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庄的晨光裹着麦香飘进院时,八戒正蹲在灶台边帮高太公家的厨娘烧火。竹编的灶膛里噼啪响着,火星子溅到他的僧袍下摆,他却没心思拍——眼角的余光一直跟着院角晾衣裳的高翠兰,那抹浅蓝色的粗布裙角晃啊晃,晃得他心里又痒又涩。
前一晚消除系统波动后,高太公留师徒四人住下,还特意让女儿高翠兰出来见过客。这姑娘比八戒记忆里长开了些,眉眼清秀,递茶时指尖轻轻碰过他的僧袍,温温的触感让他猛地想起当年:若不是自己误投猪胎、现了原形,说不定早就跟翠兰成了家,哪会有后来的取经路?辅助系统的粉色光幕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突然在脑海里弹出一行亮闪闪的字:【检测到宿主强烈“遗憾情绪”,触发“欲望兑换池”——可消耗1000点“取经积分”兑换“限时人形变身术”,伪装度99%,持续72小时,仅需默念“变”即可激活】。
“1000积分?”八戒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积分是他之前跟着悟空打白骨精、帮沙僧整理因果链攒下的,本想留着换些疗伤丹药,可“人形变身术”四个字像钩子似的勾着他——要是能变回当年没现原形的模样,再跟翠兰说清楚,说不定……他偷偷摸了摸胸口的灵脉徽章,光幕又跳了一下:【兑换提示:该术法无副作用,但情绪剧烈波动时可能临时失效;若用于“欺骗他人感情”,将扣除双倍积分并触发“真心考验”任务】。
“俺不是欺骗,就是想弥补……”八戒咬了咬牙,趁悟空在院外检查金箍棒、沙僧在擦拭“师徒同心”木牌,偷偷默念了“兑换”。指尖的灵脉徽章闪过一道淡粉光,积分栏瞬间从1200变成200,胸口却暖烘烘的,像是有股气流在重塑身形——他低头一看,僧袍下的肚子收了些,原本耷拉的耳朵也贴紧了头皮,连声音都变得清亮,不再是之前的粗哑。
“八戒,师父叫你去前院说话。”高翠兰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八戒猛地站直,慌慌张张地用僧袍盖住徽章:“来、来了!”他跟着高翠兰往前走,姑娘的发梢带着皂角香,偶尔回头问他“路上累不累”,他都只会红着脸点头——要是现在这模样能一直保持,该多好。
前院里,唐僧正跟高太公唠着取经的事,悟空坐在石凳上转着金箍棒,火眼金睛扫过八戒时,突然挑了挑眉:“呆子,你今天怎么看着……瘦了点?”八戒心里一紧,赶紧摸了摸脸:“可能是昨天没吃撑,大师兄你看错了!”沙僧也凑过来,因果木牌的蓝光闪了闪:“八戒,我这木牌刚才跳了下,说有微弱的‘术法波动’,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东西?”
“没、没有!”八戒赶紧摆手,转身就往厨房跑——再被问下去,就要露馅了。他躲在厨房的水缸边,辅助系统又弹出提示:【变身术已激活,当前伪装身份“壮汉猪刚鬣”,可自由切换称呼;若需延长时效,可追加500积分】。他盯着“猪刚鬣”三个字,突然有了个主意:要是以“猪刚鬣”的身份,再跟高太公提入赘的事,说不定高太公会同意?
