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8号楼6楼601,主卧里应该还有我的几件衣服,如果今天就用的话,放在一边就可以。”乔林语气平淡,让人毫无理由进行怀疑。
“601?”闻言,棠溪不禁惊讶开口。
“老板棠溪在您身边吗?”乔林装模作样的问。
白虞嗯了一声。
“那很好找了,位置就在小区的最里面,棠溪应该比较容易找到。”乔林说。
“谢谢乔姐,我知道在哪里。”棠溪温声回应。
乔林告诉白虞密码之后两人挂断了电话,棠溪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住在她对面的人竟然就是乔林。
“所以,乔林是邻居!“白虞放下手机说。
“我一直以为对面没人住。”棠溪有些哭笑不得。
“那以后你回家住的时候,我就在隔壁住,这样就不用来回折腾了。”白虞说。
虽然棠溪仍旧觉得这件事实在太巧,但白虞和乔林戏演的实在逼真,又合情合理,棠溪完全是信了,而且觉得这实在是件极好的事情。
两人起床洗漱,收拾妥当,棠溪推着许闽榕的轮椅从卧室出来,来到客厅。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融融的。棠溪松开轮椅,走到许闽榕面前,恭恭敬敬的拜年:“外婆!新年快乐!祝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笑口常开!”
许闽榕坐在轮椅上,笑容慈祥,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她看着棠溪眼里满是欣慰:“好,好,我们溪溪也新年快乐,平安顺遂。”
说着,她拿出一个封面上印着金色的福字的红包递给棠溪:“来,压岁钱,平平安安又一年。”
棠溪笑嘻嘻的接过,甜甜道谢:“谢谢外婆!”
接着,许闽榕又拿出一个完全相同的红包,递向了站在棠溪身旁的白虞。
白虞愣住了,她看着红包,一时有些无措。她下意识的想拒绝:“外婆,这……我不能……”
许闽榕直接将红包塞进了她手里,语气慈祥却带着不容推拒的力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在我们这儿,过年了,长辈给小辈压岁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既然来了我们家过年,在我眼里,就和溪溪一样是孩子。收着吧,讨个吉利,平平安安。”
“姐姐,收下吧。”棠溪也在一旁轻声劝道:“这是外婆的心意。”
白虞低头看着手中的红包,指尖能感受到里面纸币的厚度,与棠溪那个毫无二致。
对上许闽榕真诚的笑容,又看看棠溪期待的眼神,一种酸涩又温暖的暖流猝不及防的涌入心田,冲击着她的心防。
离开家之后,就再未收到过长辈的压岁钱。这种被纳入羽翼之下、当作自家小辈疼惜的感觉,陌生得让她鼻尖发酸。她犹豫了片刻,将红包收下,微微躬身道谢:“谢谢外婆。”
“哎,好孩子。”许闽榕满意的笑了。
吃过早餐,许闽榕提议:“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打几圈麻将吧?好久没玩了。”
棠溪自然同意,而白虞想着之前棠溪说过的畅想,加上许闽榕喜欢,也点了点头。
棠溪拿出一副崭新的麻将来,因为只有三个人只能打三人麻将,原本白虞就不是很擅长这个,加上是三人麻将更是一窍不懂,规则都是棠溪在开始前临时教的。
哗啦啦的洗牌声响起,为这个新年的上午增添了别样的热闹。许闽榕坐在轮椅上,精神格外的好,眼神锐利,棠溪和白虞分坐两旁。
牌局一开始,白虞还试图认真应对,但她很快就发现,棠溪打出的牌总是恰到好处的“喂”给许闽榕,不是许闽榕需要的碰,就是能让她开杠的牌。
白虞立刻明白了棠溪的意图,她也开始不动声色的放水,白虞虽然手法生疏,出牌慢,但观察力强,很快便摸到了门道。
不动声色的拆掉自己的好牌,打出许闽榕可能需要的。
棠溪更是演技精湛,时而皱眉思索,时而“懊恼”,牌都恰好喂给许闽榕。
于是,牌桌上出现了诡异又和谐的一幕。许闽榕几乎是要什么来什么,手气好得惊人,连连胡牌,笑得见牙不见眼。清一色、碰碰胡、甚至难得的小三元,都信手拈来。
“碰!”
“吃!”
“胡了!清一色!哈哈!”许闽榕高兴得像个孩子,将面前的牌推倒,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兴奋的笑容。
一局,两局……时间在麻将牌的碰撞声中飞快流逝。
许闽榕手气“极好”,连胡了好几把,玩得兴致勃勃,完全忘记了时间,连早已过了午饭饭点都浑然不觉。
棠溪悄悄在桌下拿出手机,给身旁的白虞发了一条消息:【姐姐,不能再放水了,外婆这劲头,再不结束,怕是要直接打到晚上了。】
她太了解许闽榕打牌打开心时有多痴迷了,尤其是在她开心的时候,根本就停不下来。
白虞感觉到手机振动,趁洗牌的间隙看了一眼,唇角微不可查的弯了一下。她抬眸,对上棠溪略带哀求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新一轮开始,不再刻意喂牌。然而,她虽然聪明但比不过在麻将桌上打了几十年的许闽榕,白虞发现自己即使想赢,手里的牌也实在不争气,总是难以成型。她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棠溪,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棠溪接收到了信号,不再掩饰,开始认真做牌。她的牌技本就比白虞娴熟得多,一旦认真起来,局势立刻扭转。
“自摸,门前清。”
“胡了,混一色。”
“再来,七对。”
接连三局,棠溪连赢三把。
从连胜的喜悦中稍稍回神,看着棠溪面前推倒的牌,许闽榕笑着嗔怪道:“好啊,溪溪,之前是让着外婆呢?现在开始显真本事了?”
棠溪笑嘻嘻的揽住许闽榕的肩膀:“哪有,是外婆之前手气太旺了,我好不容易才转运嘛!不过玩了这么久,您该累了吧?我们休息一下,准备吃午饭好不好?”
许闽榕虽然意犹未尽,但连续坐了几个小时,也确实感到些疲惫,便顺着台阶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牌局结束,棠溪起身去准备午饭,白虞则帮着收拾散乱的麻将。
她拿起许闽榕给的红包,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贴身口袋里,作为无比珍贵的属于“家”的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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