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兴国带领团直属队、二营长谷天贺、三营长申淮安向北方进军,部队路过呼兰县城外围的老黑山时,侦查兵来报:“团长,老黑山顶上的伪军营地摸清楚了!”侦察兵小王抹了把脸上的霜花,往冻硬的地图上指了指,“就一个连的建制,窝在半山腰的破庙里,四周拉了铁丝网,门口俩岗哨,看着就松垮!”
曹兴国勒住马缰,呼出的白气在胡须上凝成霜。他望着老黑山蜿蜒的轮廓,山坳里隐约飘着伪军的炊烟。“马世民这伙人,说是伪军,其实就是披着皮的土匪。”他声音冷得像山风,“谷天贺,你带二营从东侧山脊摸上去,打掉他们的岗哨,别惊动庙里的人。”
谷天贺把重机枪往背上紧了紧,军靴在冻土上碾出深痕:“团长放心,保证跟摸泥鳅似的,悄无声息!”
申淮安正调试迫击炮,炮口对着庙门的方向:“三营跟我守在西侧山梁,只要庙里有动静,炮弹立马招呼过去,让他们连庙门都出不来!”
曹兴国最后看了眼怀表,时针指向凌晨四点:“寅时三刻动手。记住,马世民和他手下这群地痞,手上都沾着百姓的血,一个不留。”
老黑山顶的破庙里,伪军们正围着炭火赌钱。 马世民搂着个抢来的村姑,手里甩着骰子,骂骂咧咧地催着部下掏钱。他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巴,是年轻时抢地盘被人砍的,此刻在油灯下看着格外狰狞。
“妈的,今晚手气背!”马世民把骰子往碗里一摔,瞪着旁边缩着脖子的伪军,“王二狗,你昨天抢的那副银镯子呢?拿出来抵账!”
王二狗脸都白了:“队……队长,那是给我老娘治病的……”
“治个屁!”马世民一脚踹在他胸口,“在这老黑山上,老子的话就是规矩!再不交出来,把你老娘扔下山喂狼!”
庙门外的岗哨缩在避风处抽烟,根本没察觉东侧山脊上,谷天贺的二营已经像壁虎似的攀了上来。战士们穿着与山石同色的伪装服,手里的刺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噗嗤!”两把刺刀同时刺穿岗哨的喉咙,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谷天贺打了个手势,战士们迅速剪开铁丝网,成扇形向庙门包抄过去。
庙里的赌局正到兴头上,马世民刚赢了一把,正搂着村姑狂笑,庙门突然被踹开。 谷天贺的重机枪率先扫了进来,“哒哒哒”的枪声在大殿里回荡,赌桌上的伪军瞬间被扫倒一片,鲜血溅满了供桌和神像。
“有埋伏!”马世民反应倒快,一脚踹开后窗就想跳,却被窗外突然伸进来的刺刀逼了回去。是曹兴国带着警卫员守在窗下,枪口顶着他的脑门。
“马世民,你抢的银镯子,害的人命,今天该清算了。”曹兴国的声音像冰锥,刺得马世民浑身发抖。
“大……大爷饶命!我有钱,我把抢的东西都给你……”马世民扑通跪下,刀疤脸皱成一团,哪里还有半点嚣张。
“晚了。”曹兴国没再看他,转身对警卫员道,“拖出去,给百姓们抵命。”
庙里的战斗没持续一刻钟。 伪军们本就是乌合之众,没了马世民指挥,有的钻到供桌底下,有的抱着头哭喊,被战士们像拎小鸡似的一个个揪出来。有个伪军想装死,被谷天贺一脚踩在背上,重机枪的枪口直接顶在后脑勺:“昨天你在山下抢张寡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装死?”
