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兴国稳定下来后命令通信员与总部电报联系。
“团长,总部回电了!”通信员举着电报纸冲进狼山炮楼,军靴在积雪上踏出深深的脚印,“总部说,藤本狙击班已经休整完毕,明天就从承德出发,到黑虎寨跟咱们汇合!”
曹兴国正用炮楼里的日军地图标注仓库位置,闻言猛地抬起头,铅笔在指间转了个圈:“藤本他们来了?好!这下咱们的‘眼睛’可就齐了。”他对着地图上的“落马坡”一点,“鬼子的物资仓库就藏在那片松林里,周围地势开阔,正好让狙击班发挥用场。”
魏奎胜扛着链锤从炮楼下上来,铁链上的冰碴簌簌往下掉:“藤本那小子的枪法,隔着八百米能打穿鬼子的钢盔!有他在,仓库外围的岗哨不用咱们费劲清了。”
谷天贺正在擦拭缴获的九二式步兵炮,炮口的寒光映在他脸上:“团长,狙击班来了正好试试手。我听说仓库里不光有粮食,还有两箱掷弹筒炮弹,要是能弄到手,咱们的火力又能壮一圈。”
次日午后,黑虎寨外传来马蹄声。 六个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战士策马而来,为首的汉子背着一把改装过的三八式步枪,枪身缠着防滑布,正是藤本。他翻身下马时,腰间的狙击镜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团长!”藤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脸上的疤痕在寒风中更显刚毅,“狙击班全员到齐,请指示!”
曹兴国握着他的手,指腹摸到他虎口厚厚的老茧:“路上辛苦了。落马坡的鬼子仓库,就等你们这杆枪开道了。”他指着远处的雪原,“仓库外围有三个岗哨,都在制高点上,望远镜能扫到方圆一里地。”
藤本架起狙击枪,瞄准镜里瞬间浮现出落马坡的轮廓——松林边缘的雪地上,三个黑色的岗亭像毒瘤般嵌在那里。“左边的岗哨距离八百米,中间的七百五,右边的九百二。”他调整着标尺,语气笃定,“明天拂晓,保证让他们无声无息地消失。”
入夜,黑虎寨的聚义厅里灯火通明。 曹兴国铺开仓库的详细地图,上面标注着日军的巡逻路线和明暗哨位置。“藤本带狙击班提前潜入松林,打掉岗哨后发信号。”他用红笔在仓库的后门画了个圈,“魏奎胜带一营从这里突入,直奔弹药库;谷天贺的二营负责封锁前门,别让一个鬼子跑了;申淮安的迫击炮架在东山坡,要是仓库里的鬼子顽抗,就给我炸平它!”
织田真子正在给弟子们分发淬毒的飞镖,镖尖在灯下泛着幽蓝:“我带影月流从仓库的通风管道摸进去,解决里面的守卫,配合魏营长抢占弹药库。”
天还没亮,藤本就带着狙击班钻进了落马坡的密林。 他们穿着与雪地融为一体的伪装服,趴在松树枝上,呼吸都压到了最低。藤本的瞄准镜死死锁定着左边岗亭里的日军哨兵,那鬼子正缩着脖子跺脚,步枪斜靠在木柱上。
“三点钟方向,风速每秒两米,修正量加一。”藤本低声报出参数,手指轻轻扣动扳机。
“噗”的一声轻响,子弹穿透岗亭的木板,精准地钻进哨兵的眉心。那鬼子连哼都没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几乎同时,另外两个岗亭里的哨兵也被相继爆头,尸体无声地瘫在岗位上。
藤本对着黑虎寨的方向打出三发绿色信号弹,随即对身边的狙击手道:“守住位置,警戒仓库内部的动静。”
黑虎寨的队伍收到信号,立刻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魏奎胜的一营踩着积雪,悄无声息地摸到仓库后门,链锤在手里转得蓄势待发。随着他一声低喝,战士们用圆木撞开木门,魏奎胜第一个冲进去,链锤横扫,把迎上来的两个日军砸得脑浆迸裂。
仓库里的日军被枪声惊醒,慌乱地从营房里冲出来,举着枪四处扫射。织田真子带着弟子们突然从通风管道跳下,飞镖如雨点般射出,瞬间放倒了十几个鬼子。魏奎胜趁机带人冲进弹药库,看到堆得像小山似的炮弹和炸药,忍不住咧嘴大笑:“这些宝贝,够咱们用好一阵子了!”
