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 App 的提示音在清晨的客厅里轻响时，沈浩正帮晓雅整理散落在沙发上的作文稿。指尖划过屏幕，90 万的追加分红数字跳出来，他眼底没什么波澜，只随手将手机揣进兜里 —— 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笔钱更像 “供应链稳定基金”，而非单纯的盈利。
“沈浩哥！你手机响了是不是分红又到了？” 晓雅扑过来，鹅黄色家居服的衣角扫过地毯，带起一缕细尘。她踮着脚往沈浩兜里掏手机，鼻尖蹭到他的胳膊，像只黏人的小猫，“快让我看看！是不是咱们又能回县城看爸妈了？”
“嗯，90 万。” 沈浩笑着把手机递给她，指尖帮她把歪掉的马尾辫理整齐，“30 万补冷链站的运营，20 万给爸妈和林叔家换家具，剩下的给你们当日常生活费。迈巴赫日常开也够了，回县城、在学校周边都方便。”
晓雅的眼睛瞬间亮成星星，抱着手机蹦了两蹦：“太好了！上次坐大巴回县城，我晕得靠在晴姐肩上睡了一路，还把她的围巾蹭脏了。” 她转头看向刚端着粥走进来的苏晴，吐了吐舌头，“晴姐，对不起啊，我后来洗了好几次都没洗干净。”
苏晴手里的白瓷碗顿了顿，粥面泛起一圈涟漪。她把碗放在晓雅面前，浅灰色家居服衬得她眉眼格外柔和：“没事，一条围巾而已。” 目光掠过沈浩时，她飞快地移开视线，耳尖却悄悄染了层淡粉。
上午十点，黑色的迈巴赫稳稳停在京华大学东门。晓雅刚下课，背着粉色书包跑过来，一把拉开副驾车门跳上去，动作快得像抢糖的孩子：“这个位置是我的专属！沈浩哥，以后谁都不能坐！” 她系安全带时，指尖轻轻摸着车门上的金属饰条，连呼吸都带着雀跃。
苏晴的手悬在半空，随即轻轻笑了笑，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柔软的真皮座椅裹着身体，还残留着上次开去县城时的暖意。她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排晓雅兴奋地拨弄车载收音机，一会儿调到放流行歌的频道，一会儿又换成戏曲台逗沈浩，心里泛起一丝涩涩的暖 —— 晓雅的偏爱从来都这么直白，而她早就习惯了把自己放在 “后排” 的位置，只要能跟着他们，能闻到车厢里淡淡的皮革香与晓雅身上的花香，就够了。
“晴姐，后排有暖风口，冷的话就打开。” 沈浩从后视镜里看她，见她正低头拢了拢围巾，指尖碰到冰凉的车窗，声音放得格外柔。他特意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知道苏晴比他们俩更怕冷。
苏晴抬头，刚好撞进后视镜里他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敷衍，只有温和的关切，像冬日里透过车窗的阳光，轻轻落在她心上。她赶紧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不冷，谢谢。” 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围巾，把那点突如其来的暖意，紧紧裹在掌心里 —— 这是他特意为她调的温度，哪怕只是这么一点，也足够让她开心好久。
周末的天刚亮，迈巴赫就驶离了北京城区。晓雅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白杨树，叶片上还沾着未化的霜，像撒了层碎钻。她指着窗外，兴奋地说：“沈浩哥，你看树往后跑的样子，比坐大巴清楚多了！上次坐大巴，我晕得把早餐吐在塑料袋里，还是晴姐帮我擦的嘴，她的袖口都被我弄脏了。”
沈浩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发梢：“以后想回县城，咱们就开迈巴赫，两个小时就到，比大巴省两个钟头，还能当天往返，不耽误你周一的课。”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下次带爸妈去北京，也开这个车，让他们也享享福，不用再挤长途汽车。”
晓雅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脸埋在他的袖口：“沈浩哥，你怎么什么都想着我们？连爸妈的舒服都记着。” 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却满是依赖，像只找到了港湾的小兽，连呼吸都蹭着他的衣服。
