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轻声问,之前石陀只说能保命,却没细说。
“是‘矩’,墨家的象征。”
石陀手里的石刀没停,“我爹说,矩是丈量公平的尺子,墨家弟子做人做事,都要像矩一样端正。他还说,看到这个符号,就像看到墨家的人,要互相帮衬,不能见死不救。”
阿砚想起在古墓里,石陀就是用这个符号让她安心;
在溪边,也是这个符号让她知道了墨家的线索。
原来这小小的符号里,藏着这么多意思。
她看着石陀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其实比谁都懂得 “兼爱” 的道理。
“你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阿砚由衷地说。
石陀刻符号的手顿了一下,嘴角往下撇了撇,又很快扬起来:
“嗯,我爹可厉害了,他会造机关车,还会打铁,木公以前都夸他。”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就是…… 走得太早了。”
阿砚没再追问,她能感觉到石陀语气里的难过。
有时候,沉默比安慰更管用。
她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听着石刀刻铁的 “沙沙” 声,听着远处猪圈里的哼哼声,还有风刮过木门的 “吱呀” 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过了一会儿,石陀把刻好的 “矩符” 递给阿砚。
铁块被打磨得很光滑,边缘没有毛刺,显然是用细沙一点点磨的。
“给你。”
他的耳朵有点红,“虽然不好看,但…… 应该能管用。”
阿砚接过来,铁块有点沉,带着石陀手心的温度。
她把 “矩符” 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握住了一块小小的护身符。
“很好看,我很喜欢。”
她看着石陀的眼睛,认真地说,“谢谢你,石陀。”
石陀的脸一下子红了,挠了挠头,转身去捡柴:
“天黑了,该烧火做饭了。”
他刚才在劈柴的地方捡了几个野栗子,还摸了两只鸟蛋,正好煮着吃。
火很快烧起来了,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两人的脸都红扑扑的。
阿砚把白天在锻铁坊偷偷藏的半块麦饼拿出来,掰了一半给石陀:
“分你一半,填填肚子。”
石陀也不推辞,接过来就啃,麦饼有点硬,他嚼得 “咯吱” 响,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今天在锻铁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石陀突然开口,嘴里还塞着麦饼,说话有点含糊。
阿砚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含糊道:
“没有啊,都挺好的。”
石陀放下麦饼,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别骗我,你的手都红成那样了,肯定是泡了很久的冷水。还有你袖口的泥,像是被人推过。”
他白天劈柴时,远远看到墨猛故意撞了阿砚一下,只是当时走不开,急得直攥拳头。
阿砚心里一暖,原来他都看到了。
她笑了笑,无所谓地摆摆手:
“真没事,就是有点累。他们也就敢这点小动作,等我三个月后考核通过,成了正式弟子,他们就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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