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爷爷当年的事,” 陆衍之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指尖轻轻摸着照片上爷爷的脸,“爷爷当年在上海负责传递日军布防情报,每天都要面对敌人的追捕,有次为了把情报送出去,在雨里跑了十几公里,发了高烧,却从来没跟我们说过害怕。
我以前总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 在中东时,我每次执行任务都拼尽全力,就怕连累战友。
可现在我才明白,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有限,就像一棵梧桐树,再粗也怕台风;但一家人抱在一起,就像一片树林,再大的风也吹不倒。”
苏清沅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他的手因为常年握枪,指腹上有厚厚的茧,掌心还有几道浅疤 —— 都是以前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都会陪着你。明天去工厂,我们一定要小心,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分开。”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北斗七星格外亮,像挂在黑丝绒上的钻石,
“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去拍婚纱照好不好?我想在有梧桐叶的地方拍,就像今天院子里的梧桐叶一样,金黄金黄的,特别好看。
我还想穿白色的婚纱,你穿黑色的西装,我们站在梧桐树下,笑着拍照。”
陆衍之紧紧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点了点头:“好,我们明天平安回来,就去拍婚纱照。
我已经问过摄影师了,城郊有个梧桐林,这个季节正好是最美的时候。
拍完婚纱照,我们就在老家的院子里办婚礼,让爷爷,爸妈、姑姑、哥哥们都来参加,再请一些的街坊邻居,热热闹闹的。
我还要给你买个钻戒,虽然我不太会挑,但我会跟珠宝店的人说,要最大最亮的,给我媳妇戴。”
苏清沅的脸上泛起红晕,像夕阳下的晚霞,她轻轻 “嗯” 了一声,把头埋得更深了。
两人靠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院子里的梧桐叶偶尔被风吹得沙沙响,大黄狗趴在他们脚边,发出轻微的鼾声,空气里满是安宁的气息,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柔软又温暖。
第二天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的鸡就开始打鸣,把大家都叫醒了。母亲已经在厨房忙开了,锅里煮着小米粥,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
蒸笼里蒸着红糖馒头和鸡蛋,是陆衍之兄弟几个从小爱吃的早餐;还有几碟咸菜,是母亲自己腌的萝卜干和榨菜,脆生生的,配粥正好。
爷爷也起来了和大家围坐在石桌旁吃饭,路屿吃得最快,嘴里塞着馒头,手里还拿着个鸡蛋,含糊地说:“衍之哥,我刚才跟王锐哥联系了,他们已经到村口了,正在把装备往车上搬。”
吃完早饭,陆衍之的两个同事开了两辆越野车来到别墅门口,车身是军绿色的,车身上还留着点山路的泥痕,看起来特别结实。
陆衍之安排爷爷、父母、姑姑和晚星上车,让同事们送他们去机场回燕京。安保部的五个人也到了,都穿着黑色的战术服,背着黑色的装备包,里面装着防弹衣、头盔和战术手电。
王锐走在最前面,个子很高,肩膀很宽,脸上带着一道浅疤,是反恐时留下的,他把装备包放在地上,打开给大家看:
“这里有六件防弹衣,都是三级防护的;六个头盔,带护耳;还有战术手电、对讲机、手铐和急救包,大家每人分一套。”
等家人们安心的走后,他们也出发了,路屿坐在一辆皮卡车的副驾驶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废弃工厂的实时监控画面 —— 是他黑进天网系统调的。
“衍之哥,我查了工厂的电力数据,里面有五台设备在运行,功率很大,应该是蝎子他们用的发电机,估计是为了给通讯设备或者其他机器供电。
监控里能看到五个人,都拿着枪,应该是制式手枪,在中间的厂房里来回走动,每隔十五分钟换一次岗,看起来是在巡逻。”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红点,那是他用程序标记的蝎子的位置,
“这是蝎子,他一直在厂房的角落里坐着,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手机,好像在跟人打电话,表情很严肃,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还查了他的手机信号,是用的境外卡,没办法追踪具体位置,但能确定他没离开工厂。”
陆衍之把防弹衣分发给大家,每件防弹衣上都有编号,他拿起一件递给苏清沅:“清沅,这件是最小号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你跟在我身边,我让王锐和李刚保护你,他们两个人经验丰富,能确保你的安全。” 他又转向小狼狗,手里拿着对讲机:“你从后门进去,负责找蝎子的位置,尽量别惊动巡逻的人;
我和另外三个安保人员从正门进去,故意扔烟雾弹制造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记住,一旦遇到危险,就用对讲机联系 —— 每个人都拿一台对讲机,频道已经调到 16 频道了,别调错了。”
陆衍之接过防弹衣,仔细地帮苏清沅穿上,手指轻轻扣上每一个搭扣,还拉了拉衣领,确保不会磨到她的脖子:
“你一定要小心,别离开王锐他们身边,要是遇到情况,先找地方躲起来,别逞强 —— 你是医生,保护好自己才能救别人,知道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是苏清沅爱吃的黑巧克力,塞进她的防弹衣口袋里,“要是饿了,就吃块巧克力,补充点能量。”
苏清沅点了点头,也帮陆衍之整理了一下防弹衣的肩带,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
“你也一样,一定要平安回来。我还等着跟你拍婚纱照呢,你可不能食言。”
两辆车很快开到了废弃工厂附近,大家把车停在离工厂一公里远的树林里 —— 这里树木茂密,不容易被发现。
陆衍辰带着三个安保人员从正门进去,他从装备包里拿出一颗军用烟雾弹,拉开保险栓扔在地上,白色的烟雾瞬间冒了出来,很快弥漫了整个正门区域,能遮蔽 10 米内的视线,还发出轻微的 “滋滋” 声。
厂房里的巡逻人员果然被惊动了,传来几声大喊:“谁?!”“有情况!”
