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总部的白色穹顶在星光照耀下泛着冷光，林越和苏清鸢站在入口处，看着往来穿梭的士兵——他们穿着与星舰坟场“伪装者”同款的军服，肩章上的勋章反射着金属光泽，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却让人心底发寒。
“检测到青铜印记的能量波动。”苏清鸢的探测器屏幕上，代表能量源的红点正密集地分布在总部大楼的各个区域，“最强烈的信号来自顶层的议会厅。”
林越攥紧了袖中的灵力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议会厅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增设边境防线的议案。五年前开拓号的航线审批记录，应该就在那里的档案室。”
两人出示特殊通行证，穿过层层安检。走廊里，士兵们向他们行礼，目光里带着敬佩，林越却不敢直视那些眼睛——谁能保证，这些熟悉的面孔下，没有藏着七只瞳孔的魔种？
档案室的门由两名机甲卫兵看守，金属臂上的编号与开拓号幸存者名单上的一致。林越运转灵力，悄然探查他们的脖颈后——没有青铜印记。
“还好。”苏清鸢松了口气，正要输入访问权限，档案室的门却突然自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中央的全息台亮着，悬浮着开拓号的航线图。
“太顺利了。”林越皱眉，灵力在周身形成护罩，“像是故意给我们留的。”
全息台突然闪烁，航线图被切换成一段视频——五年前的议会厅，戴着青铜面具的前工程师站在议员席前，手里举着基因强化方案：“……只需注入微量魔主基因片段，士兵的战斗力就能提升三倍，代价只是……多一对骨翼和几只眼睛而已。”
台下的议员们议论纷纷，坐在首位的议长敲了敲木槌：“詹姆斯博士，你的方案需要多少资金？”
“詹姆斯……”林越低声重复这个名字，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屏幕上的红点疯狂闪烁，“他就是五年前批准开拓号进入迷雾星域的人！”
视频里的詹姆斯摘下眼镜，露出脖颈后若隐若现的青铜印记，与星舰坟场的“士兵”如出一辙。而坐在他对面的，竟是现任联邦总司令——此刻，总司令应该正在议会厅主持会议。
苏清鸢的脸色瞬间煞白：“我们得去议会厅！”
两人冲出档案室，走廊里的卫兵突然举起枪，枪管对准他们。这些卫兵的脖颈后，青铜印记在制服领口下闪着暗光。
“抓住他们！”卫兵队长嘶吼着，七只眼睛在头盔下暴露出来，“不能让他们坏了议长的大事！”
灵力剑出鞘的瞬间，林越将苏清鸢护在身后。剑光闪过，卫兵们的枪管纷纷落地，但他们的身体像液体般扭曲重组，骨翼撕裂军服，将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走通风管道！”苏清鸢拽着林越钻进天花板的检修口，金属碎屑在身后簌簌落下。管道里弥漫着灰尘和消毒水的味道，远处传来议会厅的掌声——詹姆斯的提案似乎通过了。
他们从通风口落下时，正好落在议会厅的旁听席。詹姆斯站在发言台后，脸上没有了疤痕，脖颈的印记被高领礼服遮住，正举着基因样本管：“……首批‘强化士兵’已部署在总部，他们会是对抗魔主余孽的利刃！”
台下的议员们纷纷点头，总司令坐在首位，嘴角噙着笑，脖颈后同样有个凸起的印记。
林越的灵力剑突然指向发言台：“五年前开拓号的三百名工程师，不是自愿参与实验，是被你困在星舰坟场，当作魔种的养料！”
议会厅瞬间安静。詹姆斯缓缓转身，高领礼服滑落，青铜印记在灯光下格外刺眼：“哦？看来你们去过坟场了。可惜，那些只是失败品。”他举起样本管，里面的绿色液体泛着荧光，“这才是完美的‘新魔主’胚胎，用你的基因培育的，林越。”
林越如遭雷击——他在死寂星域受伤时，曾接受过总部的基因治疗。
“你以为总部的医疗舱是那么好进的？”詹姆斯狂笑，“你的灵力能净化魔气，用你的基因中和魔主的暴戾，才能造出真正听话的新魔主！”
总司令突然站起身，骨翼从座椅后展开：“抓住他！胚胎需要最后的灵力激活！”
议员们纷纷露出真面目，七只眼睛在穹顶灯光下闪烁，整个议会厅变成了魔窟。林越将苏清鸢推到安全通道：“去启动总部的净化系统，用最高权限！”
“那你呢？”苏清鸢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会拖住他们。”林越的灵力剑爆发出金光，“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回头。”
剑光与骨翼碰撞的脆响中，苏清鸢冲进通道。她知道，林越吸引了所有魔种的注意，而她手中的净化权限，是毁掉这一切的唯一希望。
议会厅里，林越被魔种们包围，詹姆斯举着胚胎逼近：“放弃吧，你的灵力越反抗，胚胎吸收得越快……”
突然，整个总部的警报响起，淡蓝色的净化雾从通风口涌出。詹姆斯的脸色大变：“不！”
林越趁机冲出包围，灵力剑刺穿胚胎容器。绿色液体溅在地上，冒起白烟，魔种们发出痛苦的嘶吼，青铜印记开始灼烧他们的皮肤。
“苏清鸢！”林越朝着安全通道大喊。
通道口传来回应，苏清鸢的身影出现在那里，脸上满是泪痕：“我做到了！”
就在这时，詹姆斯的身体突然膨胀，七只眼睛同时爆出血光：“就算胚胎毁了，我还有这个！”他的身体裂开，露出藏在体内的黑色核心——那是用三百名工程师的残骸铸成的魔种心脏。
净化雾对核心无效，反而让它越发漆黑。林越突然想起星舰坟场里“士兵”的弱点，他冲向发言台，抓起詹姆斯掉落的青铜面具，灵力注入其中。
面具在他手中化作利剑，剑柄刻着开拓号的航线坐标。
“以三百亡魂之名，诛！”
利剑刺穿黑色核心的瞬间，魔种们的青铜印记同时炸裂。詹姆斯的嘶吼声在净化雾中消散，议会厅的穹顶透进星光，照亮满地正在消融的黑色黏液。
苏清鸢跑过来，扶住脱力的林越。他看着窗外的星群，轻声说：“总部干净了吗？”
“嗯。”苏清鸢点头，“净化系统会持续运转，所有印记都会消失。”
林越笑了笑，视线落在远处的星舰坟场方向。那里的黑色烟尘，似乎正在星光下慢慢散去。
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但至少此刻，联邦的心脏，重新跳动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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