前门的谷天贺打得正激烈。 日军的机枪从仓库的了望塔里往外扫射,压得二营抬不起头。“迫击炮!给我打掉那个了望塔!”谷天贺对着东山坡大喊。
申淮安早已瞄准了目标,一声令下,炮弹呼啸着飞来,了望塔轰然倒塌,机枪声戛然而止。“冲啊!”谷天贺举着重机枪带头冲锋,战士们像潮水般涌进仓库前门,与日军展开白刃战。
仓库的总指挥室里,日军少佐正想用电台求援,藤本的子弹突然穿窗而入,打穿了他的手腕。少佐惨叫着倒地,被冲进来的魏奎胜一脚踩住胸口:“还想搬救兵?晚了!”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仓库里的一百多个日军就被肃清。 战士们开始清点战利品:五十吨大米、三十箱罐头、二十挺轻重机枪、五门掷弹筒,还有足足两马车的子弹和炮弹。
曹兴国走进堆满粮食的仓库,抓起一把雪白的大米,对身边的战士们道:“这些粮食,一部分运回黑虎寨当军粮,剩下的分给附近的百姓。让他们知道,八路军不仅能打鬼子,还能让大家吃饱饭。”
藤本站在仓库的屋顶上,狙击枪架在积雪里,正警惕地望着远处的公路。“团长,西边来了一队日军的巡逻车,大概有三十人。”他调整着瞄准镜,“要不要打掉他们?”
曹兴国走到屋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公路上果然出现了三辆卡车,车顶上架着机枪。“不用。”他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让他们看到仓库被咱们端了,回去报信才好——告诉所有鬼子,这林海雪原,以后由咱们说了算。”
卡车在仓库外停下,日军看到满地的尸体和飘扬的八路军红旗,吓得赶紧掉头就跑。 藤本的子弹擦着卡车的轮胎飞过,留下一道火星,算是给他们的“回赠”。
傍晚,黑虎寨的广场上堆满了缴获的物资。 附近村子的百姓们闻讯赶来,看着白花花的大米和罐头,激动得热泪盈眶。那个被解救的老汉牵着孙子,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对着曹兴国连连作揖:“曹团长,你们真是活菩萨啊……”
曹兴国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对身边的藤本道:“看到了吗?咱们打的每一枪,都是为了让他们能安稳地吃顿饱饭。”
藤本握紧了狙击枪,枪身的温度仿佛还带着硝烟的灼热:“团长放心,只要我这杆枪还能响,就绝不让鬼子再欺负他们。”
夜色渐深,黑虎寨的岗哨换了新的哨兵。 藤本带着狙击班守在寨墙的制高点上,瞄准镜扫视着远处的雪原。一个年轻的狙击手问:“班长,咱们下一步打哪?”
藤本望着日军盘踞的县城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打县城。把鬼子的老窝端了,让他们在东北待不下去。”
“对,端他们的老窝!”年轻的狙击手握紧了枪,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曹兴国站在聚义厅的窗前,看着寨子里忙碌的身影,对魏奎胜道:“有了藤本的狙击班,咱们的拳头更硬了。明天,让各营统计弹药,准备进攻县城。”
魏奎胜的链锤在手里转得呼呼作响:“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团长,您说什么时候打,我这就去准备!”
“天亮就出发。”曹兴国的声音斩钉截铁,“让鬼子尝尝,独立团的厉害!”
远处的县城里,日军指挥官正对着地图发脾气。 仓库被袭的消息让他暴跳如雷,对着部下嘶吼:“一群废物!连个仓库都守不住!给我加强城防,明天一早,搜山!”
他的部下们战战兢兢地应着,却没人知道,一支带着狙击枪和链锤的队伍,已经在黑虎寨里磨亮了刀枪,正等着天亮后,踏破县城的城门。
藤本对着县城的方向,轻轻扣动了狙击枪的扳机,空膛的脆响在夜风中格外清晰。
“日本鬼子,”他低声说,“该算账了。”
仓库的废墟上,最后一缕炊烟散去,只有插在雪地里的八路军红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宣告着新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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