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的东海市，朝阳刚跃过海岸线，把金色的光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老街上。巷口的“李记早餐铺”飘出葱花混着面汤的香气，老板李叔正用指尖跳动的淡橘色火焰，轻轻燎过刚出锅的油条——那是他觉醒的低阶火异能，以前总怕被人当成“怪物”藏着掖着，如今却成了早餐铺的“招牌手艺”，路过的街坊总会笑着喊：“李叔，用你那‘神手’多烤两根，我家娃就爱吃你烤的！”
不远处的快递站点，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人正麻利地分拣包裹。其中一个瘦高个抬手对着货架一扬，三四个包裹就像长了翅膀似的，稳稳落在指定区域——他叫阿凯，是个刚到东海市三个月的低阶空间异能者，以前在老家只能靠打零工糊口，现在凭着异能成了站点的“效率王”，工资比以前翻了一倍还多。
这样的场景，如今在东海市随处可见。放在半年前，谁也想不到，这座曾因几起异能犯罪事件人心惶惶的沿海城市，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异能者不再躲躲闪闪，平民也不再谈“异能”色变，连街头的红绿灯旁，都贴着“合理使用异能，共建和谐城市”的宣传海报，字里行间透着一种难得的平和。
而这一切的改变，绕不开两个人，或者说，两个“力量”——石小凡，以及正在悄然洗白的暗影商会。
石小凡第一次来东海市，是在半年前。当时这里刚发生一起异能抢劫案，一个能操控金属的凶徒洗劫了市中心的珠宝店，还伤了两个警察。龙魂局西城支队接到协查请求，林风带着石小凡和赵强过来支援。谁也没料到，那起看似普通的抢劫案，背后牵扯出暗影商会的一条地下交易链——他们正暗中向低阶异能者兜售“强化药剂”，那药剂副作用极大，不少异能者用了后失控伤人，抢劫案的凶徒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的暗影商会，还是个游离在灰色地带的组织，靠走私异能资源、操控地下格斗场牟利。石小凡他们顺着线索摸到商会的据点时，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可商会的负责人陈默却主动缴械了。那是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眼神沉稳的男人，手里总捏着一串紫檀手串，说话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场。
“我们不想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陈默当时坐在昏暗的据点里，面前摆着一叠账本，“以前靠歪门邪道活着，看着那些用了药剂失控的异能者，心里不是滋味。石先生，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想带着商会‘上岸’，做点正经生意。”
石小凡当时没立刻答应。他见过太多想“洗白”却半途而废的组织，可看着陈默递过来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要关停的地下产业、要遣散的打手，还有未来计划成立的合法公司，他犹豫了。后来，他用血液感知观察陈默的状态，发现对方说这些话时，心跳平稳，血液流动没有丝毫紊乱——那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可以，但有条件。”石小凡当时看着陈默的眼睛，语气坚定，“第一，所有非法产业必须彻底关停，不能留任何尾巴；第二，以后商会的所有业务，必须接受警方的监督，尤其是涉及异能者的部分；第三，要帮那些被你们坑过的低阶异能者，给他们找合法的出路。”
陈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三个月后，暗影商会旗下的三家公司相继成立：“安盾安保”，员工大多是以前的打手，如今经过警方培训，成了能操控异能的安保人员；“速达物流”，利用空间、风系等异能提高运输效率，专门承接易碎、紧急的货物；“启能咨询”，免费为低阶异能者提供就业指导，帮他们对接合法的工作岗位。
这三家公司，成了东海市蜕变的“催化剂”。
最先有变化的是治安。以前，东海市每月至少会发生两三起异能冲突，要么是异能者酒后失控伤人，要么是有人用异能偷东西。可“安盾安保”成立后，他们的巡逻队每天穿梭在大街小巷，队员大多是中低阶异能者，能最快感知到同类的能量波动。有一次，两个刚到东海的异能者在夜市因为抢摊位吵了起来，其中一个能操控水流的家伙，抬手就要往对方身上泼水，巡逻队的队长——一个能操控土壤的异能者，瞬间在两人中间竖起一道土墙，硬生生把水挡了回去。
“有话好好说，动手解决不了问题。”队长语气平和，没摆架子，“要是找不到工作，我们‘启能咨询’可以帮你们介绍；要是有纠纷，旁边就有警方的异能调解点，去那儿说清楚。”
那两个异能者愣了愣，最后还真跟着去了调解点。后来，其中一个去了“速达物流”当搬运工，另一个在海鲜市场帮人给水箱供氧，再也没惹过事。
这样的例子多了，东海市的异能犯罪率直线下降。市公安局的数据显示，最近三个月，异能相关的案件只有两起，还都是轻微的口角纠纷，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警长周磊每次跟石小凡喝咖啡，都忍不住感慨：“以前我最头疼的就是异能案，取证难、抓捕难，现在倒好，安盾的人比我们还先发现苗头，有时候我们赶到，他们都把人劝好了。”
石小凡总是笑着回应：“不是我们厉害，是大家想好好过日子了。以前低阶异能者没出路，才会走歪路；现在有活干、有奔头，谁还愿意犯法？”
他说的是实话。东海市之所以能吸引越来越多的低阶异能者，关键就在于“有奔头”。“启能咨询”成立半年来，已经帮两百多个低阶异能者找到了工作——除了快递员、安保员，还有不少人进了新兴的“异能相关产业”。
比如林晓，一个二十岁的姑娘，能操控小型植物生长。她以前在老家的花店打工，老板知道她有异能后，怕惹麻烦把她辞退了。走投无路时，她听人说东海市对异能者友好，就揣着几百块钱来了。刚下火车，她就看到了“启能咨询”的广告牌，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了进去。
