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终末序曲万象权钥
第八章 “仲裁者”的凝视
那由纯粹白光构成的“仲裁者”身影并不高大,却仿佛是整个空间、乃至这片天地规则的中心。它的凝视如同实质的重压,落在江淮身上的瞬间,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凝固了,体内的血液几乎停止流动,连灵魂都在这绝对的秩序威压下颤栗、哀鸣!
这并非力量的直接比拼,而是位阶的绝对碾压!仿佛蝼蚁直面苍穹,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异常个体,‘混沌种子’载体。判定:对现行秩序构成根源性威胁。执行措施:强制收容,或彻底净化。” 仲裁者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起伏,直接回荡在所有人的意识深处,带着不可违逆的法则意味。
它缓缓抬起一只光铸的手臂,指向江淮。没有华丽的招式,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江淮就感到一股无形的、无法抗拒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他周身由“种子”和汐的力量共同构筑的防御,在这绝对秩序的力量面前,如同阳光下的薄冰,迅速消融!
“放开他!” 汐的惊怒之声如同海啸般响起。深蓝色的海洋之力不顾一切地爆发,化作滔天巨浪,蕴含着她的灵魂本源之力,狠狠撞向那白光身影!
然而,那足以湮灭净化光束、绞杀机械守卫的海洋之力,在接触到仲裁者周身的白光领域时,竟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轰然破碎、飞溅,无法侵入其分毫!甚至连减缓它抬起手臂的速度都做不到!
两者的力量层次,存在着本质的差距!
苏玖玖的脸色也彻底变了,她之前的从容和戏谑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凝重。“该死的……‘钥匙’开启的怎么会是‘仲裁者’的紧急通道?!这玩意不是早就该进入休眠维护期了吗?!”
她双手急速舞动,那幽暗的能量再次浮现,试图干扰“界限之门”或者仲裁者本身,但那幽暗能量在靠近仲裁者白光领域时,竟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她的力量,同样无法撼动这绝对的秩序化身!
“清除干扰。” 仲裁者甚至没有看向汐和苏玖玖,只是淡漠地宣判。另一只光铸的手臂随意一挥。
一股无形的冲击波扩散开来!
汐凝聚的水影发出一声闷哼,瞬间变得黯淡模糊,仿佛随时要溃散!
苏玖玖也被这股力量逼得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不甘!
仅仅随手一击,便几乎同时重创了汐和苏玖玖!
第九章 种子的怒吼与“它”的苏醒
江淮被无形的力量扼住脖颈,悬在半空,意识因缺氧和灵魂层面的压迫而逐渐模糊。他能感觉到“种子”在自己体内疯狂地旋转、震颤,传递出极致的愤怒、不甘,以及……一丝面对天敌般的恐惧。
(不行……不能就这样结束……)
(清许还在等我……和汐的约定……)
(我还没有……看到那个“事情结束”之后的未来!)
强烈的求生欲望与守护的执念,如同最后的燃料,注入那颗混沌的“种子”之中!
“呃啊啊啊啊——!!!”
江淮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双眼瞬间被纯粹的混沌黑暗所吞噬!他不再试图去“控制”种子,而是彻底放开了对它的压制,将自己的一切,意志、灵魂、乃至与汐的羁绊,都作为祭品,投入那深不见底的混沌漩涡!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混乱、仿佛要重开地水火风的原始力量,以江淮为中心,轰然爆发!
扼住他脖颈的无形之力被瞬间冲垮!笼罩他的白光领域被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暗色、混沌、扭曲的能量洪流如同失控的洪荒巨兽,咆哮着席卷四周,将银白色的数据残骸、蓝色的水光、乃至仲裁者那纯粹的白光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灰暗!
