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寒气,如同无形的幽灵,携带着泥土的腥锈与陈旧钢铁特有的冷冽,无声无息地渗透进工地材料仓库的每一个缝隙,每一寸空气。废弃的货架上凝结着薄薄的白霜,空旷的空间里,唯有尘埃在从破窗透入的惨淡月光下缓慢浮沉,死寂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就在这片万籁俱寂之中,一道唯有陈默能够清晰感知的幽蓝色光幕,毫无征兆地在他视网魔深处悄然展开,流转变幻的数据如同拥有生命的符文,冰冷而神秘。
【叮——】 【特殊地点签到:南疆三号矿区核心井(空间坐标映射成功)】 【签到成功!】 【奖励发放:逆碑封印结构裂痕图谱(残卷)、冥王铃·高精度复制品(功能:定向干扰\/模拟血铃共鸣)、灵使协同战技·冰碑合击(强化版)】
系统那不含丝毫情感的提示音刚落,三样蕴含着奇异波动的物品便凭空浮现,扰动了周遭凝滞的空气。
一张材质不明、边缘残破不堪的古老兽皮图卷静静悬浮,其上用暗沉颜料勾勒出的复杂纹路闪烁着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仿佛承载着某个被撕裂世界的秘密;一本薄如蝉翼、通体呈现出深邃冰蓝色的技能书,甚至来不及看清封面字样,便“嗖”地一声化作一道凛冽的寒流,直接没入陈默的眉心识海,大量关于寒冰之力与碑主能量协同运用的精妙诀窍瞬间涌入;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第三件物品——一枚与他掌心那枚不断汲取气血的血铃几乎一模一样的青铜小铃,它静静地悬停在那里,表面铭刻着更加诡异邪祟的符文,散发出令人心神不宁的幽光。
这枚复制品铜铃甫一出现,陈默一直紧握在掌心的那枚真正血铃,便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凶兽,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震颤!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带着嗜血渴望的嗡鸣声从中传出,震得他虎口发麻。
陈默心念电转,毫不犹豫地将那枚新出现的复制品铃铛也取出。
下一刻,异变陡生!
两枚无论是外形、材质还是内部蕴含的诡异能量都极为相似的青铜铃铛,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操控,竟自发地脱离地心引力,悬浮而起,在他掌心上方寸之间开始高速地相互环绕、追逐!它们共振的频率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疯狂攀升,发出的声音不再是单一的嗡鸣,而是逐渐演变成一种尖锐、刺耳,仿佛能撕裂灵魂的诡异合鸣!
“嗡——锵——!”
空气中以双铃为中心,猛地荡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扭曲空间的灰白色涟漪!紧接着,一幕令人心悸、光影扭曲的全息投影,被强行从虚无中拉扯出来,呈现在两铃共振的核心区域——
那是一片广阔到望不见边际的、深埋于地底的巨大祭坛!祭坛的每一块基石都呈现出一种被鲜血浸染后又干涸的暗红色泽,地面上刻满了繁复、诡异、不断蠕动仿佛拥有生命的血色纹路,无数森白的、扭曲的骸骨堆积如山,几乎填满了祭坛的每一个角落,冲天而起的怨气与死意几乎要透过投影弥漫出来!
而在祭坛的最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通体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巨大石碑——逆碑!
它与陈默在工地地基下唤醒的那座散发着蛮荒、厚重、庇护气息的血色石碑截然不同。这座黑碑周身缠绕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死寂与恶意,仅仅是投影的景象,就让人感到一种灵魂都要被冻结、被吸摄的恐怖感。
更让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的是,在那座巨大黑碑的底座处,无数根堪比成人手臂粗细、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诡异锁链,如同活着的毒蟒般,死死地捆缚、甚至洞穿了一道模糊的人形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一袭早已被厚重寒霜浸透、破烂不堪的白色长袍的身影,身形枯槁得如同千年干尸。他的四肢、躯干乃至脖颈,都被那些冰冷的锁链残酷地洞穿,以一种极其痛苦的姿态被强行固定、半镶嵌在黑碑之上,微弱的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却又被黑碑散发出的那股极端邪恶的力量强行吊着,承受着永无止境的折磨,求死不能。
“那是……!”灵霜清冷的声音罕有地带着剧烈的震惊与难以抑制的颤抖,直接在陈默的识海深处炸响,“是上一任的南疆碑主!他们……冥王使的那群疯子!他们竟然没有彻底杀死他,而是用了最恶毒、最禁忌的‘活人镇碑’邪术!以一位真正碑主的灵魂和血脉为食粮,日夜不停地饲养、腐蚀那座逆碑!”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自脚底板瞬间窜起,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血液都几乎凝固。
他终于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灵霜之前所说的“碑在哭”,那穿越了千山万水、无尽时空传递而来的悲鸣与绝望,其源头究竟是什么。
南疆之碑,并非叛变,并非堕落!
