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涵妤被安置在一堆相对较干的草上睡觉,默默看着村民们“送礼”,拿碗装来的,不论满不满,都算是多的,有人就拿宽大叶子包了送来,说是一把,还真就是一把,但礼轻情谊重,能在这种时候送来一把杂面的人,确实不容易,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份情得记。
原身的二叔祖父家两个儿子都跟着去山上砍树了,一直板着脸没吭声,两兄弟忙前忙后把房子框架搭好,又把草帘盖上,再一声不响回家,他们的娘,一个四五岁的农村妇女,也端了两碗杂面过来,还拎着一根燃烧着长柴棍,也是什么话也不说,直到临走时才开口道:
“你二叔说了,他不认你们就不认,他嫌咱穷,我们还嫌他歹毒,孩子们就姓许!但不是他许沛丰的许!”
这还真是个怪事,同样的一组爹妈生的两兄弟,这区别还蛮大的,不知自己那便宜爹与他的两个兄弟又是如何的?老二的嘴脸已经见识过,是那俩老怪物亲生的!
送走热心的乡邻之后,王大花带着大儿子和三儿子继续修房子,许二旺带着妹妹和小弟开始做晚饭。
许二旺把一团干草包在二叔祖母带来的那根冒着青烟的木棍上,鼓起腮帮子“噗噗”吹,别看人又瘦又小的,肺活量挺大的,几分钟之后,冒着青烟的黑柴棍变红,再来两,“噗”一声就冒出了火苗,架上五旺捡的细小干树枝,火很快就生好了。
火生好了,几个石块一围,灶也好了,因为有了村民们送的杂面,许二旺没有做黄鳝煮野菜,瓦罐里煮的是野菜杂面糊糊,小家伙挺有经验的,还懂得先把野菜焯水,所以这个野菜杂面糊糊还不算太难吃,苦涩味少一点是一点的,母子几人用新做的竹筒碗装了,蹲在火堆边“呼哧呼哧”喝着,一脸的满足和幸福!
四条黄鳝用炭火烧了,表皮焦黄,但没盐,撒开表皮还是腥。
“小妹先吃这条最大的”。
“我吃不下了”。
肚里有点汤汤水水的撑着,对这种纯天然的清烧食材,薛涵妤实在是接受无能。
“不行,阿妹听话,你身子骨弱,这东西最是大补,得多吃点”。
“我真的吃不下了,肚子饱了”。
“我也饱了!”
“二哥你看,小五都说饱了,你们都向着我,当然更饱了”。
“小妹,粥水饿得快,没有这鳝鱼补,听话把它一整条吃了,爹之前去药铺里打听过,这东西对身子虚弱的人最好,大补”。
“大哥,我的身体得慢慢养,不能补太猛了,否则反而容易生病,这样吧!我再吃一口,剩下的给小五,娘和你们干的重活多,把那三条分了”。
“娘身体壮实,不用吃这大补之物,四妞不能吃太多,你们四兄弟就把它全分了,等明天再去找,没锄头可以用棍子撬,得了先存瓦罐里,熬过两三天,把铜钱挖出来,我去趟县城卖点盐拿回来煮成汤给四妞儿慢慢补”。
母子六人推推让让中把四条烧黄鳝吃了,一大瓦罐稠稠的野菜糊糊也吃了,少有的饱腹感让一家子心里很踏实。
许五旺:“我得赶紧躺下睡觉,可不能把这顿好糊糊给浪费了,得把它存到明天中午,不然下午太饿了干不动活”。
许三旺:“ 我也赶紧去躺下,不求它能撑到明天中午,但必须得撑过早上,我二哥得去砍竹子和割茅草”。
许大旺:“不用太担心了,这几天借了别人的工具,得抓紧干活,所以二弟的粥得煮稠些,量也加大点,等把棚子再搭起两三间来,得先还了人家的工具,没工具就干不了活着,就剩下点捡柴撬野菜的轻省活计,到了那时的再省着吃”。
王大花:“大旺说得对,这几天得抓紧时间再搭几间窝棚,借别人的工具不能太久,咱得生数。
好在按四妞的办法,铺草的事可以慢慢来,明天我和老大多锯木头,不忙运下山,先砍好,还了工具再慢慢搬”。
许二旺:“娘的这个主意好,明天我再去借把镰刀,我和三弟就专心割草,也不运回来,小五捡柴,小四看家。”
薛涵妤:“我和小五一起捡柴吧!”
王大花:“不用,白天太阳毒得很,四妞别出去晒,你身子骨弱,支不住晒,就乖乖在家躺着。
只要你脑袋瓜子清醒了,身子骨也会慢慢变好的,娘这心里也就不愁了,一点农活难不倒我。
娘一高兴,这头脑也变灵光了,我想通了,不管你爹的想法是什么?他们家的活我是不干了,等到秋收,我去给别家干活,能换来粮食养我的儿女。
今晚能让你们堂堂正正喝稠粥,娘的心里麻酥酥的,只要这村里的人能容下咱娘几个,他们想休就休,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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