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爆发那天，听到消息第一句就问 “有没有林晓语的消息”。
手下说没有，他当场就掀了桌子，带着人往林晓语住的城市赶。
路上全是丧尸，有次被尸群围堵，他的手臂被咬伤，差点感染，可他满脑子都是 “小语还在等我”。
花了一个月才赶到她的公寓，推开门，玄关处还放着她常穿的拖鞋，鞋柜上摆着她给她自己买的小盆栽，叶子都枯了，茶几上还放着半杯凉透的水 —— 那是她走之前喝的吧？
他把公寓翻了个底朝天，床底、衣柜、甚至冰箱里都看了，没有她的影子，只有她的衣服、她的护肤品。
他给所有基地发了消息，让他们查 “林晓语”，可回复全是 “没有此人记录”。
他那时候还抱着希望，觉得她可能只是躲起来了，可能去了别的安全区。
直到今天在超市看到她 —— 青灰色的皮肤，空洞的眼睛，却还护着肚子。
他才知道，她变成了丧尸，还怀了他的孩子，难以想像没有他的日子，
她是怎么度过这些日子的，他想带她走，想给她找医生，想弥补以前所有的错，可她跑了。
顾炎把烟摁在断墙上，火星熄灭时，他的手还在抖。
他对着林琛周哲吼 “继续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他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声音早哑得不成样。
“对不起” 三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膝盖突然一软。
他重重蹲在地上，掌心死死抵着膝盖，指节绷得泛白，最后干脆把脸埋进臂弯，连呼吸都带着抑制不住的颤。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碎石地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恨自己，恨自己以前瞎了眼，看不到林晓语的好；恨自己当初那么决绝，签了离婚协议；
恨自己现在连让她停下来听他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李丝丝攥着衣角，脚步慢悠悠地挪到顾炎身边，脸上还挂着没褪干净的 “恐惧”，眼眶红红的，像刚受了惊吓。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头早被火气烧得发疼 ——
顾炎蹲在那儿，头抵着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全是为了林晓语那个女人。
她花了多少心思才走到今天？
当年为了让顾炎记着她，她特意找了帮人，假装是对头的手下，趁顾炎走夜路时开枪。
她算好了时间，在枪响的瞬间扑过去，故意让子弹擦着胳膊过，流了点血，却装得快死了一样。
顾炎果然慌了，抱着她往医院跑，嘴里不停喊她的名字，说欠她一条命。
那之后，她成了他心里的白月光，他说会等她。
她那时候觉得顾炎跑不了，说要去国外进修，让他等她几年，没成想一去就动了真心。
在国外遇到那个异国男人时，她以为找到了更好的。
那人会说情话，会带她去看海，两人很快就在一起了，还生了个儿子，甜蜜了三年。
后面的三年她就发现男人在外头沾花惹草，手机里全是跟别的女人的暧昧信息。
她跟他吵，跟他闹，男人却满不在乎，说她管太多。
她气疯了，收拾东西就回国 ——
她想起顾炎，这些年也一直联系，只是联系的少，想起他当年说的 “永远等你”！
觉得顾炎总比这个花心男人靠谱，至少顾炎对她 “真心” 过。
可回来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她找到顾炎，哭着说阿炎你不是说永远等我么。
我就是出国进修，你就变心了。
顾炎果然心软，很快就跟林晓语提了离婚。
她以为领了结婚证，就能稳稳抓住顾炎，没成想领证第二天。
顾炎就说要出差，把她扔在别墅里，再也没怎么回来过。
她那时候才觉得不对劲，可已经骑虎难下 —— 总不能刚领证就离婚，那她多没面子。
现在倒好，病毒爆发了，顾炎满脑子都是林晓语。
李丝丝越想越气，指甲都快嵌进掌心 ——
她的心思全白费了，她设计挡枪，她回国投奔，她忍了顾炎的冷淡，结果却让林晓语那个变成丧尸的女人占了上风，让顾炎这么惦记！
她吸了吸鼻子，故意放软声音，伸手想去拍顾炎的肩膀：
“炎哥，你别这样…… 林晓语姐她…… 她现在变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
我们先回基地吧，这里不安全，万一再遇到丧尸……”
她的手刚碰到顾炎的胳膊，顾炎就猛地甩开了，头也没抬，声音哑得厉害：“别碰我。”
李丝丝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她咬了咬下唇，把心里的火气压下去，又换上委屈的样子，眼眶更红了：“炎哥，
我知道你难受，可你也得顾着自己啊……
刚才那些丧尸那么凶，要是你出了事，我怎么办啊？”
她心里却在冷笑 ——。。
天下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那个异国男人是这样，顾炎也是这样。
可就算这样，她也不能放手 ——
现在末世里，顾炎有兵，有基地，跟着他至少能活下去。
至于林晓语…… 她眼神暗了暗，只要林晓语还活着，顾炎就不会死心。
看来，得想个办法，让林晓语彻底消失才行。
她蹲下身，轻轻拉了拉顾炎的衣角，声音放得更柔：
“炎哥，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等明天天亮了，再找林晓语姐，好不好？
你这样熬着，身体会垮的……”
顾炎猛地抬头，眼里血丝像要渗出来，拽着李丝丝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盯着李丝丝，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火气：
“滚-----“你以为我真不知道？
你国外那个没离婚的老公，跑到我公司楼下找你，被我手下拦了下来 ——
你以为我没查？
你说去国外进修，结果呢？
你跟他领了证，生了个儿子，过了六年！
要不是他在外头乱搞，你过得不舒坦，你会想起回国找我？”
李丝丝被拽得踉跄了一步，脸色瞬间白了，眼神慌了慌，却还强撑着：
“我…… 我跟他早就断了！
顾炎，你别听别人瞎讲……”
“瞎讲？
” 顾炎甩开她的手，她没站稳，跌坐在碎玻璃上，手心被划破了也顾不上疼。
顾炎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讽刺：
“我让人查了，你在国外的住址、你儿子的出生日期，
我全知道！我没跟你摊牌，是因为当年你替我挡过枪。
我念着那点情分，现在末世我从丧尸手上救了你无数次，这份情早就还清了！”
他指着巷口林晓语消失的方向，声音发颤，却更凶：“要不是你-----！
你现在给我滚---！
李丝丝坐在地上，火气也上来了，也不装委屈了，撑着地面站起来，手心的血滴在地上：
“顾炎！你少往我身上推！当年是谁说‘等我，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是你！我谈恋爱怎么了？
你没守承诺 —— 你跟林晓语结婚了！
咱俩都 半斤八两。
她往前冲了一步，指着顾炎的鼻子喊：“你说你不爱她，说跟她离婚是早晚的事！
是你不爱她，又不是我让你不爱她。
她喘了口气，眼神变得狠起来，也不管手心的伤：“想让我滚？
门都没有！现在末世，你手里有基地，有兵。
我跟着你才能活下去 —— 要么你让我当基地长，管着基地里的物资和人，要么我就到处说，
你顾炎为了一个变成丧尸的前妻，连救命恩人都不要！你选！”
到时我让实验室都抓你前妻去切片---！
李丝丝一脸得意。
顾炎看着她这副撕破脸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念及的情分也没了。
他冷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枪，指着李丝丝的脚边：“
你敢把晓语的事情捅出去，我让你下地狱。
我现在就开枪 —— 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早就仁至义尽了。”
李丝丝看着那把枪，脸色又白了，脚步往后退了退，却还嘴硬：
“顾炎，你别后悔！
你等着！” 她攥紧流血的手心，转身就往基地的方向跑，跑的时候还回头瞪了顾炎一眼，眼里满是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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