它是被强行囚禁,被亵渎,它的核心意识正被逆碑贪婪地吞噬!而那位真正的、上一任的南疆碑主,他的同路人,此刻正日夜承受着灵魂被寸寸撕裂、本源被不断污染吞噬的无尽痛苦!他那微弱却永不熄灭的哀鸣与不屈,通过碑主之间那神秘而强大的血脉联系,跨越了千里之遥,最终传递到了新任碑主陈默的感知之中。
这才是血铃持续不断发出悲鸣的真相!那不是召唤,是求救,是绝望的呐喊!
“好狠毒……好精妙的手段。”就连一向冷静的苏晚晴,声音也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她紧盯着那道令人不寒而栗的投影,沉声分析道:“冥王使的目的已经赤裸裸地摆在眼前。他们利用上一任碑主作为‘锚点’和‘养料’,不断削弱并污染南疆之碑的本源,试图将其彻底扭曲转化为逆碑。现在,他们又处心积虑送来这枚特殊的复制品,根本目的就是要诱导你体内新生的碑主之力,与那座被污染的逆碑产生最深层次的共鸣。一旦共鸣达到某个临界点,逆碑就能通过这种联系,瞬间跨越空间,吞噬你的血脉和意识!从而彻底摆脱上一任碑主的束缚,成为这世间唯一、且完全体的罪恶真主!”
她的话音未落,一阵急促无比、略显慌乱的脚步声猛地从仓库门口由远及近!
“陈哥!陈哥!”阿飞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他甚至来不及顺口气,手里死死攥着一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黑色加密U盘,脸上混合着惊恐与决绝,“出……出大事了!是老李!就是我们公司那个管了十几年档案、平时屁都不放一个的老李头!他刚才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浑身是血地找到我,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这个塞给我,说……说这是他从集团总部核心数据库里冒死破解拷贝出来的绝密名单!让我无论如何,立刻、马上交到你手上!”
他几乎是抢过陈默递来的军用级笔记本电脑,颤抖着手将U盘插入接口。屏幕闪烁几下,一个经过数十道复杂加密的文档自动弹出。阿飞笨拙却又异常迅速地输入了老李用血写在纸条上的密码。
文档解开的瞬间,一行行触目惊心、血淋淋的信息罗列其上——《全球武道界宗师级以上高武者异常失踪案汇总(绝密)》。
密密麻麻的名字、代号、师承、实力评估……每一个都曾在武道界叱咤风云,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代表着一方势力和无尽的资源。而所有这些顶尖强者,都在近几年的不同时间点,离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更让人头皮发炸的是,在每一个名字后面,都附带着他们失踪前最后被卫星或被特殊手段捕捉到的定位信息。而那成千上万个不同的坐标点,经过复杂的轨迹演算,其最终指向,无一例外,全部诡异地汇聚向同一个终点——龙国南疆,那片广袤、神秘而又危险的十万大山!
陈默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逐行冰冷地扫过。当他的视线掠过其中三个曾经如雷贯耳、甚至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名字时,他胸口的碑主印记竟毫无征兆地微微发烫,一股熟悉的、极其微弱却曾被他感知到的强大气息波动,在他深层的记忆碎片中骤然浮现!
是他们!
在他于各个工地签到、修炼的过程中,曾有极其有限的几次,系统捕捉到过几缕一闪而逝、强大却充满死寂意味的气息波动,当时只以为是某些隐世高手路过或是在进行某种秘密修炼,并未深究。
现在看来,那些微弱的气息残留,正是这些所谓“失踪”的顶级高武者,在被冥王使的秘密队伍押送往南疆那人间地狱的途中,于极度痛苦或绝望之下,无意间散发出的最后生命痕迹!
“原来,他们不是失踪,也不是归隐……”陈默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彻骨、饱含杀意的弧度,眼中的寒芒几乎要化为实质,“而是被冥王使像捕捉牲畜一样,提前抓去,当成了滋养那座逆碑、助其成长的……血食祭品!”
