敏手指点了点顾禹迟。
“嗯？”温蓓蓓侧头看向身旁的顾禹迟。
顾禹迟抬手摸鼻子：“可不是我没事先说，这不是忙着清理鱼池，忘记了。”
温蓓蓓看着顾禹迟摸鼻子的动作，再看看梁婶子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瞬间明白了。
她抿嘴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倚顾禹迟一眼，伸手轻扭一下他的腰部：“顾禹迟，你故意的？”
顾禹迟被当场拆穿，也不恼，反而露出一副无辜又理直气壮的样子：“天地良心，我是真的忘记了。”
梁敏被他这狡辩的样子气笑了，作势要拍他胳膊：“你这孩子，我那几棵番茄苗是本地老品种，长的番茄就是这个味儿，沙瓤起沙，酸里透着鲜甜，做菜烧汤最是开胃，可不能当零嘴生啃，暴殄天物。”
“是是是，婶子教训得对。”顾禹迟赶紧笑着讨饶，将温蓓蓓在腰部作怪的手握住。
温蓓蓓瞪了他一眼，她转向梁敏，语气带着点撒娇：“婶子，您别理他，他就是想整我，等晚上，用您给的番茄做菜，尝尝味道，肯定很好吃。”
梁敏一听这话，脸上立刻笑开了花，看温蓓蓓的眼神更加慈爱：“还是蓓蓓会说话，阿迟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她看着眼前这对年轻人，男的挺拔俊朗带着点小坏，女的娇俏可人温柔体贴，越看越觉得登对，心里头也舒坦。
“行啦，你们小两口慢慢溜达吧，我得回去了，灶上还煮着东西，下次想吃番茄，直接来婶子菜园子里摘，管够。”
说完，梁敏又笑着用手指虚点了点顾禹迟。
“好嘞，婶子慢走。”
梁敏挎着篮子，脚步轻快地朝自家小院走去。
看着梁婶子走远，顾禹迟才收回目光，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顾禹迟握着温蓓蓓的手，轻轻晃了晃，脸上笑意温柔：“婶子家的番茄做菜是确实一绝，走，我们去看看舅爷有没有钓到鱼，要是钓到鱼，晚上，给你们做番茄鱼。”
“好啊，我还真想尝尝番茄鱼味道。”
乡间小路上，阳光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刚才清理鱼池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只剩下空气中淡淡的青草气息，和身边人掌心传来的暖意。
温蓓蓓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她轻轻“嗯”了一声，任由他牵着手，沿着小路，慢慢朝着鱼塘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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