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轮撞在黑甲上,发出“咔”的脆响——黑甲裂开无数道缝,里面的万魂像被解放的鸟,纷纷朝着煞窟外飘去。阿澈拉着凌霜的手,举着糖渣钻进裂缝:“哥,里面有好多人的糖渣,我们要把它们救出来!”
凌霜跟着进去,才发现煞祖的本体是团黑雾,里面裹着无数执念碎片:有小孩的糖纸、老人的帕子、修士的玉佩……阿澈的小手拂过碎片,每碰到一块,就有缕微光飘出来:“这是张阿婆的糖纸,她当年总给我糖吃;这是李叔的玉佩,他说要带阿妹去看昆仑雪……”
“清瑶,用双帕缠黑雾!”陆问心的剑穗跟着钻进来,金光缠上黑雾,“苏前辈,沈砚,引三纯执念把黑雾裹住!”苏清瑶的双帕立刻展开,粉金灵光缠上黑雾,帕角的桂花纹亮了——是她照着娘的青帕绣的,“娘,我在护着爹,护着太平。”苏珩的玄武镜、沈砚的三玉同时亮了,地纯绿光、人纯暖意钻进黑雾,将它缠成光茧。
煞祖在光茧里疯狂挣扎,黑雾不断膨胀:“我吞了三百年执念!凭什么输给你们这些小孩!”它突然甩出缕黑气,缠上苏清瑶的双帕,要往她魂里钻:“你的执念是陆问心吧?我吞了他,你就会跟我走了!”
“别碰清瑶!”陆问心冲过去,剑穗斩断黑气,将苏清瑶护在身后,“我的执念是护她看昆仑雪,不是被你吞!”他将剑穗贴在双帕上,金光与粉金灵光缠成光刃,在黑雾上划出道口子,“清瑶,我们说好要在昆仑雪地里分糖,谁也别想拦着!”
苏珩的玄武镜飘到黑雾上方,蓝光映出妻子的青帕,帕子里的桂花飘进黑雾,化作无数光粒:“阿瑶,你说桂花的甜能融所有煞,现在我信了。”光粒在黑雾里炸开,黑气滋滋地化了,一块刻着“云”字的玉佩碎片飘出来,朝着云鹤的方向飞去——是他师弟的信物。
“师弟!”云鹤伸手去接,玉佩碎片刚碰到他的玉佩,就化作缕光,缠上他的手,“我就知道,你还在等着我一起看桃花……”他将玉佩贴在光茧上,灵力注入黑雾:“我们都在等太平,谁也不能输!”
凌霜拉着阿澈的手,将糖渣贴在黑雾上:“阿澈,该我们了。”阿澈点头,将糖渣的暖光全部注入黑雾,里面的执念碎片突然亮了,都朝着糖渣飘来:“这是我们的约定,分糖的约定!”
“不——!”煞祖在黑雾里惨叫,本体变得透明,“我不甘心!我居然输给块糖!”它的声音越来越弱,黑雾慢慢消散,最后只剩下缕极淡的黑气,被阿澈的糖渣裹住,化作粒桂花糖:“哥,它变成糖了,以后再也不能吞别人的执念了。”
凌霜接过糖,看着阿澈的虚影,突然想起小时候分糖的场景:阿澈总把大的糖给他,自己吃小的,还说“哥吃大的,才能护着我”。“阿澈,我们赢了,太平了。”
阿澈笑了笑,身影开始透明:“哥,善魂哥哥姐姐要带我去转世了。”他举着半块桂花糖,递到凌霜面前,糖纸上还留着他小时候画的小老虎,“这是给你的糖,记得想我。”
凌霜伸手去接,糖刚碰到他的手,就化作缕光,缠在他的手腕上,像个透明的糖形镯子:“哥,以后看到糖,就知道我在陪你看太平了。”阿澈的身影彻底消失,只有桂花的甜香,还留在凌霜的掌心。
煞祖被灭,万魂朝着家乡飘去。修士们欢呼着拥抱,信物的光像星星落在煞窟里。陆问心握着苏清瑶的手,剑穗缠在两人手腕上:“我们现在就去昆仑,看雪,分糖。”
苏珩摸着怀里的青帕,帕上的桂花纹亮了,像妻子在笑:“阿瑶,太平了,清瑶长大了。”
沈砚举着三玉,玉面映出众人的笑脸:“玄机子前辈还在无相殿等我们,我们该回去了。”
凌霜摸着手腕上的糖形光,跟着众人往煞窟外走。洞口的阳光洒进来,暖得像阿澈递来的糖,他知道,阿澈没有离开,他的念想,会永远陪着归墟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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