当天傍晚,高太公家摆了桌简单的酒菜,感谢师徒帮忙除了“假猪妖”。酒过三巡,八戒借着酒劲,故意在高太公面前搬起院里的石磨——那石磨少说有三百斤,他轻松就举过了头顶,引得村民一阵叫好。高太公看得眼睛发亮:“这位师傅好力气!要是俺家有你这样的帮手,地里的活就不愁了。”
八戒放下石磨,故意压低声音,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高太公,不瞒您说,俺叫猪刚鬣,之前是个樵夫,因为家乡闹灾,才出来闯荡。俺看高庄是个好地方,要是您不嫌弃,俺想……想入赘到您家,帮您干活,照顾翠兰姑娘。”
这话一出口,桌上瞬间安静了。高翠兰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低头绞着衣角;唐僧愣了愣,刚想开口,悟空却先拽了拽他的袖子,摇了摇头——显然是想看看八戒要闹哪出。高太公盯着八戒看了半晌,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羞涩的女儿,突然一拍桌子:“好!俺就喜欢你这实在劲!翠兰要是愿意,俺没意见!”
“爹!”高翠兰嗔了一声,却没反对。八戒心里乐开了花,辅助系统的光幕都亮成了粉红色:【检测到宿主“入赘请求被同意”,触发临时任务“新婚筹备”,完成可获200积分】。他赶紧端起酒杯,对着高太公一饮而尽:“多谢太公!俺以后一定好好待翠兰,好好干活!”
接下来的两天,高老庄热闹得像过年。村民们帮着搭喜棚、贴红纸,高翠兰的绣房里传来剪刀剪布的声音,八戒则忙着挑水、劈柴,把高太公家的水缸挑得满满的,柴垛堆得比屋顶还高——他怕变身术失效,连觉都不敢睡太沉,每次情绪激动时,都赶紧躲到没人的地方深呼吸,生怕耳朵突然露出来。
悟空偶尔会凑过来调侃他:“呆子,你这‘猪刚鬣’当得挺滋润啊,要不要俺帮你把变身术改成永久的?”八戒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大师兄你别捣乱!”心里却有点慌——他知道悟空肯定看出来了,只是没戳穿。沙僧也找过他一次,递给他一张符纸:“这是‘稳心符’,能帮你稳住情绪,要是变身术快失效了,就贴在胸口。”八戒接过符纸,鼻子有点酸:“谢沙师弟……”
婚礼定在第三天上午。八戒穿着高太公给他准备的新布衣,胸前别着红绸花,站在院门口迎客人时,心里又甜又慌。高翠兰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被丫鬟扶着出来时,他伸手去牵,姑娘的手软软的,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这一下,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辅助系统却突然弹出警告:【警告!宿主情绪波动过大,变身术稳定性降至80%,请立即平复情绪!】
他赶紧深吸一口气,牵着高翠兰往喜棚走。拜堂时,高太公坐在主位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唐僧站在旁边,眼神里带着点担忧,却没说什么;悟空和沙僧站在最后,悟空偷偷给沙僧递了个眼色,沙僧点了点头,手里的因果木牌蓝光轻轻闪烁——显然是在帮八戒稳住术法。
“夫妻对拜!”司仪的声音刚落,八戒突然听见人群里有人喊:“不好了!后山的狼妖下山了,要抢粮食!”村民们一下子乱了,高太公急得直跺脚:“这可咋办?刚除了猪妖,又来狼妖!”八戒想都没想,一把推开盖头,对高翠兰说:“翠兰你等着,俺去把狼妖打跑!”
