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街道上一片繁忙喧嚣。空气中带着一股潮湿的尘土味,灯火阑珊,却无法掩盖那血腥的余韵。我站在楼顶的黑暗角落,静静凝视着那惨烈的一幕——它如一出惊心动魄的血色剧场,令人心头泛起难以磨灭的阴影。
只见那辆庞大的卡车突然如猛兽般从拐角疾冲而出,巨大轮胎喷吐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宛如一头被激怒的凶兽撕咬着空气,冲向目标。车身上的强光晃耀,映照出那令人胆寒的轮廓。刹那间,那身影在空中被重击,血肉横飞,他的身体划出一道优雅而又残忍的弧线,似天鹅的羽翼忽然陷入了阵阵黑暗之中。
“啪”的一声巨响,他被车轮无情碾过,四肢散裂在血泊之中。鲜血如爆炸的火山口喷涌而出,沿着坚硬的路面蜿蜒流淌,染红的血色河流如死神的血迹,蜿蜒扭曲。那鲜红的血液映衬着夜色,像是一幅血色的画卷,将整个街道点缀得愈发凄厉。
若有人称我对这场屠杀毫无反应,那必然是天大的谎言。虽然我们只做了短暂的交往——他是我高中三年唯一的同窗,或许只交谈不过十句——但此刻,心底那份复杂的情感几乎无法言说。回忆起他那嚣张跋扈、无所畏惧的模样,心头泛起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他家境优越,靠着父辈的财势横行乡里,任意欺凌弱小,视同学们的怒火为耳边风。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受害者,或许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渴望着某一天的终结。而今,此刻,他的死,像一声闷雷在心头炸响,无声叩击着我。
然而,更让我愤恨难当的,是他用卑劣的手段,致使一名无辜少女陷入血海之中。这少年,装作无辜,却走得如此肮脏。纵然他已死去,但那罪孽,永远无法洗清。那少女的眼睛在我心头浮现——明亮的眼眸中带着惊恐与绝望,仿佛在无声控诉着那个肮脏的世界。
街道陷入一片混乱。汽车喇叭声、行人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扰乱着夜的寂静。我站在高处,远眺这纷繁喧嚣的一切,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空洞感。此时此刻,仿佛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而我,也像是这个喧嚣掩映中的孤魂。
“虎子叔,准备香火纸钱,再备点倒头饭。”我轻声低语,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虎子叔闻言,立即起身,无声的动作中带着一股尊敬和担忧。他眼神中闪过一抹沉重,迅速从屋内取出祭品。祭坛上,我点燃了三柱香,把它们插入香炉中,旁边还摆放着几碗半熟的米饭,米饭上插着两根筷子,似乎在等待着某种神秘而古老的仪式开始。
缭绕升腾的香烟在空中缭乱飘舞,像死神的翅膀轻摇,飘向那血迹斑斑、阴魂不散的街道。那些被血肉封印的怨魂,仿佛在空气中徘徊,双眼通红如火焰,死死盯着人间一切。残破的躯体散落街头,怨气如长蛇般盘旋,淹没了夜色的平静。
我知道,这些亡魂多为横死之人,被血肉瓮困,怨气难以平复。为了避免他们在阴曹地府惹出祸端,我必须施行献香祭祀,用“猛料”让他们的怨气越积越深,直至深藏不露。
若这些阴魂不被封印,一旦在阳间游荡疯跑,必引发灾祸连连,后果不堪设想。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用招魂咒,将他们引回阴间。阴魂不愿接受超度,只有等它们的阳寿耗尽,才得以轮回再世。而许多怨魂,未等到阳寿终结,就已魂飞魄散。
