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黑金KtV”,如今已悄然更换了门庭。施工的脚手架依然围绕着建筑,但新的招牌已经初具雏形。
巨大的霓虹招牌正在被工人拆卸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风格更为冷峻、简约的“暗影商会”四个大字。闪烁的冷蓝色灯光,取代了以往那种艳俗的炫彩,为这栋建筑平添了几分神秘和肃穆。
内部,装修工程也在同步进行。以往那种金碧辉煌、恨不得把“我有钱”写在墙上的浮夸风格被逐步剔除,转而采用更深沉的色调、更简洁的线条。似乎象征着这里权力与风格的更迭。
距离那场震慑全场的大会,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表面的风波似乎已经平息,新的规矩开始运转。保护费——或者说“安全服务费”——的额度确实降低了,刘三带着人挨家挨户重新签订了一份简单的“服务协议”,虽然商户们仍带着几分敬畏和疑虑,但经济压力的减轻是实实在在的,反抗的情绪自然消弭了许多。
欺压良善、骚扰普通人的事情也几乎绝迹。那些习惯了横行霸道的打手们,在亲眼目睹了那张被熔穿的铁桌后,都变得“文明”了许多。至少,在明面上是如此。
但石小凡很清楚,这一切都建立在空中楼阁之上。根基,远未稳固。
此刻,他正坐在原先属于刀哥的那间办公室里。办公室也重新装修过,撤掉了那些恶俗的仿金饰品和美女挂历,换上了简洁的书架和实木办公桌。窗外是城市的霓虹,窗内,石小凡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蹙。
刘三站在办公桌前,正小心翼翼地汇报着这几天的情况。
“……凡哥,规矩大家都守了,没人敢明着反对。就是……就是私下里,还是有些怨言。”刘三斟酌着用词,手心微微出汗,“主要是以前靠那些偏门捞外快的人,现在收入少了,心里不痛快。彪哥那几个手下,昨天在城南的小酒馆喝多了,还在抱怨说现在挣钱不如以前痛快了。”
石小凡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还有几个场子,”刘三继续道,“以前是刀哥的心腹在管,现在虽然表面上服软,但我感觉……有点阳奉阴违。西街那个游戏厅的老黑,这个月的账目就有点含糊,我问了几句,他就推说是机器老化,收益下降。”
依靠绝对的武力威慑,可以短时间内压服一切,却无法真正收服人心。原有的这批人,鱼龙混杂,稂莠不齐。大多是为了利益聚集而来的乌合之众,习惯了刀口舔血、欺软怕硬的生活。让他们短时间内转变思维,恪守新的规矩,无异于天方夜谭。
这些人,可以用,但不能大用,更不能倚为心腹。他需要新鲜血液。需要真正能理解他的意图、并且有能力去执行的人。需要属于自己的班底。
“知道了。”石小凡淡淡开口,打断了刘三的汇报,“这些人,你先看着。守规矩的,该给的利益不少他们一分。不守规矩的,或者阳奉阴违的……”他抬起眼,看了刘三一眼。
刘三立刻一个激灵,连忙点头:“明白!凡哥,我明白怎么做!”那张熔铁桌的景象,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老黑那边,我会亲自去敲打一下。其他人,你盯紧点。有什么异动,随时告诉我。”
“是,凡哥。”刘三恭敬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石小凡靠在宽大的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掌控一个组织,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耗费心力。事无巨细,都需要考量。尤其是眼下无人可用的窘境,让他感觉束手束脚。
刘三勉强可用,但他能力有限,胆识不足,镇住原有的场面已是勉强,开拓新局面则根本指望不上。他必须开始物色和培养自己的人了。
第一步,就是情报。在这个信息时代,谁能掌握更多、更准确的信息,谁就能占据先机。无论是应对潜在的敌人,还是寻找新的机会,或者……探寻这个世界隐藏的另一面,关于“异能”的秘密。他都迫切需要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一个能帮他处理信息的大脑。一个精通现代技术的人。
他的思绪飘散开,回忆着最近接触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忽然,一个人的形象在他脑海中闪过。那是不久前,他偶然遇到的一件事。
……
那天下午,石小凡处理完一些琐事,路过旧城区的一家名为“极速”的网吧。网吧门口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还夹杂着哭喊和怒骂声。他本不想多事,但目光扫过时,却看到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被两个彪形大汉推搡着,几乎要跪在地上。
年轻人戴着厚厚的眼镜,脸色苍白,嘴唇因为激动而哆嗦着,却仍在拼命解释着什么。他身上的t恤洗得发白,牛仔裤也磨破了边,但异常干净。
“……再宽限两天!就两天!我一定能凑到钱!”年轻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不肯低头的倔强,“我妈还在医院等着手术……求你们了……”
“宽限个屁!”一个大汉恶狠狠地骂道,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年轻人脸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白纸黑字写着呢!今天拿不出钱,就拿你这破电脑抵债!再不然,跟我们走一趟,卸你一条腿也能抵点利息!”说着,还用力推了年轻人一把。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已经不耐烦地动手去搬网吧柜台里那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电脑主机。“这破玩意儿估计也值不了几个钱,先搬走再说!”