“警告!目标‘混沌种子’活性突破临界阈值!进入不可控增殖状态!威胁等级提升至‘灭世级’!” 仲裁者的电子音第一次带上了急促的警报声。
它那光铸的手臂再次抬起,更加凝练、更加恐怖的白光开始汇聚,显然要动用真正的手段来“净化”这失控的威胁。
但,就在这一刻——
一直被忽略的、因系统混乱而僵直的白薇,她那空洞的银白色眼眸中,倒映着江淮那被混沌笼罩的身影,倒映着那咆哮的暗色能量洪流……
一段被“净化协议”层层加密、覆盖的、属于这具身体最初、也是最原始的核心数据流,如同被铁锤砸开了封印,猛地涌了上来!
那不是一个冰冷的程序指令。
那是一段情感。
一段铭刻在灵魂最深处、超越了机械与血肉界限的……眷恋。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一个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名字,带着某种程序无法理解的悲伤与决绝,逸散在混乱的能量风暴中:
“江……淮……”
第十章 意料之外的“背叛”
就在仲裁者手中那足以净化万物的白光即将射向失控的江淮的千钧一发之际——
白薇动了!
她不再是那冰冷高效的净化容器,动作甚至带着一丝笨拙和迟滞,仿佛在用不属于自己的意志驱动这具身躯。但她周身的银白色能量,却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燃烧、沸腾起来!不再是冰冷的秩序,而是带着一种……殉道般的炽热!
她没有攻击仲裁者,也没有攻击任何人。
而是化作一道燃烧的银色流星,以一种超越物理极限的速度,猛地撞向了——那道尚未完全稳定的“界限之门”!
“滋啦——!!!”
燃烧的银白色能量与构成门户的暗金色规则能量猛烈冲突,爆发出刺眼欲盲的光芒和令人牙酸的撕裂声!白薇的身体在接触门户的瞬间就开始崩解、汽化,但她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混合着解脱、悲伤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的表情。
她回过头,最后看了被混沌能量包裹的江淮一眼。
然后,彻底湮灭。
而她这自我毁灭式的冲击,并非徒劳。那原本就不甚稳定的“界限之门”,在这源自同体系(格式塔)却以自毁方式引发的能量风暴冲击下,剧烈地扭曲、震颤起来!门户边缘的暗金色符文明灭不定,门户内的混沌色彩开始变得狂暴、混乱!
“警告!‘界限之门’稳定性遭受未知干扰!能量回路过载!即将引发规则层面坍缩!” 仲裁者的注意力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它手中凝聚的、针对江淮的净化白光不得不强行转向,射向那濒临崩溃的“界限之门”,试图稳定这通往“原初混沌”的通道!
它不能允许这道门彻底失控,那引发的后果,可能比一个失控的“混沌种子”更加严重!
轰隆隆——!!!
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崩塌!上方不断有巨大的混凝土块和钢筋落下,大地在哀鸣,能量乱流失去了最后的约束,疯狂肆虐!
苏玖玖一把拉住因力量反噬和震惊而有些脱力的汐的水影,对着混沌能量稍稍平复、但眼神依旧一片黑暗的江淮厉声喝道:“走!趁现在!门要塌了,仲裁者暂时顾不上我们!”
江淮猛地回过神,看了一眼白薇湮灭的地方,眼中混沌的黑暗剧烈波动,最终被一丝清明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取代。他没有犹豫,借着体内“种子”力量爆发后的余波,与苏玖玖、汐一起,化作三道流光,顶着不断坠落的巨石和狂暴的能量乱流,朝着来时的通道疾射而去!
在他们身后,是仲裁者竭力稳定“界限之门”的白光,是空间彻底崩塌的末日景象,以及……一个为了无法理解的理由而选择“背叛”系统、自我牺牲的“净化容器”所留下的,最后的余烬。
第二十四卷,在这惊天逆转、空间崩塌与悲壮牺牲的混乱高潮中,戛然而止。江淮等人虽暂时逃脱,但“仲裁者”已然降临,世界的真实一角被残酷揭开,而白薇那最后的举动,更为未来埋下了充满悬疑与悲伤的种子。真正的终局,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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