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捏着通讯器的指节微微泛白，听筒里传来孙浩略显嘈杂的声音，背景里混着卡车引擎的轰鸣和人群的喧闹——那是城东建材区的标志性声响。
他靠在安全屋的木椅上，左臂的疤痕还残留着淡淡的痒意，却不妨碍他清晰地梳理思路：“孙浩，跟刀疤李的谈判，重点不是压价，是让他看到‘合作’比‘对抗’划算。”
通讯器那头顿了顿，孙浩的声音压低了些：“凡哥，我懂。但这刀疤李在城东横了五年，建材运输的路子全被他掐着，刚才见面时，他还放话‘凭啥让你暗影商会分一杯羹’，态度硬得很。”
石小凡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窗外随风摆动的树枝上，脑子里闪过之前在大赛上拿冠军时的场景——当时全市的异能者和势力都盯着他，这声望现在正好能用上。“你跟他提上周的异能大赛，就说暗影商会是我石小凡的底盘。再告诉他，上周城西的‘黑鼠’想抢商户的保护费，结果龙魂局的李警官当天就去‘巡逻’了，你觉得是巧合？”
他刻意顿了顿，让孙浩消化这层意思。龙魂局的默许是关键——上次他从省城回来，老周提过一嘴，组织觉得暗影商会能帮着稳定民间异能者秩序，只要不搞出大动静，就不会干涉。这层“默许”，就是他扩张的底气。
“懂了！”孙浩的声音瞬间亮了，“凡哥，我这就去跟他说，让他掂量掂量，是跟咱们合作，还是跟龙魂局‘对着干’。”
通讯器挂断的瞬间，另一台通讯器又震动起来，是刘三。石小凡接起，听筒里传来的是城南小商品市场特有的叫卖声，刘三的声音带着点圆滑的笑意：“凡哥，城南这边有眉目了。刚才跟张老板他们聊，他们说之前虎哥收的保护费太高，一个月要五千，现在咱们说只收两千，还帮着看场子抓小偷，他们都愿意跟咱们签合同。”
石小凡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手指摩挲着通讯器边缘：“别光看眼前的保护费，刘三。你跟商户说，咱们暗影商会能帮他们联系外地的货源，比他们现在的进货价低一成——我已经让老周帮着牵线了，下周就能对接。”
“一成？！”刘三的声音拔高了些，“凡哥，这力度也太大了吧？咱们会不会亏？”
“亏不了。”石小凡语气笃定，“货源渠道打通了，商户跟咱们绑定得更紧，以后他们的运输、安保都得靠咱们，长远看，比收那点保护费赚得多。而且，虎哥那边要是敢闹事，你别硬拼，先跟他谈，谈不拢就‘无意’中让李警官知道他要找商户麻烦——龙魂局现在盯着这些收高额保护费的小势力，正愁没由头管呢。”
刘三连连应下，挂断了通讯器。石小凡放下设备，走到桌边拿起老周早上送来的城区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城东、城南、城西三个区域，都是他计划里优先渗透的地方。之前暗影商会只在城北有块小地盘，靠帮商户看场子赚点辛苦钱，现在有了大赛冠军的声望和龙魂局的默许，终于有机会往外扩了。
他指尖点在城东建材区的位置，想起孙浩刚才说的刀疤李。这人他有印象，之前在基地听其他异能者提过，是个没觉醒异能的普通人，但下手狠，靠拉拢了几个混混，垄断了城东的建材运输，商户们敢怒不敢言。这次要拿下城东，就得先啃下刀疤李这块硬骨头。
没过半小时，孙浩的通讯器又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点兴奋：“凡哥！成了！刀疤李同意合作了！”
石小凡挑了挑眉：“怎么说的？”
“我跟他提了你的名字，说你是大赛冠军，暗影商会背后有龙魂局默许，”孙浩语速飞快，“他刚开始还不信，后来我给他看了咱们跟城西几家建材商的合作合同，说以后运输由咱们统一安排，他抽三成利润，比他现在压榨商户赚得还多，而且不用担风险——他琢磨了十分钟，就点头了！”
石小凡点点头，心里早有预料：“跟他签合同的时候，把‘禁止压榨商户’‘运输价格透明’写清楚，还有，让他把手里的运输队交出来，由咱们派两个人去管理，避免他搞小动作。”
“放心，凡哥，我都记着呢！”孙浩的声音里满是干劲，“现在城东的建材商听说刀疤李跟咱们合作了，都主动过来问签约的事，刚才张老板还说，以后终于不用怕运输队坐地起价了！”
挂了孙浩的通讯器，石小凡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养伤的这几天，他没法亲自出门，只能靠通讯器远程指挥，比自己上阵还累——既要琢磨每个势力的弱点，又要把握龙魂局的态度，还得顾着商户的利益，生怕一步错了，把暗影商会的招牌砸了。
正想着，刘三的通讯器又响了，这次的声音却带着点紧张：“凡哥，虎哥来了，带了五六个混混，堵在小商品市场门口，说咱们抢他的地盘，要跟咱们‘聊聊’。”
石小凡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手指攥紧了通讯器：“别慌，刘三。你先跟他在市场门口的茶馆坐着，别动手，跟他磨嘴皮子。你就说，商户是自愿跟咱们合作的，咱们收的保护费比他低，还提供额外的服务，他要是不服，可以去问商户。另外，你悄悄让手下去找李警官，就说市场门口有人聚集，担心影响治安。”