“不行!不能搬!那是我吃饭的家伙!”年轻人疯了一样扑上去阻拦,双手死死抱住主机,像是护着自己孩子。但他那点力气,在两个专业讨债的打手面前毫无作用,被轻易地推开,踉跄着摔倒在地,眼镜也飞了出去,掉在地上,镜片瞬间碎裂。
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没人上前。网吧老板躲在里面,根本不敢露头。
石小凡原本冷漠的心,微微动了一下。他看到了那年轻人眼底的绝望,以及绝望深处那一丝不甘的倔强。这种眼神,他曾在镜子里见过,在他最无助、最挣扎的时候。
鬼使神差地,他停下了脚步。
“他欠你们多少钱?”石小凡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平静,自带一股压场的力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两个大汉愣了一下,回过头,打量了一下石小凡。见他穿着普通的深色外套,年纪又轻,身形也不算魁梧,顿时露出不屑的神色。
“哪来的小子?少多管闲事!滚开!不然连你一块收拾!”先前骂人的那个大汉恶声恶气地吼道,试图用气势吓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石小凡没有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平稳:“多少钱?”
“五万!连本带利!怎么,你要替他还?”大汉嗤笑道,双手抱胸,明显带着挑衅和嘲弄。他们根本不信这个年轻人能拿出五万块。
倒在地上的年轻人抬起头,模糊的视线努力聚焦在石小凡身上,脸上满是茫然和一丝绝处逢生的微弱的希冀,但更多的是害怕连累别人的不安。
石小凡没有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他只是直接从随身的黑色挎包里拿出几沓捆得整整齐齐的现金——那是他刚从某个场子收上来的“安全服务费”。
他熟练地点出五沓,每沓一万,递了过去。“数数。”
两个大汉彻底愣住了,脸上的嘲弄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难以置信。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随手拿出五万现金替一个陌生人还债?这简直像电影里的情节!
大汉将信将疑地接过钱,仔细地、一遍遍地清点,甚至对着光看了看防伪标记。数额完全正确,是真钞。两人的脸色变得惊疑不定,态度也收敛了许多,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钱对了,就滚。”石小凡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目光扫过两人,让他们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意。
那两个大汉被这股气势所慑,又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现金,终究没再说什么。毕竟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钱。一人嘀咕着“算你小子走运”,另一人则色厉内荏地朝地上的年轻人啐了一口:“下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然后挤出人群,快步离开了。
围观的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但不少人离开时还不停地回头打量石小凡,议论着这个神秘年轻人的来历。
石小凡走到那年轻人面前,弯腰捡起地上那副镜片碎裂的眼镜,递还给他。
年轻人手忙脚乱地接过眼镜,勉强戴上,破碎的镜片让他视野变得支离破碎。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因为刚才的推搡和紧张,腿脚有些发软。
石小凡伸手拉了他一把。他的手稳定而有力。
“谢谢……谢谢您……”年轻人好不容易站稳,声音依旧带着颤抖,但更多的是感激和劫后余生的激动,“我叫孙浩……请问您怎么称呼?这钱……这钱我一定会还您的!我给您写欠条!我……”
“为什么欠他们钱?”石小凡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话,问道。
孙浩眼圈一红,低下了头,声音哽咽:“我妈……尿毒症,急需做手术……家里积蓄早就花光了,亲戚也借遍了……我没办法,就……就一时糊涂,借了他们的钱,没想到利息那么高,滚得这么快……我实在还不上……”他越说声音越低,充满了自责和无奈。
他叫孙浩,是这家小网吧的网管,平时也靠帮人修电脑、做点小程序、代练游戏维持生计。母亲突然病重,高昂的医疗费瞬间压垮了这个本就拮据的家庭。他试图兼好几份职,但依然是杯水车薪。
石小凡沉默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这家设施陈旧、客人稀疏的网吧,机器大多还是老式的cRt显示器,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泡面味。
“在这里做网管,能挣多少?”
“一个月……拼死拼活,两三千吧。”孙浩的声音很低,充满了无力感,“还得看老板生意好不好……”
“想过换份工作吗?”石小凡又问。
孙浩苦笑着摇摇头,透过破碎的镜片,眼神黯淡:“我……我就会摆弄电脑,从小的爱好,也就会这个。高中毕业就没念了,家里条件不好……而且我妈现在那样,需要人照顾,我也走不开,找不到时间固定的工作……”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现实的妥协和深深的疲惫。
石小凡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拿出随身带的便签纸和笔,凭借记忆,写下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名字,递给孙浩。
“带你母亲去市中心医院,找这个张主任。就说……是我介绍的。费用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会安排。”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帮到这里,对他而言,已经算是破例了。至于对方是否接受,后续如何,他并未多想。
孙浩彻底愣住了,看着手里的纸条,又看看石小凡即将离去的背影,巨大的震惊和巨大的感激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让他一时无法思考。市中心医院?张主任?那可是有名的专家,号都很难挂!费用全包?