苏晴坐在后排，看着窗外熟悉的乡道，心里也跟着暖。她想起去年冬天坐大巴回县城，三个小时的路程，晓雅靠在她肩上吐得眼泪直流，她一边帮她拍背，一边悄悄把车窗开条缝透气，冷风灌进来，冻得她指尖发麻，连说话都带着颤。而现在，迈巴赫的座椅又软又暖，空调温度刚好，晓雅身上还飘着淡淡的花香 —— 那是上次在燕莎，沈浩特意为她选的香水，他说 “咱们晓雅穿粉色，配花香最好看”，连香型都是挑了晓雅喜欢的茉莉调。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留着上次在新房里，沈浩帮她擦奶茶渍的温度。那时候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背，像电流一样，让她心跳快了半拍。可现在，他的温柔都给了晓雅，她只能坐在后排，看着他们的背影，悄悄守护着自己的心事。
上午十一点，迈巴赫稳稳停在沈浩家所在的胡同口。刚熄火，引擎的余温还没散，就有邻居围了过来。张婶凑到车窗边，眼睛瞪得溜圆，手指轻轻碰了碰车门：“建国啊！这是你家浩浩买的车？真洋气！黑亮黑亮的，得花不少钱吧？”
沈父沈建国从院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刚擦完的铁锹，看到迈巴赫，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连铁锹都忘了放：“是浩浩买的，回来看看冷链站的情况。” 他伸手拉开后门，看到苏晴，笑得更欢了，“晴晴也回来了！快进屋，你妈刚煮了红薯粥，知道你爱吃甜口，还加了红枣。”
沈母李秀莲拉着晓雅的手，把她往屋里带，又拍了拍苏晴的肩，掌心的温度传过来，暖得苏晴心里发颤：“浩浩长大了，能带着你们俩回来看我们，真好。以前总担心他在北京吃苦，晚上睡不着觉，现在看来，是我们瞎操心了。”
晓雅挽着沈母的胳膊，仰着头说：“婶，沈浩哥可厉害了！在北京开了两家店，还投资了公司，以后我们每个月都回来陪你们！下次回来，我还想让沈浩哥带咱们去县城的新公园玩。” 她说得认真，眼里满是对沈浩的崇拜，连嘴角都翘着。
苏晴跟着走进屋，看到桌上摆着刚蒸好的韭菜馅包子，热气腾腾的，心里一暖 —— 她从小就爱吃韭菜馅，沈母一直记着，哪怕她现在很少提，也会特意为她准备。她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眼眶却有点热 —— 他们把她当家人，可她心里藏着的那点对沈浩的心思，却让她觉得愧疚，像偷了家里的东西。
下午，沈浩带着晓雅和苏晴去冷链站。刚到门口，就看到李叔和几个农户站在那里等，手里还拿着刚摘的白菜，用草绳捆着。看到迈巴赫，农户们都围了过来，眼里满是好奇和敬畏，没人敢伸手碰，只敢远远地看。李叔搓着冻得发红的手，绕着车转了一圈，嘴里不停念叨：“浩浩，你这车真气派！一看就不是便宜东西！跟着你干，我们心里踏实！”
沈浩笑着从车里下来，递给李叔一支烟，又接过农户手里的白菜：“李叔，车就是个代步的，关键是咱们的冷链站能把食材卖好。” 他指着冷链站的冷库，声音沉稳有力，“里面的设备都是新的，能存三个月的食材，以后大家种的菜、养的羊，不用愁卖不出去，咱们一起赚钱，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
农户们听了，都兴奋地议论起来。王婶手里攥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浩浩说的话，我们信！以前种点菜，还得自己拉去县城卖，风吹日晒的，有时候卖不出去还得烂在家里。现在有了冷链站，坐在家里就能赚钱，好！”
晓雅拉着苏晴的手，看着热闹的场景，笑着说：“晴姐，你看，大家都愿意跟着沈浩哥干！以后咱们的火锅店和烤肉店，再也不用愁食材了，还能让爸妈也跟着享福。”
苏晴点头，眼里满是敬佩。她知道，沈浩开迈巴赫回来，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让农户们安心。一辆豪车，比说再多 “放心” 都有用 —— 农户们看到他的实力，才会更愿意加入合作社，供应链才能稳定。这就是他的心思，总是这么周全，这么长远，连农户们心里的顾虑都能想到。
晚上，晓雅回林家睡觉，苏晴作为沈家养女在沈家自己有房间，和苏母住在沈浩家的客房。房间里还是她上次住过的样子，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头上还放着她上次落下的发绳。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白天的场景：晓雅靠在沈浩胳膊上的样子，农户们围着沈浩的样子，还有沈母说 “浩浩长大了” 时的骄傲。
她翻了个身，看到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像老家晒谷场上的石磨。忽然想起在未名湖畔的那个夜晚，沈浩抱着晓雅，月光落在他们身上，像裹了层银霜。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有点疼，却又发不出声，只能把脸埋进枕头里，闻着熟悉的皂角香。
