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澜抱着硬木板来到 “沉沙号” 船底,刚想动手修补,却发现木板的边缘不够平整,需要再刨掉一层。他摸了摸怀里的刨子,才想起昨天修渔具时,刨刃又钝了,得找块磨刀石打磨。正准备转身去找,身后突然传来李伯的声音:“澜小子,你这木板不够厚,补船底怕是撑不住。”
林澜回头一看,李伯手里抱着块半尺厚的木板,正慢慢走过来。那块木板比他找到的更结实,表面还能看到当年刨过的痕迹,边缘整齐,一看就是特意保存的好木料。“李伯,您这是……”
“我这木板是十年前船厂倒闭时藏的,原本想留着自己修个小棚子,现在看你这么想修‘沉沙号’,就给你吧。” 李伯把木板递过来,“你找到的那块太朽了,海水一泡就会烂,我这一块是硬木做的,能撑住海水的压力。”
林澜接过木板,指尖触到木板的纹理,心里一阵暖流 —— 他知道,在这缺衣少食的废船湾,一块好木板有多珍贵,李伯把珍藏的木板给他,就是在帮他实现远航的希望。“李伯,谢谢您,这木板我不能白要,以后我捕到鱼,都给您留一半。”
“不用不用。” 李伯摆摆手,坐在船底的沙地上,“我一把老骨头,也吃不了多少,你要是真能把‘沉沙号’修好,能离开这废船湾,比给我鱼强多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废船湾的海水不一般,你修船时要多小心。”
林澜愣了一下:“海水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
“你没注意到吗?废船湾的涨潮比其他地方快,而且涨潮时会卷来很多海里的杂物,有时候是破船板,有时候是不知名的水草,甚至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李伯皱着眉,“上个月有个流民涨潮时去捡贝壳,被卷来的破船桅杆砸伤了腿,到现在还没好。还有,这里的海水有时候会突然变浑,连鱼都看不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搅动。”
林澜心里一沉,想起李伯之前说的海妖传闻,又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环 —— 那天在海边捡到铜环后,他总觉得这枚铜环和海水有些关联,尤其是被铜环灼伤的手臂,碰到海水时会有些发麻。“李伯,您是说,这里的海水异常,可能和海妖有关?”
“不好说。” 李伯叹了口气,“我在这里住了十年,也没见过海妖,但每年涨潮时,总会出些怪事。你修‘沉沙号’时,一定要避开涨潮的时间,要是看到海水突然变浑,就赶紧上岸,别待在船上。”
林澜点点头,把李伯的话记在心里。他和李伯一起,把新的硬木板搬到 “沉沙号” 的船底,开始修补大洞。李伯帮他扶着木板,林澜用木钉把木板固定在船底,每钉一根木钉,都用锤子敲得严严实实,再用麻绳把木板边缘缠紧,确保不会漏水。
夕阳西下时,船底的大洞终于补好了。林澜和李伯坐在船板上,看着修好的船底,心里满是期待。李伯拍了拍他的肩膀:“澜小子,你是个有韧性的孩子,只要好好修,‘沉沙号’肯定能修好。不过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留个心眼,废船湾的日子不好过,远航的路更难走,只有小心,才能活下去。”
林澜看着远处的海面,夕阳把海水染成金红色,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看似平静,却藏着未知的危险。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环,又看了看 “沉沙号” 的船身,心里更加坚定了 —— 这艘船是他离开废船湾的希望,不管海水有多异常,不管前路有多难,他都要把 “沉沙号” 修好,靠自己的手艺,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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