“等等!先生!您……您为什么帮我?我们素不相识……这……这让我怎么报答您……”他急忙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引得过路人侧目。
石小凡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夕阳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或许,只是因为你刚才拼命护着那台电脑的样子。”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孙浩耳中。
他顿了顿,似乎思考了一下,补充道,语气里多了一丝别的意味。
“或许,我只是需要一个懂电脑的人。”
说完,他便不再停留,径直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旧城区的街角。
留下孙浩一个人站在原地,握着那张仿佛重若千钧的纸条,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破碎的镜片后,是茫然、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巨大幸运击中的恍惚感。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但那句“需要一个懂电脑的人”,却像一颗种子,落入了他的心田。
……
回忆至此。
石小凡睁开了眼睛,手指停止敲击桌面。
那个叫孙浩的年轻人,给他留下了一些印象。技术宅的专注,困境下的坚守底线(宁愿被打也没交出电脑),对母亲的孝顺,以及最后那一刻眼神的变化——从绝望到震惊,再到一种混杂着感激和困惑的复杂情绪。
是个重情义、有底线、有软肋(母亲)也有擅长领域的人。
或许,可以一用。
他拿起内部电话,拨通了刘三的号码。
“三哥,是我。”
“凡哥?您有什么吩咐?”电话那头,刘三的声音立刻变得恭敬。
“帮我找一个人。叫孙浩,大概二十出头,戴眼镜,之前在新华路那家‘极速网吧’做网管。找到他,带来见我。”石小凡语气简洁。
“极速网吧?网管?”刘三的语气有些疑惑,显然不明白凡哥突然找一个底层网管做什么,但他立刻应道:“好的,凡哥,我马上派人去查!最快时间给您答复!”
“要客气点,请过来。”石小凡强调了一句。
“明白!您放心!”
……
刘三的效率很高,或者说,“暗影商会”如今在城西的名头很好用。第二天下午,他就敲开了石小凡办公室的门。
“凡哥,人找到了,带来了。”
刘三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正是孙浩。
他显然精心收拾过,换上了一身虽然廉价但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还换了一副新的黑框眼镜。但眼底的紧张和拘谨,还是显而易见。尤其是走进这间装修考究、气场强大的办公室,看到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那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时,他更是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下意识地就想鞠躬。
“凡……凡哥。”孙浩的声音有些干涩,微微躬身。他从刘三那里得知了石小凡的身份,内心的震惊和敬畏又加深了几分,甚至有些惶恐。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天随手帮他解围、甚至替他母亲安排了医院的,竟然是如今道上名声赫赫的“暗影商会”的新主人,一个传说中拥有可怕手段的人物。
石小凡打量着他,目光平静,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
孙浩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你母亲怎么样了?”石小凡开口,问的却是家常。
提到母亲,孙浩的脸上立刻焕发出光彩,紧张也缓解了不少,话也流畅了许多:“谢谢凡哥!已经安排住院了,张主任亲自看的,说手术很成功,后续只要好好休养,定期透析,就没什么大问题了!真的太感谢您了!您的恩情,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的感激溢于言表,眼圈又有些发红。
石小凡摆摆手,打断了他感激涕零的话。他不需要这些空洞的感谢。
“我帮你,不是无偿的。”石小凡的语气很直接。
孙浩立刻挺直了腰板,神情变得无比严肃认真,甚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凡哥您尽管吩咐!只要是我孙浩能做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他的话语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血和真诚,还有一种绝处逢生后豁出一切的决心。母亲的重病得以救治,对他而言恩同再造。
石小凡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坚定光芒,点了点头。这种反应,在他预料之中。
“我听说,你很懂电脑?”石小凡切入正题。
提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孙浩的自信明显回来了几分,眼镜后的眼睛亮了起来,语速也加快了:“不敢说很懂,但从小就对这方面感兴趣。硬件软件、网络编程、信息安全、数据挖掘……都自学过很多。普通的系统维护、网络搭建、病毒查杀、数据恢复这些基础的不在话下,也会写一些脚本和程序,对一些安全的渗透测试和防御也有些研究……”他如数家珍般说着,生怕不能完全展示自己的能力。
“如果,我让你帮我建立一个信息收集和分析的系统呢?”石小凡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不仅仅是公开网络的信息,还包括一些半公开的,甚至需要特殊途径才能接触到的信息流。比如,本地各个层面的人物动向、商业竞争的情报、市面上流传的各种消息的真伪甄别,或者……”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引导性。
“……或者一些不同寻常的、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件传闻,以及可能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的线索。”