凌晨四点，苏晴干脆起来，走到厨房。她想起晓雅爱吃鸡蛋羹，就从冰箱里拿出鸡蛋，打在碗里，加水、放盐、搅拌，每个步骤都格外用心。蛋液要搅到没有泡沫，水和蛋的比例要刚好 1:1.5，蒸的时候还要用盘子盖住，这样蒸出来的蛋羹才嫩，像豆腐脑一样。
蒸锅冒起热气时，她靠在灶台边，看着氤氲的水汽，心里悄悄说：苏晴，别贪心，能这样陪着他们，做他们的姐姐，就够了。别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会破坏现在的平静。
天亮时，鸡蛋羹刚蒸好，沈浩走进厨房。他看到苏晴站在灶台前，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像是没睡好，手里端着刚出锅的鸡蛋羹，白瓷碗的温度把她的指尖熏得泛红，还沾着点蛋液的痕迹。
他走过去，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像刚摸过雪地，指尖还带着水汽。“姐，你别总熬夜。” 沈浩的声音放得很柔，比清晨的雾气还软，“以后我早点起来陪你做饭，别一个人扛着，你看你眼底都有青黑了。”
苏晴的耳尖一下子红了，像被火烫到一样，赶紧抽回手。她低头看着碗里的鸡蛋羹，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声音有点发颤：“我没事，就是醒得早，想给你们做点早餐。你快去林家喊晓雅起床，她肯定爱吃这个，凉了就不嫩了。” 她不敢看沈浩的眼睛，怕自己眼里的情绪被他发现 —— 那点藏不住的喜欢，那点不敢言说的暗恋，会破坏现在的 “家人” 关系。
沈浩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里知道她的克制。他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筷子：“好，我去喊她。你先坐着歇会儿，灶台上有热水，喝点暖暖身子。” 他转身时，还特意把厨房的窗户关了，怕冷风灌进来冻着她。
等沈浩和晓雅回来时，鸡蛋羹还冒着热气。晓雅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眼睛一下子亮了，嘴里还含着蛋羹就含糊地说：“晴姐，你做的鸡蛋羹真好吃！比我妈做的还嫩！你怎么这么会做啊？” 她吃得急，嘴角沾了点蛋液，沈浩伸手帮她擦掉，动作自然又温柔，指尖还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苏晴看着他们，心里的失落慢慢散了。她笑着说：“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不够再蒸。” 她拿起自己的碗，慢慢吃着，虽然没什么胃口，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 至少，她还能为他们做一顿早餐。
上午十点，沈浩准备回北京。沈母给他们装了满满一后备箱的特产：红薯干、腌萝卜、刚煮好的茶叶蛋，还有王婶特意送来的韭菜馅包子，用保温桶装着，怕凉了。
晓雅坐在副驾上，抱着装满特产的袋子，笑着说：“沈浩哥，下次回来咱们还开迈巴赫！让张婶再看看，她上次还问我能不能摸一摸，下次让她摸个够！”
苏晴坐在后排，看着窗外远去的县城，心里想着早上沈浩握她手的温度，还有那碗冒着热气的鸡蛋羹。车驶出胡同口时，她看到李叔和几个农户站在路边挥手，手里还举着刚摘的苹果，眼里满是期待。
她知道，这趟归乡，沈浩不仅让爸妈放了心，更让农户们安了心。以后合作社扩员，肯定会顺利很多 —— 这就是他的智慧，用一辆车，传递出实力，稳住了上游的人脉，也守住了他们的 “家”。
迈巴赫行驶在回北京的路上，阳光落在车身上，像镀了层金。晓雅靠在沈浩肩上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手里还攥着半个没吃完的苹果。苏晴看着他们，心里满是温暖。
她知道，自己的暗恋或许永远不会有结果，但能这样陪着他们，看着沈浩用他的智慧一步步铺好未来的路，看着晓雅永远这么开心，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了。车窗外的白杨树往后跑，像串起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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