接待她的是个戴眼镜的姑娘，叫苏晴，也是个低阶异能者（能轻微改变纸张的韧性）。苏晴听完她的情况，笑着说：“你这异能太适合开花店了！我们刚跟城南的‘花语轩’老板对接过，他正缺个能让花期延长的帮手呢，薪资比普通店员高两成，还包住宿。”
林晓当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去“花语轩”面试时，老板让她试着给一盆快蔫了的玫瑰“催生”，她指尖泛起淡绿色的微光，轻轻碰了碰玫瑰的花瓣，没过十分钟，那盆玫瑰就重新挺直了腰杆，花瓣还比之前更鲜艳了。老板当场拍板：“就你了！以后店里的花草，都交给你打理！”
现在的林晓，不仅能靠异能赚钱，还在老板的支持下，开了个小小的“异能养花班”，教普通市民用温和的异能（比如微弱的水、光异能）照顾植物。每到周末，她的小课堂都坐满了人，有带孩子来的家长，也有退休的老人。“以前总觉得自己的异能是累赘，现在才发现，它能给别人带来快乐。”林晓每次跟人说起这些，眼睛都会亮起来。
像林晓这样的人，在东海市还有很多。他们有的开了“异能维修店”，用金属异能修家电、用修复异能补瓷器；有的进了农业园，用植物异能培育新品种蔬菜；还有的当了老师，在市里新办的“异能培训学校”教低阶异能者控制能力——避免他们因为控制不好异能误伤自己或别人。
这些产业的兴起，让东海市渐渐有了“异能聚集地”的样子。每天都有从外地来的低阶异能者，他们拖着行李箱，直奔“启能咨询”的门店，眼里满是期待。市统计局的数据显示，近半年来，东海市的常住人口增加了五万多，其中有三成是异能者，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长。
市长高远对此乐见其成。在最近一次市政府会议上，他特意提到：“异能者不是洪水猛兽，而是我们城市发展的‘新动能’。他们带来了新的技术、新的产业，也带来了新的活力。各部门要积极配合，给异能相关产业提供支持——税收上有优惠，场地方面，开发区可以划出专门的‘异能产业园区’，还有，要加快完善异能者权益保障条例，让他们在东海市住得安心、干得舒心。”
会后，高远还专门约了石小凡和陈默见面。地点选在市政府旁边的一家茶馆，没有记者，没有随从，就三个人，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
“石先生，陈先生，你们做的事，帮了我大忙了。”高远端起茶杯，笑着说，“以前总有人问我，东海市凭什么发展？现在我可以告诉他们，凭我们能把‘特殊力量’变成‘发展力量’。”
陈默放下茶杯，语气诚恳：“市长放心，我们商会会一直守着规矩，绝不碰灰色地带。以后要是有新的异能产业想入驻，我们也会帮着筛选，确保都是合法合规的。”
石小凡补充道：“我这边也会多留意，要是发现有非法组织想在东海市搞事，我会第一时间跟警方对接。另外，华夏异能协会那边，我也申请了资源，以后可以给东海市的低阶异能者争取更多培训机会。”
高远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认可：“我要的就是这种默契。不用签什么合同，不用搞什么形式主义，大家心里都有‘把东海市建好’这个目标，这就够了。”
那天的茶喝到很晚，窗外的华灯一盏盏亮起，把茶馆的窗户映得暖暖的。透过窗户能看到，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有普通市民，也有带着轻微异能波动的异能者——他们一起在小吃摊前排队，一起在公交站等车，一起笑着聊天，看不出丝毫隔阂。
这样的画面，是石小凡以前不敢想象的。他还记得，刚觉醒异能时，他也怕被人当成“怪物”，躲在房间里偷偷练习；他也见过因为没有出路，最终走上歧途的低阶异能者。可现在，在东海市，这些都变了——异能者能堂堂正正地生活，能靠自己的能力赚钱，能为这座城市做贡献。
这天晚上，石小凡沿着海岸线散步。海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吹过来，舒服得让人想叹气。远处的海面上，几艘“速达物流”的货船正缓缓驶过，船上的空间异能者正用能力缩短运输时间；岸边的广场上，一群孩子围着一个能操控泡泡的异能者，笑着追逐那些闪着彩色光芒的泡泡；不远处的“异能产业园区”里，还有几间办公室亮着灯，应该是创业者们还在加班——他们想在这里，实现自己的梦想。
石小凡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他知道，东海市的蜕变才刚刚开始，它现在还只是“雏形”，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能会遇到新的问题，可能会有非法组织来捣乱，可能会有质疑的声音。但他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这里有愿意好好生活的异能者，有支持他们的政府和警方，还有愿意坚守底线的暗影商会。
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石小凡摸了摸领口的华夏异能协会徽章，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或许，东海市的模式，可以成为其他城市的参考。如果更多的城市能像东海市这样，给异能者一条合法的出路，那异能界的秩序，会不会变得更好？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压在了心底。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守护好东海市的平静，是继续追查星耀总会的线索。至于更远的未来，他相信，只要一步一步踏实地走下去，总会看到希望。
海风再次吹过，带着新的气息——那是属于东海市的，充满活力和希望的气息。这座正在蜕变的城市，正以它独特的方式，向所有人证明：异能者和普通人，完全可以和谐共处，共同打造一个更好的家园。而它“异能之都”的雏形，也在这日复一日的平静与活力中，渐渐清晰、渐渐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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