陆衍之绕到后门,后门是铁皮做的,上面锈迹斑斑,还留着几个弹孔 —— 不知道是以前化工厂留下的,还是蝎子他们弄的。
轻轻推了推铁门,门轴发出 “吱呀” 的响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明显。路屿赶紧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鸟叫的声音,掩盖了门轴的响声。
三人悄悄走了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远处厂房里透出来的微弱灯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汽油味,应该是发电机的味道。
刚走到中间厂房的窗边,就听到里面传来蝎子的声音,带着冷笑,像砂纸摩擦木头一样刺耳:“陆衍之,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陆衍之推开门走进去,手里拿着一把 92 式手枪,枪口对准蝎子,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没有贸然开枪。
“蝎子,别废话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把你手里的军火交出来,跟我去自首,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蝎子坐在一把破旧的木椅子上,椅子腿都有点歪了,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黑色的匕首,刀刃上闪着寒光,是军用匕首。
“干什么?当然是为了三年前的事报仇!你毁了我的军火库,杀了我的三个兄弟,还让我丢了一根手指!”
他说着,举起左手,空荡荡的食指位置露了出来,皮肤皱巴巴的,
“今天,我要让你和你的家人,都为他们陪葬!”
他挥了挥手,旁边的四个手下立刻举起枪,枪口对准陆衍之,手指都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就在这时,路屿突然按下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个 “断电成功” 的提示 —— 他通过平板连接了工厂的配电箱控制系统,先切断了照明电,再切断了动力电。
厂房里的灯瞬间全部熄灭,监控画面也变成了黑屏,发电机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衍之哥!我把工厂的电源和监控都切断了!他们现在看不见我们!我还屏蔽了这里的手机信号,他们没办法打电话求救!”
安保人员趁机冲进来,手里的战术手电亮起来,光柱在黑暗中扫来扫去,像一道道白色的利剑。
王锐和李刚冲在最前面,他们受过专业的近战训练,很快就和蝎子的手下展开了搏斗。
拳头撞击身体的声音、惨叫声、枪掉在地上的声音在厂房里回荡。
苏清沅手里紧紧攥着急救包,突然听到有人发出痛苦的呻吟:“啊!我的胳膊!” 她赶紧打开自己的战术手电,看到一个安保人员的胳膊被刀划伤了,伤口有十厘米长,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染红了他的战术服。
“你别乱动!” 她立刻掏出止血粉,撒在伤口上,然后用灭菌纱布紧紧缠住,再用弹性绷带固定好,“伤口不深,没伤到动脉,只要不感染,很快就会好的。等出去了,我再给你缝几针,留不下疤。”
陆衍之在黑暗中凭借着对工厂结构的记忆,还有路屿的手电指引,很快找到了蝎子的位置。他扑过去,和蝎子扭打在一起。
蝎子的左手虽然少了一根食指,但动作依旧很快,他常年打架练出来的狠劲还在,一脚踹在陆衍之的肚子上,陆衍之倒在地上,疼得皱起眉头,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蝎子趁机扑过来,手里的匕首就要刺向陆衍之的胸口 —— 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像疯了一样。
“衍之,快躲开!” 苏清沅突然冲过来,手里拿着一瓶青霉素钠注射液 —— 是昨天王锐从药店买的样品,她特意带在身上,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她把青霉素狠狠泼在蝎子的脸上,药液顺着蝎子的脸颊流下来,渗进他的眼睛和鼻子里。
蝎子对青霉素过敏,被泼到后立刻惨叫起来,像被火烧了一样。
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很快起了一片红色的疹子,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音。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手也开始发抖,匕首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陆衍之趁机爬起来,一脚踹在蝎子的膝盖上,蝎子 “噗通” 一声跪了下来。陆衍之扑上去,把他按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手铐,“咔嗒” 一声铐住了他的手腕。
“蝎子,你输了。”
没过多久,蝎子的四个手下也被安保人员制服了 —— 他们没受过专业训练,在黑暗中根本不是安保人员的对手,很快就被按在地上,用手铐铐住了。
陆衍辰掏出手机,拨通了市局张警官的电话,张警官是他的老同学,专门负责扫黑除恶案件:
“张警官,我们在城郊的废弃工厂抓到了蝎子和他的四个手下,他们手里有枪和发电机,还藏了不少军火。
你们赶紧派警车过来,最好带几个防爆警察,以防万一。”
就在大家松了口气的时候,路屿突然大喊起来:“不好!衍之哥,你快来看!”