与此同时,在距离工地外围数公里处,一座早已废弃多年、荒草丛生的变电站内。
遍体鳞伤、气息萎靡到极点的影无痕,正无力地倚靠在冰冷斑驳的墙壁上,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
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都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伴随着大口大口乌黑粘稠的、带着内脏碎块的淤血喷溅在地上,散发出腥臭的气息。他的右腿自膝盖以下,依旧被一层坚不可摧、散发着极寒之气的玄冰死死冻结着,那彻骨的寒意不仅冻结了他的血肉,更在不断侵蚀着他本已微弱的生机。
然而,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毫不在意。只是用一只沾满血污和冰屑的手,吃力无比地举起一个造型奇特、只有拇指大小的微型加密通讯器,用尽最后的气力,对着通讯器那头,发出嘶哑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南疆……总部……目…标,碑主陈默……已…已成功触碰复制品……双…双铃共振……已经……按计划……强制启动……‘捕猎’计划……进入……最后…阶段……”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任务即将完成的狂热与解脱。
“只…只要……他无法抵挡……共鸣的诱惑……踏…踏入南疆的……范围……逆碑……就…就会……彻底……吞噬他的……意识和血脉……我……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
通讯器那头的信号指示灯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再无任何声息。
影无痕,或者说,代号“影鸦”的冥王使,他支撑着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随之被抽空,身体沿着冰冷粗糙的墙壁缓缓滑落在地,扬起一片灰尘。他涣散的瞳孔无力地放大,倒映着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压抑的天空。
他紧握的右手无力地张开,一枚小小的、边缘锋利的黑色金属身份牌从掌心滑落,“叮当”一声脆响,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金属牌上,没有名字,只有一行清晰阴冷的刻字——冥王使·影鸦。
另一边,工地,地基深坑底部。
这里是整片工地阴气与地脉煞气最为浓郁、也最接近陈默所唤醒的那座血色石碑本源的所在地。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土腥味和一种无形的能量威压。
陈默手持那枚冥王使处心积虑送来的冥王铃复制品,眼神锐利如鹰隼,冰冷如万载寒冰。
他没有丝毫犹豫与畏惧,大步流星地走到当初唤醒石碑、也是与石碑联系最为紧密的中心位置,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枚不断散发着诱惑与干扰波动的复制品铜铃,狠狠地、精准地嵌入了脚下那片湿润、蕴含着血色石碑力量的泥土之中——那里,正是这片大地之下,血色石碑的“碑心”能量交汇之处!
“他们想用共鸣作为诱饵和通道来吞噬我?”陈默的声音在空旷的深坑中低沉地回荡,带着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冷意和无与伦比的自信,“那我就送给他们一场……他们绝对无法承受的、真正的共鸣风暴!”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因感受到强大能量而自动凝实身影的灵霜,沉声喝道:“灵霜,以我碑主之名,借你极寒本源之力,全力辅助我,逆转共鸣!”
“明白!主人!”灵霜绝美的面容上满是肃穆,她双手如穿花蝴蝶般迅速结出一个个复杂古老的印诀,精纯至极、仿佛能冰封万物的本源寒气从她双掌之中喷薄而出,如同两条苏醒的冰霜巨龙,发出无声的咆哮,瞬间缠绕上那枚半埋在泥土中的复制品铜铃!
“灵使协同战技·冰碑合击!启!”
极致寒气与那枚不断震颤试图反抗的铜铃接触的刹那,并没有发出巨大的轰鸣,反而诡异地开始凝聚、塑形,最终在铜铃上方形成了一面巨大无比、光滑如镜、晶莹剔透的寒冰之镜!
冰镜之上,南疆地下那恐怖祭坛的画面再次浮现,并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百倍,甚至连那些黑袍祭司衣角的褶皱、逆碑上锁链的锈迹都看得一清二楚!
画面之中,一场宏大、邪恶、准备已久的最终献祭仪式,显然正在进行最后的倒计时!
数十名身穿绣着逆生冥树图案的黑袍祭司,如同最虔诚也是最疯狂的邪教徒,层层叠叠地围绕着中央那座巨大的逆碑,他们低着头,口中用非人的语调吟唱着晦涩、扭曲、充满亵渎意味的邪恶咒文,庞大的怨力与死气在他们上空汇聚,几乎化为实质。
为首的那名大祭司,手中高举着的,正是南疆真正的那枚——蕴含着部分南疆碑主本源力量的真品血铃!他枯瘦的手臂激动得微微颤抖,正准备摇响最后的三声,完成这最终的献祭,彻底释放逆碑,吞噬掉被囚禁的碑主最后一丝意识!
