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空间四合院的青砖地上，一早便撒满了嫣红的花瓣。梁拉娣带着秦淮茹和于莉在院里忙前忙后，把晒好的红绸布系在石榴树的枝桠上，又将一对红囍字贴在正房的门框两侧。阳光透过薄雾照进来，红绸在风里轻轻晃，映得满院都暖融融的。
“拉娣姐，这窗花剪得真精神。”于莉扶着腰站在窗下，看着玻璃上贴着的鸳鸯戏水图，脸上漾着笑。她怀孕五个多月，行动渐渐不便，却执意要帮着忙活，说是何雨水的好日子，她这个姐姐必须在跟前。
梁拉娣手里拿着浆糊刷，往门楣上糊红布：“那是自然，我跟你秦姐熬了半宿剪的。雨水这孩子，盼这天盼了多久，可得风风光光的。”
正说着，西厢房里传来秦京茹的笑声：“雨水姐，你转过来让我瞧瞧，这红棉袄一穿，可比平时俊多了！”
何雨水穿着一身崭新的红棉袄，领口绣着缠枝莲纹样，是秦淮茹前阵子连夜赶制的。她坐在梳妆台前，秦京茹正给她梳辫子，乌黑的发丝被编成麻花，再用红绸带系住，垂在肩后。镜子里的姑娘脸颊绯红，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却总忍不住抿着嘴笑，带着几分羞涩。
“别笑了，胭脂都要蹭掉了。”娄晓娥拿着胭脂盒走过来，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旗袍，外面罩着件小坎肩，手里还捧着本红封皮的册子，“这是我找的几本话本，里面有……咳咳，有教人家怎么过日子的，等会儿给你放床头。”她说着把册子往梳妆台上一放，自己先红了脸。
何雨水拿起册子翻了两页，脸更烫了，连忙合上往抽屉里塞：“晓娥姐你别胡闹。”
院里的孩子们早就闹翻了天。大毛二毛穿着新做的蓝布褂子，举着红纸剪的小旗子在院里跑，嘴里喊着“新娘子，快出来”。三毛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把喜糖，见人就往手里塞。小当和槐花则围着秦淮茹怀里的李建国，叽叽喳喳说要给小弟弟讨个红包。
李卫东从外面进来时，身上穿着件簇新的中山装，是特意去王府井裁的，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他刚走进院，梁拉娣就迎上来：“东子，都准备好了，就等吉时了。”
“辛苦拉娣姐了。”李卫东笑着点头，目光往西厢房瞥了一眼，正撞见何雨水从窗里往外看，四目相对，那姑娘慌忙缩回了头，窗纸上映出她转身的影子，带着几分慌乱的可爱。
吉时一到，鞭炮声在空间里脆生生地响起来——这是李卫东让系统弄的特效，既热闹又不伤着人。梁拉娣把红盖头往何雨水头上一盖，秦京茹扶着她，一步一步往正房走。红盖头的流苏轻轻晃，扫过何雨水的手，她攥着手里的红绸，指节都泛了白。
拜堂就在正房的堂屋里。李卫东站在供桌前，看着红盖头下的身影一步步走近，心跳竟比平时快了几分。梁拉娣当证婚人，清了清嗓子喊：“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门外的方向深深一拜，红绸带在两人手里轻轻晃，像是把两颗心系在了一起。
“二拜高堂！”梁拉娣又喊，供桌上摆着李卫东父母的牌位，是他特意请人做的。两人对着牌位磕了头，牌位前的蜡烛轻轻跳了跳，映得供桌前的红布愈发鲜艳。
“夫妻对拜！”
李卫东看着眼前的红盖头，缓缓弯下腰。盖头下的何雨水也跟着低头，两人的额头差点碰到一起，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脸颊烫得像着了火。
拜完堂，何雨水被扶进了新房——就是李卫东住的正房东间，早就被收拾得焕然一新。墙上贴着大红的囍字，被褥都是新做的，绣着龙凤呈祥的纹样，枕头里塞着新晒干的荞麦壳，带着淡淡的清香。
院里摆起了宴席，虽然没有外人，却格外热闹。梁拉娣端上一盘盘菜，红烧鱼、炖肘子、炒青菜，都是空间里的新鲜食材，热气腾腾地冒着香。孩子们围在桌边，抢着夹盘子里的肉，李建国被秦淮茹抱在怀里，小嘴巴张着，像是也想尝尝这热闹的滋味。
“东子，得多喝点。”梁拉娣给李卫东倒了杯酒，是空间里酿的果酒，度数不高，带着点甜，“雨水是个好姑娘，以后可得好好待人家。”
“我知道。”李卫东笑着举杯，跟众人一一碰过，目光却总忍不住往新房的方向飘。
娄晓娥喝了口酒，脸颊泛红，笑着说：“以后咱们就是正经的一家人了，雨水，哦不，弟妹，可得早点给咱们添个大胖小子。”
于莉也跟着笑：“就是，你看我这肚子，说不定能跟弟妹凑个伴，将来孩子们也好一起长大。”
新房里，何雨水坐在床沿，红盖头早就被她悄悄掀开了一角，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听着外面的笑声，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摸了摸床头的话本，想起娄晓娥说的“教人家过日子”，脸又烫了起来。
直到外面的喧闹渐渐散去，李卫东才推门进来。他带着点酒气，脚步却稳当，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眼前的姑娘，她还穿着那件红棉袄，头发上的红绸带松了些，垂在肩上，像两抹跳动的火苗。