“好，凡哥，我这就去办！”刘三的声音稳了些。
石小凡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快速过着应对方案。虎哥跟刀疤李不一样，他觉醒了微弱的力量系异能，平时靠着这点异能在城南横行霸道，商户们怕他，才敢怒不敢言。这次他找上门，肯定是听说商户都跟暗影商会合作了，急了。
但虎哥没背景，也没脑子——他不知道龙魂局现在盯着异能者欺压普通人的事，要是真闹起来，正好给龙魂局理由收拾他。石小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不用自己动手，又能借龙魂局的手除掉这个麻烦，还能在商户面前立住“靠谱”的形象。
大概二十分钟后，刘三的通讯器又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点轻松：“凡哥，没事了！虎哥刚跟我吵了两句，李警官就带着两个人过来了，问虎哥在这干嘛，虎哥说没事，磨蹭了两分钟就走了！”
石小凡松了口气，嘴角露出笑意：“李警官没说别的？”
“说了，”刘三笑着说，“他跟我说，‘最近城南治安要抓紧，有什么事随时联系’，还看了虎哥一眼，那眼神，虎哥吓得头都不敢抬！”
石小凡心里清楚，李警官这话就是给他们撑腰——明着是说治安，暗着是告诉虎哥，暗影商会的事，他管了。
“跟商户们说，没事了，让他们放心做生意，”石小凡叮嘱道，“另外，晚上安排两个人在市场门口巡逻，避免虎哥晚上来报复。”
“好嘞，凡哥！”刘三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圆滑，“现在市场里的商户都在传，说暗影商会有龙魂局撑腰，以后没人敢欺负他们了，刚才还有两家没签约的商户，主动过来找我签合同呢！”
石小凡挂了通讯器，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城东拿下了，城南也稳住了，接下来就是城西的小吃街。城西小吃街是本市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人流量大，利润高，但也乱——有三个小势力在那瓜分地盘，互相抢生意，商户们夹在中间，苦不堪言。
他拿起地图，指尖点在城西小吃街的位置，心里琢磨着对策。这三个小势力实力相当，谁也不服谁，要是一个个谈，太费时间，还容易被他们联手针对。最好的办法，是先挑动他们之间的矛盾，等他们两败俱伤了，再出面收拾残局。
正想着，老周端着晚饭走进来，是一碗红烧肉和一碗米饭，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老周把碗放在桌上，凑过来看了一眼地图，“城西小吃街？想打那的主意了？”
石小凡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嗯，城东和城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城西了。不过那有三个小势力，互相牵制，不好下手。”
老周坐在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那三个势力我知道，一个叫‘光头强’，管着北边的烧烤摊；一个叫‘娟姐’，管着中间的小吃店；还有一个叫‘猴子’，管着南边的奶茶店。他们三个每天都在争客源，昨天还因为有人抢了对方的生意，打了一架。”
石小凡眼睛一亮：“哦？还有这回事？”
“当然，”老周喝了口茶，“城西的片警跟我熟，昨天还跟我吐槽，说这三个势力天天闹事，他们都快烦死了。你要是想拿下城西，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他们不是争客源吗？你就从客源入手。”
石小凡放下筷子，认真地听着：“怎么入手？”
“你让孙浩或者刘三去跟商户谈，”老周慢悠悠地说，“就说暗影商会能帮他们搞促销活动，比如‘消费满五十减十’‘买一送一’，吸引更多客源。但有个条件，只能跟咱们合作的商户参加。这样一来，跟咱们合作的商户客源多了，没合作的就会急，那三个势力肯定会因为客源减少，闹得更凶。”
石小凡拍了下手，豁然开朗：“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样一来，他们不仅会互相斗，还会主动来找咱们合作，因为只有跟咱们合作，才能有客源！”
老周笑了笑：“还有，你可以让孙浩他们把‘大赛冠军’的招牌亮出来，就说这些促销活动是‘石小凡冠军团队’支持的，商户们肯定更愿意信。毕竟你现在在市里的名气大，普通人也知道你是异能大赛的冠军，觉得你靠谱。”
石小凡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他拿起通讯器，拨通了孙浩的电话：“孙浩，城东的事忙完了吗？忙完了就去城西小吃街，找北边的烧烤摊商户谈谈，跟他们说，咱们能帮他们搞促销活动，吸引客源，但得跟咱们签合作合同，另外，把‘大赛冠军’的招牌亮出来。”