我掏出天蓬尺,站在香炉前,闭上眼睛,低声摇曳着咒语:“接引使者从何而来,手持金字牌;吾问使者何去,朝十方招魂归。亡灵勿要逍遥,随吾法令到此归。魂出魂入皆有因,归天归地自有裁。生者得福安康,亡魂归位自欣然……”我的声音缥缈而低沉,似乎在调用某种古老的力量。
伴随着我咒语的节奏,头顶升腾起那点点青烟,直指阴魂所聚之地。那是血肉瓮埋藏之处,也是怨魂们潜伏的阴影所在。此时,那些阴灵还在街上漂浮,仿佛饥渴的野兽,双目泛着血光,透着贪婪和愤怒。
青烟逐渐飘向那些怨魂的聚集点。它们的双眼瞬间变得躁动,仿佛嗅到了一丝久违的美味。随着香火的引导,无数阴魂纷纷起身,像潮水般朝我靠拢。它们的身影摇晃着,阴森狰狞,贪婪地凑近香气,伸出幽暗的手指,贪婪地吸吮着空气中弥漫的香韵。
这些阴魂对香火和倒头饭的味道极为着迷,它们仿佛闻到了久远的归途信号。就在它们沉醉其中时,一道虚幻的人影缓缓出现——那是死去不久的王朝阳。
他的身影只剩半透明,虚若游丝,仿佛夜空中漂浮的云雾。显然,他也在尝试吸取香火的力量,但还未靠近,那些血肉瓮中的怨魂群愤怒地扭头怒视,仿佛不愿与他为伍。王朝阳摇晃着虚虚的身影,踉跄退后,惊惧不已。
“唉……”他的幽影发出低沉叹息,仿佛在祈求帮助,却无能为力。他正装作无辜的模样,望着我,期待着救赎的奇迹,可我的神色冷淡,心如死水。
不远处,有一只怨魂突然怒吼一声,身形如黑影般猛然冲向他,那是早已对他的虚弱心存不满的阴魂。他的虚影猝然一颤,随即爆散在无尽的夜幕中,仿佛一颗陨落的星辰,瞬间烟消云散。
王朝阳那迷幻的身影,已无法抵挡这些阴魂的愤怒。毫无还手之力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融入那片黝黑的虚无,渐行渐远。升起的惨淡光晕映在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影上,眼底的绝望一览无遗。
“你还能指望什么?”我心头冷笑,望着他的渐远身影。这个少年,终究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世人。
趁着阴魂们还专注吸食香火,我暗中掐诀,低吟咒语。只见天蓬尺散发出一道金光,将那些阴魂笼罩其中。一时间,无声无息,它们便被吸入天蓬尺中,化作黑气,悄然归于封印。
天蓬尺可避邪除邪,更能封存怨魂。尺身满布古符,符纹暗藏玄机,逐渐解开阴魂心头的怨气,铺平它们轮回的道路。当我旋即收起天蓬尺,叹了口气,心头一片释然。一切烦恼似乎都已尘埃落定。
我目光投向那已不见踪迹的王朝阳,心中暗叹。这场死变,不过是自作自受的报应罢了。不怪旁人,也无怨世事。
我与虎子叔一同走下屋顶,街道渐渐归于平静。街灯摇曳,夜色如水,此刻的世界,依然车水马龙,喧闹依旧,却再也无法抹去那血腥的阴影。
虎子叔眉头深锁,轻声提醒:“少爷,王德文的儿子死了,他或许会把责任推到你头上,咱们得多防点。师父又不在身边,没有人帮你撑腰,千万得小心。”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虎子叔,放心。师父教我修行已近八年……这点挫折算不了什么。毕竟,上次李娜家没赚到一分钱,但王家赔了我一百万,算是稳赚不赔。”
师父临走前,曾叮嘱我一句:一年内要赚到一千万。如今看来,这目标似乎不再遥远。
又过了几日,午后阳光暖暖,我正翻看师父遗留的古籍。忽然,虎子叔敲门进来,语气低沉:“少爷,有人找你。”
“谁?”我抬头,眉头微皱。
“张家的小姐,张云瑶。外面还站着几个人,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低声答道。
对于张云瑶,我一直抱有一丝好感。除了她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大事,但我心中忽然浮起一抹疑惑:她那哥哥,夜晚是不是总在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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