祭坛周围,那堆积如山的万千骸骨仿佛感受到了最终时刻的来临,空洞的眼眶中齐齐冒出幽绿色的鬼火,无数扭曲的怨魂虚影在其中挣扎、哀嚎,凄厉无声的尖啸仿佛要撕裂空间,整个场面如同地狱降临人间!
“他们愚蠢地以为,这铃声是召唤逆碑、完成吞噬的最后信号。”
陈默透过冰镜,冷眼看着南疆祭坛上那即将达到顶点的疯狂一幕,嘴角泛起一丝轻蔑到极致的冷笑。
“他们却根本不知道——对于真正的山河之碑而言,这世间的万千铃音,无论正邪,无论真假……真正的、唯一的号令权,从来只听从于碑主之血!”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默并指如刀,指尖吞吐着锐利的锋芒,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殷红中带着一丝淡金光泽、蕴含着磅礴生机与无上威严的碑主之血,顿时泉涌而出!
他没有丝毫吝啬,将流淌着鲜血的手掌猛地按向地面,按向那枚被寒冰之力暂时镇压的复制品铜铃!
蕴含着碑主意志与力量的鲜血,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精准地、贪婪地渗入铜铃的每一个符文,每一寸结构之中!
嗡——!!!
一声与南疆祭坛上那邪异嗡鸣截然不同的、清越激昂、充满了无上威严与绝对号令意味的浩荡铃音,猛地从陈默脚下的复制品铜铃中爆发出来!
这道铃音仿佛蕴含着天地正序的力量,穿透了空间的阻隔,无视了距离的界限,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短暂的时光,如同一位无上君主发出的征讨檄文,瞬间响彻在南疆那阴暗祭坛的上空!
“叮——清——!”
正在疯狂吟唱、等待着最终指令的所有黑袍祭司,动作猛地一僵,如同被集体施了定身术!
那为首的大祭司,已经挥到一半、即将摇响血铃的手臂,更是硬生生僵在半空,他脸上狂热的表情瞬间凝固,转而化为极致的错愕、茫然与……一丝无法言喻的惊惧!
仪式,被这突如其来、完全不符预期、却带着绝对压制力的铃音,强行中断!戛然而止!
工地深坑中,一直全力维持着冰镜与寒冰之力的灵霜,缓缓睁开了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此刻,那双总是冰冷的眸子里,竟罕见地倒映着一抹兴奋与震撼交织的火焰。
“成…成功了……”她感受着通过血脉联系与冰镜反馈而来的、从遥远南疆之地传来的剧烈能量波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主人!您的血脉号令……强行逆转了部分地脉流向!逆碑对南疆之碑本源的压制力……被瞬间削弱了至少三成以上!那座囚笼……松动了!”
苏晚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柄特制的枪械,冰冷的枪身因主人激动的心情而微微发烫:“共鸣被逆转,压制被削弱……陈默,你打算……现在就立刻动身,远征南疆?”
陈默缓缓收回手掌,掌心那深刻的伤口在他强大的自愈能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他抬起头,望向东方地平线那抹刚刚撕裂黑暗、喷薄而出的金色晨曦,声音平静不大,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霸道与宣告,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不,现在不是我急着去南疆,夺回那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他轻轻一笑,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理所当然的小事。
“现在,是我要让整个南疆,让那深埋地底的逆碑,让所有躲在阴影里的冥王使,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见——”
“谁,才是这片山河之下,唯一的、真正的号令者。”
风,不知从何处而起,在深坑中盘旋呼啸而上,卷起地面的尘土与枯叶,发出猎猎的声响。
天际,那一道清越、威严、代表着反击与征服的铃音仿佛并未随着时间消散,反而穿透了云层,依旧在广袤的天地之间久久回荡,经久不息。
这一次,它不再是囚徒绝望的悲鸣与哀泣。
而是,王者出征的号角与战鼓!
天色渐亮,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被彻底驱散,温暖而充满希望的光芒洒满大地,新的一天,已然到来。
而那穿透了漫漫长夜、象征着逆转与征服的铃音,依旧在陈默的耳边,在他的血脉深处,清晰,嘹亮,磅礴。
仿佛在催促着,预示着一场即将由他亲手掀起、足以席卷震荡整个南疆乃至整个世界的巨大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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