那伪军吓得尿了裤子,刚要求饶,枪响了。
西侧山梁上,申淮安的迫击炮一直没开火。 他看着庙里的火光,对身边的战士道:“这群杂碎,根本不配用炮弹。”直到庙里枪声渐歇,他才让人往庙后的柴房打了两发燃烧弹,火光冲天而起,把半个夜空都染红了——那里堆着伪军抢来的粮食和财物,烧干净省得脏了百姓的眼。
天蒙蒙亮时,战斗结束了。 破庙内外躺满了伪军的尸体,战士们正在清理战场,把抢来的财物归拢到一起。那个被马世民搂过的村姑跪在地上,给战士们磕头,额头磕出了血:“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替俺爹报仇了……”
曹兴国扶起她,让战士们给她裹了件棉衣:“我们是八路军,这些都是该做的。你先跟着队伍下山,等找到你的家人再回家。”
谷天贺扛着血淋淋的重机枪出来,枪身上还沾着脑浆:“团长,清点完了,整整一百二十七个伪军,一个没跑掉。马世民那狗东西,临死前还想咬我,被我一枪崩了下巴。”
申淮安指着山下蜿蜒的路:“前面就是呼兰县城,要不要顺路端了?”
曹兴国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摇了摇头:“咱们的目标是北方。让呼兰的鬼子先蹦跶几天,等咱们回头,再收拾他们。”他对战士们道,“把百姓的财物打包,下山后分给附近的村子。半小时后出发,继续北上。”
山脚下的村子里,百姓们听说马世民被剿灭了,都跑出来迎接队伍。 一个瞎眼的老太太摸着战士们的衣角,眼泪直流:“我那苦命的闺女……终于能闭眼了……”她的女儿去年被马世民抢上山,活活折磨死了。
战士们把清理出来的财物分给百姓,银镯子、布匹、粮食……一件件物归原主。拿到银镯子的王二狗老娘,颤巍巍地给战士们作揖,说什么也要把镯子塞给曹兴国,被曹兴国笑着推了回去:“这是您该得的,留着治病。”
队伍再次出发时,村民们提着鸡蛋、烙饼追了上来,往战士们怀里塞。 曹兴国勒住马,回头望了眼老黑山上的浓烟,那里的火光已经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在晨风中飘散。
“走了!”他一扬马鞭,战马踏着冻土向前奔去。谷天贺的重机枪在阳光下闪着光,申淮安的迫击炮轱辘作响,战士们的脚步声在山谷里回荡,像一首铿锵的战歌。
呼兰县城的伪警察局里,局长正对着电话发抖:“太君……老黑山的马世民……被八路军端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电话那头传来日军少佐的怒吼:“八嘎!一群废物!连个山头都守不住!给我加强城防,要是呼兰再出乱子,我枪毙你!”
局长挂了电话,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他知道,马世民的下场,可能就是自己的明天。
队伍已经走出老远,谷天贺回头望了眼呼兰县城的方向,对曹兴国笑道:“团长,你看那狗局长,现在估计吓尿裤子了。”
曹兴国勒住马,取出望远镜看了眼县城的城楼,那里隐约能看到日军的岗哨。“早晚的事。”他放下望远镜,眼里闪着锐利的光,“咱们一路往北打,打到鬼子滚出中国为止。”
申淮安把迫击炮往肩上扛了扛:“好!打到天涯海角,也跟着团长干!”
战士们的呐喊声在山谷里回荡,惊起一群飞鸟,朝着北方的天际飞去。 老黑山的硝烟渐渐散去,但八路军铁血除痞的故事,却在这片土地上流传开来,像一粒种子,在百姓心里扎下了根。
“前面就是冰封的松花江了。”曹兴国望着远方,声音坚定,“过了江,就是更艰苦的战斗。都准备好了吗?”
谷天贺拍着重机枪,枪声般的嗓门震得人耳朵疼:“早就准备好了!管他什么冰天雪地,照样把鬼子揍趴下!”
“对!揍趴下!”战士们的吼声惊得战马扬起前蹄,在冻土上踏出坚定的印记,朝着北方,朝着更辽阔的战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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