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刚过,谢澜正在院子里头享受着冬日到来前的阳光。
安宁王带着一个身穿花绿长袍,手持圆扇,头戴红花,腰系红色帕子的婶子进门。
谢澜赶忙起身相迎。
“行了,坐下吧!”
安宁王开口后,谢澜这才坐在对方的对面。
院子里头的石桌上,谢澜主动表现,给安宁王倒了杯茶。
茶杯里头氤氲的气缓缓上升。
“本王这次来,是为了你同宸儿的婚事而来,时间已经定下,就在半月之后。”
谢澜心中暗自吐槽,这是通知还是商量?好吧,是通知!他好像没有什么发言权。
“是王爷,小子明白。”
安宁王见谢澜表情正常,没有不满。
这才继续开口道:“今日带着林官媒来,就是为了你这八字,待合了八字后,事情就算是定下,你这段日子也好好歇息着,没有必要的话,就别出府了。”
谢澜没有意见,当下便应承下来。
宅一天也是宅,宅半个月也是宅,他倒是能忍得。
安宁王仔细看了眼谢澜,见人没有勉强的意思,这才放松身子。
他也不想儿婿对他们安宁王府有怨,借以对着他们家宸儿发。
虽然他们觉着这人目的不纯,但安宁王还是希望这人只是单纯隐瞒来历,而不是别的什么,能同他宸儿好好过日子最好。
安宁王见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当即看向林官媒。
要不怎么说是官媒,办事就是利索,没有什么废话,直接就问了谢澜的八字。
什么八字不八字的,谢澜不会算呀!天干地支好像是按这么来的。
无奈他试探性将自己的出生日期换算了下,时辰的话随意选了个,直接告知对方这就是他的生辰。
林官媒眼神都不带变,只是又同谢澜确认了些细节。
谢澜倒是觉着自己大惊小怪了,人家一个官媒多专业呀,不该问的没有一丝儿逾矩。
林媒婆又问了谢澜的父母姓甚名谁,原籍以及现籍,差不多之后,便朝安宁王点头。
“如此,这合八字还请林官媒费心,再有,庚贴若是写下,还请直接送来王府。”
林官媒尽管跟许多官员家做过媒,但这皇亲国戚还是头一遭。
这不,得安宁王如此礼待,一时间惶恐。
连带着她那独有的大嗓门都夹了起来:“王爷哪里的话,能为王爷家公子做媒,是奴家的荣幸,王爷放心,奴家保管做得尽善尽美。”
安宁王听罢满意点头,也是因着林官媒口风紧,也不是什么旁的势力的人,安宁王才会找她来。
他家星宸昨日说了,先不要透露新郎官的信息,虽不知有何打算,但整个安宁王府无条件按他的要求来。
谢澜送走安宁王和林官媒后,并没有觉着尘埃落定。
反而提着心。
从婚期定下来之后,谢澜明显觉着整个安宁王府里头忙碌了很多,时不时还能看到有下人进进出出,手上或多或少都提着些东西。
谢澜在煜星逸的院子里头也待不住,这日正好碰到了煜星逸,谢澜提出了他的请求。
“你要人作甚?”
谢澜低垂着眉眼,看起来颇有些人畜无害。
“回郡王,这不是看着府里头为了在下的亲事忙碌,在下在院子里头也待不住,想着出去透透气,这不,对安宁王府不太熟悉,要是有个人能在前头带带路,自然是好的。”
煜星逸盯着谢澜看了一圈,眼神很直接,里头透露着怀疑。
谢澜大大方方摊手,随即眉头一挑,开口:“在下知道郡王在担心什么,先前王爷也交代过了,在下不会出府,只是在府中逛逛。”
煜星逸沉思了会儿后,便给了谢澜回话,让他等着先。
没有等太久,次日,他门外便候着一个少年,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眼珠子很亮,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颇为机灵。
谢澜有些意外,同时又释然,虽然他不能随意出府,但是安宁王府也没有真的将他当成一个犯人一样。
出院子的自由他还是有的。
先前有过一次,谢澜怕再有什么,左右还不如让安宁王府直接派人来跟着他,所以昨日他才提了要人的请求。
本来还以为要耽搁几日,没想到煜星逸效率这么高。
“你叫什么名字?”
谢澜望着候着的少年,开口问道。
少年身上的衣裳倒是有些特殊,安宁王府所有小厮衣服、颜色都是统一的,但是这人就跟旁的不太一样,谢澜猜测,对方不是普通的小厮。
“回谢公子的话,奴才姓张,名波,是府里头专门安排来伺候公子的。”
“张波......?”,谢澜又看了看这人的脸,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的脑子过了一圈,这才想起来,这张波可不就跟他之前见过的,那位送衣裳来的嬷嬷很像。
似乎还是世子妃身旁的人。
“你同世子妃身旁的张嬷嬷是什么关系?”
张波脸上带着笑意,直夸谢澜好眼力:“谢公子,张嬷嬷乃是奴才的亲姑姑。”
原来是姑侄关系,难怪长得有些像,特别是那鼻子,简直一个弧度,就是张嬷嬷看起来更加干练,而眼前这个少年更加稚嫩。
“谢公子认识奴才姑姑?”,张波说话带着清澈的愚蠢。
谢澜倒不是真认为这少年是这个性子,这古代能在大宅院里头混的,真没有哪个是傻的。
不过人这般表现,相处方式,倒是让谢澜觉着轻松,他也不太纠结是真是假?
“之前张嬷嬷有送衣裳过来,所以倒是见过。”
谢澜笑着解释,张波听罢后,倒是没有再搭嘴。
用早膳的时候,谢澜见人候在一旁,怎么看怎么变扭,这张波方才来的时候,已经说了他是王府指给谢澜的贴身小厮。
这才谢澜到哪里他到哪里,属于谢澜没有特殊安排,让人去做的,人就只能跟在一旁当差。
本来张波还想要帮谢澜布菜这些,但谢澜可没有人伺候吃饭的习惯。
但旁人在一旁看着,他吃独食,谢澜终究心里不得劲。
没有办法,他只能给自己洗脑,就将张波当成前世餐厅里头的服务员,他这才好受些。
他不好表现得太特殊,这大煜朝主仆分明,要是他邀请人一起坐,那倒是显得他格格不入。
不想多惹事端的谢澜,只能压下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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