“累了吧？”李卫东轻声问，伸手想帮她把头发上的簪子取下来。
何雨水没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的指尖碰到她的头发，带着点温热的触感，她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像院里刚放过的鞭炮，砰砰地响。
“今天……谢谢你。”何雨水低声说，声音带着点发颤，“我从来没想过，能有这么热闹的一天。”
“傻姑娘。”李卫东笑了，帮她把发簪取下来，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以后的日子，会比今天更热闹。”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雨水，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何雨水抬起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那里面映着桌上的红烛，映着她的影子，也映着满满的诚意。她突然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帮她怼走那些说闲话的街坊，给她找工作，送她自行车，点点滴滴，像串起来的珠子，在心里闪闪发亮。
“东哥……”她轻声喊，声音里带着点哽咽。
李卫东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她的肩膀轻轻抖着，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他拍着她的背，什么也没说，却觉得心里格外踏实——这个姑娘，从今往后，就是他要疼一辈子的人了。
红烛燃了半夜，烛泪顺着烛台往下淌，凝成小小的疙瘩。新房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轻轻交织在一起。何雨水靠在李卫东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东哥，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像大毛他们一样，能跑能跳的。”她突然轻声说，声音细若蚊蚋。
李卫东收紧了手臂，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笑意：“好啊，咱们多生几个，凑个热闹。”他想起梁拉娣说的“多子多福”，想起院里孩子们的笑声，心里暖烘烘的，“以后这院里，要到处都是咱们的娃，吵吵闹闹的才好。”
何雨水在他怀里点点头，嘴角弯起甜甜的弧度。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崭新的被褥上，映出淡淡的光。红烛还在轻轻燃着，映得屋里一片暖融融的，像是把往后的日子都染成了红色，亮堂堂的，满是希望。
第二天一早，何雨水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她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却还留着点温热。她坐起身，看见床头摆着一套新做的浅粉色褂子，叠得整整齐齐。
推开门出去，院里已经热闹起来。梁拉娣在厨房煎鸡蛋，香味飘得老远。秦淮茹抱着李建国，正看着于莉给花浇水。秦京茹和娄晓娥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针线，不知道在绣些什么。
“雨水醒啦？”梁拉娣回头笑了笑，“快来吃早饭，特意给你煮了红糖鸡蛋。”
何雨水走过去，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刚要说话，就见李卫东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几支刚开的月季，递到她面前：“给你的。”
那花儿开得正艳，红的、粉的，带着清晨的露水，香得人心头发颤。何雨水接过花，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眼里的情意，比院里的阳光还要暖。
孩子们围过来看花，大毛嚷嚷着要给娘插在头上，二毛说要种在院子里，三毛则拉着何雨水的衣角，甜甜地喊了声“小妈”。
何雨水的心猛地一软，蹲下身抱住三毛，眼眶有点发热。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再是孤单一人，这里有她的丈夫，有她的家人，有她往后一整个热闹又温暖的人生。
阳光穿过石榴树的叶子，落在她手里的花上，落在院里每个人的笑脸上，也落在那对还亮着的红囍字上，把整个空间四合院，都照得亮堂堂、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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