他抄起院角的锄头,就往后山跑。刚跑出村口,就看见一只青面狼妖正追着几个村民,地上撒满了打翻的粮袋。八戒怒喝一声,举起锄头就朝狼妖砸去——狼妖没想到他这么猛,被砸中肩膀,疼得嗷嗷叫。可就在这时,八戒的胸口突然一阵发烫,辅助系统的警告声在脑海里炸响:【警告!宿主剧烈运动+情绪激动,变身术稳定性降至30%!耳朵已显现,请注意隐藏!】
他赶紧伸手摸耳朵,果然摸到了毛茸茸的耳尖。狼妖见他动作停顿,趁机挥爪朝他扑来,八戒躲闪不及,被抓伤了胳膊——血腥味传来,他突然想起当年在高老庄,也是这样为了保护村民跟妖怪打架,可后来因为现原形,被大家当成了怪物。
“呆子,俺来帮你!”悟空的声音突然传来,金箍棒金光一闪,一下子就把狼妖打飞了。八戒回头,看见悟空落在他身边,火眼金睛扫了扫他的耳朵,却没说什么,只是递给他一瓶疗伤药:“赶紧涂了,别让翠兰担心。”沙僧也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符纸:“快贴上,能暂时稳住变身术。”
八戒接过符纸,贴在胸口,耳尖慢慢收了回去。他看着悟空和沙僧,心里又愧又暖:“大师兄,沙师弟,俺……”“先别说了,回去跟翠兰解释清楚。”悟空拍了拍他的肩膀,“俺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骗她,就是想弥补,可伪装总有露馅的时候,真心才能留住人。”
回到高老庄,村民们都在村口等着,见他们打跑了狼妖,都围上来道谢。高翠兰跑过来,拉着八戒的胳膊,看见他胳膊上的伤,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刚鬣,你没事吧?疼不疼?”八戒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觉得没必要再伪装了。他深吸一口气,默念“解除”,胸口的粉色光幕闪过,身形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肚子鼓了起来,耳朵耷拉下来,鼻子也变得圆圆的。
村民们一下子安静了,高太公脸色发白:“你、你还是猪妖?”高翠兰也愣住了,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是惊讶。八戒低下头,声音有点发颤:“翠兰,高太公,俺对不起你们。俺其实就是当年的猪悟能,之前用积分换了变身术,伪装成‘猪刚鬣’跟你们提亲,俺不是想骗你们,就是……就是想弥补当年的遗憾,想好好保护你们。”
他以为高翠兰会生气,会害怕,可没想到,高翠兰擦了擦眼泪,反而上前一步,轻轻摸了摸他的耳朵:“俺其实早就有点怀疑了。你帮俺家挑水时,跟当年那个帮俺家劈柴的猪妖一样,都会把水缸擦得干干净净;你看俺的眼神,也跟当年一样,带着点傻气。”高太公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罢了,你要是真心对翠兰好,真心想帮高庄,不管你是猪悟能还是猪刚鬣,俺都认你这个女婿——只是你得记住,取经路才是你的正途,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
八戒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辅助系统的光幕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真心坦白”,触发“真心考验”任务完成!积分恢复至1200,额外奖励“真情值”500点;变身术已自动解除,后续可通过“真情值”兑换“无副作用人形术”】。他看着高翠兰,又看了看唐僧、悟空和沙僧,突然明白:伪装的美好终究是假的,真心相待才是真的。
当天晚上,高太公家的喜棚改成了饯别宴。八戒给高翠兰夹了块她最爱吃的红烧肉,轻声说:“翠兰,等俺取完经,一定回来找你。到时候,俺不用伪装,就用俺本来的样子,跟你好好过日子。”高翠兰点了点头,眼里闪着光:“俺等你。”
第二天一早,取经队伍又要出发了。高翠兰站在村口,递给八戒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他爱吃的烧饼。八戒接过布包,紧紧攥在手里,对着高翠兰挥了挥手:“俺走了,你多保重!”唐僧骑着白龙马,回头看了看这一幕,笑着说:“敖能,能认清真心,便是取经路上的一大收获。”悟空也凑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呆子,以后别再用积分换那些没用的术法了,有这功夫,不如多攒点积分换点好吃的。”
八戒笑着点头,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他知道,这次高老庄之行,他不仅弥补了过往的遗憾,还明白了一个道理:欲望兑换来的伪装,终究抵不过真心相待;取经路不仅是打怪降妖,更是在一次次选择中,认清自己,守住真心。
白龙马的蹄子踩过土路,高老庄的身影渐渐远去,八戒摸了摸胸口的灵脉徽章,辅助系统的光幕亮着,上面写着“团队同心度:100%”——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不管遇到什么,只要师徒同心,只要守住真心,就一定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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