孙浩刚忙完城东的事，正想找点事做，一听这话，立刻应道：“凡哥，我这就去！城西小吃街我熟，之前去过几次，知道哪家烧烤摊生意好！”
挂了通讯器，石小凡拿起筷子，继续吃红烧肉，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城西的事有了眉目，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地推进，不用急——他现在最缺的是时间，最不缺的是耐心。
第二天一早，孙浩的通讯器就打了过来，声音里满是兴奋：“凡哥！城西成了！昨天我跟北边三家烧烤摊的商户谈了，他们一听能搞促销，还能借你的名气，当场就签了合同！今天一早上，他们的生意就比平时好一倍，其他烧烤摊的商户都过来问，想跟咱们合作！”
石小凡刚洗漱完，听到这话，嘴角扬起：“别急着签，先让他们等等。你去跟中间的小吃店商户谈，同样的条件，等小吃店也签了，再跟奶茶店谈。另外，注意观察那三个势力的反应，要是他们有动静，立刻告诉我。”
“好嘞，凡哥！”孙浩的声音里满是干劲。
接下来的三天，城西小吃街彻底热闹起来。先是北边的烧烤摊搞起了促销，“消费满五十减十”的招牌一挂，加上“石小凡冠军团队支持”的字样，吸引了大批顾客；接着是中间的小吃店，推出“买一送一”的活动，生意同样火爆；最后是南边的奶茶店，搞了“集点卡”活动，买五送一，也赚得盆满钵满。
而那三个势力——光头强、娟姐、猴子，彻底慌了。他们手下的商户没跟暗影商会合作，客源全被抢走了，每天的收入连之前的一半都不到。先是光头强去找娟姐，说她跟暗影商会合作，抢了他的生意；接着娟姐去找猴子，说猴子故意跟她对着干；最后三个势力凑到一起，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在小吃街门口打了起来。
孙浩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了石小凡，声音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凡哥，他们三个打起来了，光头强把娟姐的头发扯掉了一撮，猴子把光头强的脸打肿了，现在小吃街的商户都在看笑话呢！”
石小凡的眼神冷了下来：“让李警官过去，就说有人在小吃街打架，影响治安。另外，你带着两个人过去，等李警官把他们控制住了，你再跟商户们说，以后暗影商会接管小吃街的安保，保证没人再敢闹事。”
“好，凡哥！”孙浩立刻行动。
大概一个小时后，孙浩的通讯器打了过来，声音里满是轻松：“凡哥，搞定了！李警官把他们三个带回派出所了，说要拘留几天。现在小吃街的商户都围过来，主动要跟咱们签合同，刚才娟姐手下的王老板还说，以后终于能安心做生意了！”
石小凡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城东、城南、城西，三个区域都拿下了，暗影商会的规模一下子扩大了三倍，从之前的小打小闹，变成了能覆盖半个城市的势力。
晚上，孙浩和刘三一起给石小凡打了通讯器，两个人的声音里都满是兴奋：“凡哥，今天统计了一下，现在跟咱们签约的商户有一百二十多家，每天的收入比之前多了两倍！而且还有几个小势力主动过来问，想跟咱们合作，比如城北的废品回收站，还有城东的汽修厂！”
石小凡的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跟他们谈的时候，还是老规矩——不压榨、不搞黑幕，以合作共赢为主。另外，别贪快，稳着来，每签一个势力，就派两个人去管理，避免出问题。还有，把商户的反馈记下来，要是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咱们暗影商会要的不是一时的利益，是长久的口碑。”
“放心，凡哥，我们都记着呢！”孙浩和刘三异口同声地说。
挂了通讯器，石小凡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空。星星在黑色的幕布上闪烁，像是在为他庆祝。养伤的这段时间，他不仅整合了自己的能力，还把暗影商会的盘子做大了——这两样收获，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还要把暗影商会扩展到全市，甚至更远的地方，让它成为能保护普通人、也能让兄弟们安身立命的地方。而他自己，也要继续变强，只有足够强，才能守住这份家业，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淡淡的草木香，石小凡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坚定。暗影商会的扩张之路，才刚刚迈出第一步，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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