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让煜星逸等他一会儿,他去换身衣裳,现在身上这件衣袖上都是墨,不好直接跟人走。
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黑色的外衣,外边还披上厚厚的披风,头上是一个简单的发髻。
他的头发已经长长不少,现在可以编起来,将头发收拢在头顶,然后一根玉簪固定。
整个人利落了不少。
和煜星逸站在一处,丝毫没有被对方的气势比下去。
煜星逸见状倒是十分满意,丝毫不觉着光芒被分走。
他小弟就该配最优秀的人,其实谢澜可以更优秀!
马车一路出了安宁王府,谢澜和煜星逸相邻而坐在主位上。
张波在里头伺候着,狼言在外头压阵。
谢澜好奇:“二哥,咱们这是往哪去?”
煜星逸嘴角含笑,语气带着些嘲讽:“去文会宴。”
文会宴?不是谢澜怀疑,煜星逸的气质还真不适合这种宴会,他应当是去那些个校猎会才对。
这种,大哥世子爷倒是适合。
似乎看到了谢澜眼中的怀疑。
煜星逸带着吊儿郎当道:“你二哥我也不是很想去,但谁让组织这场所谓的文会是咱们大名鼎鼎的唐王。”
这话嘲讽意味十足。
唐王?太后之子,那位成年后已经赐了封地,但还是继续待在封都的那位。
就算谢澜不知道具体为何人还能呆在封都,但也能猜测出一二,关键在太后以及文丞相身上。
不过,这唐王这么堂而皇之地组织文会,可真是不怕当今天子的怒火。
这聚集人脉,公开与众多文人,官员子弟交流,是生怕这煜高宗不明白自己的狼子野心?
谢澜摇头,这唐王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文丞相以及太后也不拦着些。
“弟夫似乎有什么想法?”
煜星逸见谢澜摇头,眼中带着精明问道,这时候,人又不像那耿直的武夫。
谢澜暗暗鄙夷,这大煜人真当人人有两副面孔。
“二哥说笑了,小弟能有甚想法,今儿个还是二哥来找我,不然我都不知还有这么个文会。”
谢澜没说太多,说多错多,他还是懂的。
至于唐王,他还是不要妄加评判,也许这人也是双重面具也不一定,故意给人很蠢的感觉,麻痹对手。
总之,在这大煜,不要将任何一个人当成简单人,特别是浸染在朝堂权势这潭染缸中的每一个。
煜星逸摸着下巴,一手的短硬胡茬,扎得他手痒。
他嫌弃放下手,才语气正经道:“那弟夫觉着唐王如何?”
谢澜心底直呼这是个送命题,物理意义上的送命!
安宁王一家子和太后,文丞相不和人尽皆知。
而安宁王又是站在煜高宗这边的,太后同文丞相又对煜高宗底下的龙椅虎视眈眈。
唐王作为太后和文丞相成就大业的依仗,那更是敌人。
谢澜从想开后,就想在大煜好好活着,那必然是惜命得很。
他斟酌开口道:“唐王?小弟未曾见过,但观本次文会,小弟觉着这人应当不怎么聪明!”
煜星逸倒是来了兴趣,他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谢澜无奈,说了他方才的猜测:“二哥,小弟要是说错了,可不能怪我!”
煜星逸狠拍谢澜的肩膀,语气带着爽朗:“婆婆妈妈的,说!”
谢澜默默抖了抖自己的肩膀,还好肩胛骨安然无恙。
谢澜:“二哥,小弟认为,这唐王这般堂而皇之地邀请文人雅士,官家子弟参加所谓的文会,有扩充自己势力,结党之嫌。”
谢澜说罢,还在不惊动身旁人的情况下偷摸观察对方的反应。
只见煜星逸眉眼带着戾气,好在谢澜知道,这戾气不是对着自己。
“哼!他不敢,至少老妖婆和老匹夫可不蠢。”
煜星逸见谢澜眼神带着清澈的疑惑。
无奈给人解释道:“你知道为何是由我带你去吗?”
谢澜摇头。
“因为我不是安宁王府的继承人,只是被皇叔赐了郡王封号,官职也是属于武官中四品以下。”
谢澜大概明白,这文会,唐王邀请的应当都不是实际掌权的,或者下一代的继承人。
可能就是那种府里头嫡次子,庶子这些,不属于下一代权力承接者,目前还未进入权力核心,处于权力边缘地带。
“难怪这文会会有恃无恐地办下去。”
煜星逸点头,暗道这弟夫还不算蠢,一点就通。
要是谢澜知道人这般评价自己,肯定心里翻白眼,他可是很聪明的,智商140以上跟你闹着玩?
他只不过适当在煜星逸面前装单纯,以免人家觉着自己那僧人背景同这些心眼子不适配。
还真当自己清澈愚蠢?
古往今来,无数前人的优秀案例告诉谢澜,扮猪吃老虎,是大杀招。
前有越王勾践,楚庄王,后有明成祖朱棣,那可都是脍炙人口的典型!
马车一路出了内城,又往外城去,出城门时,谢澜才发现,走的时东城门。
他掀开马车帘,望向官道两旁,还能模糊看到曾经草棚的影子。
时间真快,谢澜忍不住感叹时光匆匆,原先的秋已变冬!
煜星逸看了谢澜一眼,并未言语。
待马车路过后,谢澜放下车帘,他倒不是怀念,毕竟刚过来的那段日子确实苦。
肚子都没吃饱过,露天席地地跟那么多人睡在一处,都是汗臭味,更别说那些个头上的跳蚤,要不是他注意,可能都被染上。
他只是有些感慨。
谢澜望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煜星逸,倒是比往日里头态度更好。
不可否认,他现在能过得这么好,得承安宁王府的情。
“你这突然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恶心了!”
煜星逸不习惯,他还是受不了谢澜这般。
得,谢澜收起感激的眼神,恢复正常。
想着待人家更和气些,人家还不乐意了!
见谢澜神色恢复,煜星逸这才满意。
就得这般才好,方才谢澜眼中带着柔和,这般看他小弟还差不多。
谢澜不知道煜星逸误会了,不然他得喊冤,可能还未下雪的封都都得给他飘下冤屈的雪。
这点小插曲倒是没有影响到两个人,只是后头车内两人沉默了下来。
他们离开官道之后走的路也是平坦无石子,最起码没有颠簸,一路稳稳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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