他手里拿着蝎子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正在响,来电显示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境外号码。
他把平板电脑递给陆衍之,屏幕上显示着他刚刚查到的资料:“我查了这个号码,是从东南亚的加里曼丹岛打来的!而且我还查到,蝎子只是个小喽啰,他背后还有个更大的组织,叫‘暗网联盟’!
这个联盟一直在做军火交易和病毒研究,上次攻击市局数据库的黑客团伙,就是他们的下属机构!”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是 “暗网联盟” 的标志 —— 一个黑色的蜘蛛,“你看,这个标志,上次黑客攻击时,他们就在数据库里留下了这个标志!”
陆衍之捡起蝎子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境外号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知道,他们虽然抓住了蝎子,但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 这个 “暗网联盟” 的势力比蝎子大得多,根据路屿查到的资料,他们去年在德国汉堡做过一次军火交易,卖了 500 支突击步枪、100 枚手榴弹,交易额高达两千万美元,买家是非洲某武装组织。
而且他们还在做病毒研究,要是他们把病毒扩散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 江城有几百万人口,一旦病毒传播开来,会造成多大的灾难,他不敢想。
市局的警车很快就到了,来了五辆警车,还有两辆防爆车。
警察把蝎子和他的手下押上了警车,蝎子被押走时,还回头瞪着陆衍之,眼里满是仇恨:“陆衍之!你别得意!暗网联盟不会放过你的!你们全家都会死!”
大家坐在越野车上,准备回家。
路屿看着平板电脑上的资料,眉头皱得紧紧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衍之哥,‘暗网联盟’的总部在东南亚的加里曼丹岛雨林里,那里有三层防御,外围是高压电网,中间是武装巡逻队,里面有实验室和军火库。
根据我查到的情报,他们实验室里有 100 支最新研发的病毒,叫‘病毒计划 - 02’,是呼吸道病毒,潜伏期 2 天,发病症状是高烧、咳嗽、呼吸困难,目前没有特效药。
他们还打算通过跨境物流,把病毒运到中国来,目标可能就是江城。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衍之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废弃工厂,厂房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黑点。
他握紧了苏清沅的手,她的手很暖,能给她力量。
“别担心,我马上向上汇报。张警官刚才说了,他们会成立专案组,专门调查‘暗网联盟’,还会跟国际刑警合作,追查他们的总部。
不管‘暗网联盟’有多强大,我们都会一起面对。而且,爷爷的密码箱里还有很多东西 —— 除了我的任务日志,还有爷爷当年在军统的情报笔记,里面记着很多关于境外势力的线索,说不定里面有关于‘暗网联盟’的前身组织的信息。
我们回去后好好研究一下,肯定能找到他们的弱点。”
苏清沅靠在陆衍之的肩膀上,轻声说:“嗯,我们一起面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不会分开。就算是病毒,我也会想办法研究出特效药;就算是武装势力,我们有安保人员和警察,也能对付他们。”
车子在公路上行驶,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大家身上,暖洋洋的。打开了音乐,放的是一首老歌《朋友》,旋律很熟悉,大家跟着轻轻哼唱。
虽然知道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笑容 —— 他们知道,只要一家人同心协力,就像院子里的三棵梧桐树,根紧紧连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而此时,东南亚加里曼丹岛的秘密基地里,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正看着监控画面 —— 画面里是陆衍之和他的家人坐车离开的场景。
男人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冰冷,像毒蛇一样。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上印着 “病毒计划 - 02” 的字样,字体是红色的,像血一样。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冰冷得像冰窖里的水:“陆衍之,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因为你而痛苦。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电话挂断后,男人打开了黑色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支装有淡蓝色液体的试管 —— 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那是 “暗网联盟” 最新研发的病毒,传染性极强,一旦感染,三天内就会发病,目前没有任何治疗方法。
他把试管放进一个银色的保温箱里,箱子上贴着一张标签,上面写着 “运往中国江城”。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而陆衍之和他的家人,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 他们要面对的,是看不见的病毒,是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是隐藏在暗网里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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