孙浩听得极其认真,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在快速理解和消化石小凡的要求。这任务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深入,涉及到了灰色甚至黑色地带。但他只是犹豫了不到一秒,便重重点头:“没问题!只要网络上有痕迹的,我就能想办法捕捉到、筛选出来!我可以编写特定的爬虫程序,监控重点论坛、社交媒体、新闻网站、甚至是一些……特殊的网络节点,建立关键词库和预警机制,进行大数据分析和关联挖掘……”
他说起技术,立刻变得滔滔不绝,眼神里充满了专注和热情,甚至开始用手比划着数据流动的样子。“我需要一些服务器资源,还有一些……嗯,功能更强的软件和硬件支持……”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求太多,声音小了下去。
石小凡耐心地听着,偶尔问一两个关键问题,比如如何确保隐匿性,如何应对反爬虫机制,如何验证信息的真伪。孙浩都能迅速给出清晰、有见地且具备可行性的回答,显示出他不仅技术扎实,而且思维缜密。
果然是个可造之材。石小凡心里有了底。
“好。”他再次打断孙浩,做出了决定,“从现在起,你跟你母亲的所有医疗和生活费用,商会会负责到底。你需要什么设备,列一个详细的清单给刘三,他会以最高优先级给你配齐,不计成本。你需要一个绝对安静、安全、保密、不受打扰的工作环境,我也会给你安排,就在这栋楼里,我会划出一个独立区域给你。”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而严肃。
“你的任务,就是为我打造一双能洞察迷雾的‘眼睛’和一对能捕捉风声的‘耳朵’。”
“专注于情报收集和信息安全。不仅要对外,对内部也要逐步建立起可靠的通讯监控和防护体系,确保核心信息不会泄露。特别是那些元老级的人物,他们的通讯往来,要重点留意。”石小凡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孙浩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任务的敏感性和重要性。这是要让他扮演“监军”和技术核心的双重角色。
“特别是最后一点——”石小凡强调道,“关于那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异常事件’,或者拥有特殊能力的‘奇人异士’的传闻,建立一个最高保密级别的数据库,持续关注、收集、整理、分析,定期直接向我汇报。这是你工作的重中之重。”
孙浩听得心潮澎湃,手心因为兴奋而微微出汗。他没想到,石小凡交给他的,竟然是如此重要、敏感且充满挑战性的任务。这远远超出了他过去修电脑、当网管的生活范畴,接触的是一个神秘而充满吸引力的领域,直接关系到这个新兴组织的核心运作。这是绝对的信任,也是巨大的机会和平台。
“是!凡哥!我保证完成任务!”孙浩激动地保证道,声音因兴奋而有些颤抖,“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搭建起系统框架!绝不会让您失望!”他感觉自己的人生找到了新的方向和价值。
“记住,”石小凡看着他,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只对我一个人负责。你做的所有事情,接触的所有信息,都是商会最高机密,对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包括刘三。你的存在和你的工作内容,对外严格保密。明白吗?”
“明白!绝对保密!直接对您负责!”孙浩感受到了任务的重量和石小凡的重视,用力点头,像接受军令状一样。
“下去吧。找刘三,他会给你安排一切。从今天起,你就是暗影商会技术安全部的负责人。”石小凡给出了正式的头衔。
“是!凡哥!”孙浩站起身,再次深深鞠躬,然后才压抑着激动和澎湃的心情,退出了办公室。
走到门外,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感觉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手心里全是汗。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几天前,他还在为母亲的医药费和自己的前途绝望不已。几天后,他不仅母亲的病有了着落,自己更得到了一位神秘大佬的绝对赏识,肩负起如此核心而重要的使命。
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忠诚的光芒。士为知己者死。这份知遇之恩和救命之恩,他孙浩,必将竭尽所能,以死相报!
办公室里,石小凡看着关上的门,目光悠远。播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属于技术、属于未来的种子。希望这颗种子,能够尽快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成为他在迷雾中前行的重要依仗,成为暗影商会隐藏在阴影中的犀利爪牙。
孙浩,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心腹。一个技术型的心腹。这不同于刘三那种因势利导、暂时管理旧部的临时角色。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他开始编织属于自己的网。从最核心、最隐秘的情报开始。
暗影商会,不能只是一个换汤不换药的旧帮派。它必须拥有新的内核、新的力量和新的视野。而这一切,都始于招兵买马,始于第一个真正值得培养、可以托付重任的心腹。
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光影交错,如同他正在一步步踏入并试图掌控的这个复杂而危险的世界。前路漫漫,吉凶未卜。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也必须建立起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应对未来的一切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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