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利兹联。
维多利亚坐在会议室里，轻轻叹了口气：“他们把我们当成了‘烘托气氛组’。”
秦川点点头：“他们赌我们十分开好拜恩斯，他们期待拜恩斯能卖出来天价。”
他站起身，走向战术板，食指轻点在左下角的“拜恩斯”名字卡片上，语气淡淡：
“那就别这样看好。”
“我们不要显得我们十分想要拜恩斯，毕竟我们不是在买一个主力，所有邮件正常节奏处理，报价提升到600万。”
“我们不速战速决了吗？”
他转头：“以目前的情况是不可能速战速决了，我们不能成为别人的演员，进入别人搭建的舞台。”
维多利亚点头：“我知道了。”
她离开前，秦川轻轻说了一句：
“这年头啊，不可能每一次的转会都能事遂人愿，毕竟这其实也是我看到了好球员的收集癖发作。”
“我们抱着买到也行，买不到也行的态度继续这一次谈判吧。”
他嘴角勾起，目光深远：
“其实我们还是占据优势的。曼联和切尔西在抢特维斯的舞台上不可开交，阿森纳虽然卖出了更高价格的阿什利科尔，但新球场让他们没钱，又也想要补强。”
“只有我们才要是经济能力雄厚且球员最感兴趣的。”
上午十点，维冈竞技转会办公室。
天气阴沉，办公楼内却异常热闹。转会官员乔纳森·诺里斯坐在电脑前，刚泡好的红茶还没入口，就“叮”地一声收到了第一封传真。
【曼联俱乐部官方报价：600万欧元】
“嗯？”他眯起眼睛，有点惊讶，“居然是曼联先报价了？这个价格也太低了吧”
还没等他转身喊人，第二封传真“哔——”地跟上。
【切尔西足球俱乐部报价：600万欧整】
“这什么情况……切尔西也才出600万”他正起身准备走向打印机，第三封传真吐出。
【阿森纳报价：600万欧元，支付方式：两期，附青训交流备忘录】
“……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他愣在原地。
几秒钟后，电子邮箱又弹出新邮件，是利兹联报价的pdF文书：
【利兹联足球俱乐部报价：600万欧元，一次性支付】
乔纳森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该死的，这些人是提前开会了吗？就没一个俱乐部愿意开高价吗？”
他手忙脚乱地把四份报价打印出来，冲进总监办公室，把纸一拍在桌上。
“全是600万，统一口径，几乎连付款方式都没差太多。”
转会总监克里斯·哈罗德拿起一份扫了眼，冷笑一声：“我们前脚刚说拜恩斯被利兹联看上了。他们后脚居然是一个一样的报价，他们就拿着复印机复印了？”
“这就是足球世界吧，明明之间是竞争关系，结果居然对我们还这样。”
乔纳森咬牙：“最早是利兹联提的意向接触，但他们报价本来还是可以谈判的，我们可以谈个750左右，现在倒好，彻底都是600万了，想不答应都不行了。”
“切尔西有阿什利·科尔和布里奇，曼联海因策和埃弗拉，利兹联孙续洋和阿什利·扬，阿森纳……他们因为卖了阿什利·科尔缺左后卫，但现在怎么都这样的报价？”
哈罗德冷着脸：“通知拜恩斯经纪人，我们会延后答复，这些报价都没达到预期。”
乔纳森点头：“我估他们几个俱乐部心里也都知道，一时半会儿这事谈不成。”
但还没等他们行动，利兹联那边，已经嗅到了风声。
利兹联，维多利亚站在白板前，桌上摊着一张四家俱乐部的报价对比表。
“现在的报价全是600万，维冈那边肯定不会马上答应。”她淡声说道。
秦川坐在一旁翻着笔记：“他们本来想用我们炒高价格，现在没想到我们居然相互都有眼线，最后的报价把维冈困住了，他们拖延不了太久了，现在要看拜恩斯自己的意愿了。”
马丁皱眉：“我们加价？”
“没有必要。”秦川摇头，“我们提价他们也会跟的，与其这样不如考虑我们如何让球员选择我们。”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训练场的少年球员在雨中跑动，轻声道：
“现在就要思考我们的优势，以及劣势了。”
“去谈判吧。”
“我亲自去。”
维多利亚眼神一亮：“你是说——”
“没错。”秦川笑了，“我认为拜恩斯值得我亲自去看看，他应该有成为阿什利·科尔之下英格兰左后卫的潜力。”
凌晨，维冈郊外。
窗外雨声淅沥，街灯下的光映着细碎的雨线，像无声的倾诉。拜恩斯披着一件运动卫衣，坐在木质饭桌前，脚边蜷着一只半睡不醒的橘猫，桌上则摊着俱乐部发来的四份合同文件，纸张边缘被他指尖来回摩挲，已经有些卷翘。
阿森纳、曼联、切尔西，还有——利兹联。
他把阿森纳那份往上拉了一点，眼神微有动摇。
主力位置、温格承诺的“自由发挥空间”、距离家更近……诱人的条件几乎写在字里行间。
相比之下，曼联写得冷漠得像政府公文，只承诺“技术平台优越”，切尔西则充满了穆里尼奥风格的压迫与权力味道，明里暗里都在说：来吧，你不来也有别人。
利兹联那份最简单——一页A4纸，只写着一句话：
“我们不许诺位置，不安排结果，但我们可以给你一支将夺得所有冠军的球队。”
落款，是利兹联 cEo，维多利亚·斯通。
“他们真当我看不出这点话里包含的套路？”他低声笑了笑，但眼神却没有太多讽刺。
他知道，那是一个所有英格兰的豪门，和年轻球员谈判是最真实的表现，就算有秦川眼光的背书，但一个英冠球队挣扎的年轻左后卫。怎么可能企图得到目前英超四巨头的尊重。
可正因如此，他反而犹豫。
他不是陈子川，不是孙续洋，不是那些打进欧冠、世界级比赛的天才。他只是一个从英冠球队慢慢熬上来的左后卫。真的能在这些所谓的“豪门球队”站稳脚跟？
他的视线落在利兹联的报价页上，一行字清晰醒目：
年薪首年90万欧，五年合同，附带出场奖金、英格兰国家队出场奖。
突然，门铃响了。
“叮咚——”
拜恩斯抬起头，眉头皱起。现在是凌晨两点，谁会这个时候上门？
他拿起门边的棒球棍，走到门口，拉开猫眼——
门外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长风衣，打着一把黑伞。伞下的脸在昏黄路灯下显得轮廓冷峻，五官深刻，眼神静而不冷，像一个早就知道你要开门的人。
“是你？”拜恩斯下意识脱口。
来人只是点了点头，声音轻得仿佛从雨里飘来：“可以聊聊吗？”
“你……你是利兹联的……”
“秦川。”男人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利兹联的老板。”
拜恩斯呼吸一滞。
他不是没见过这张脸。媒体、转播镜头、看台，他在英冠甚至青训报刊上都无数次看见过这个名字。
但他没想到，这个坐拥欧冠冠军、掌控英格兰最风头俱乐部的老板，会在这个深夜，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我不会多说。”秦川站在雨里，“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告诉你，利兹联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们只想让你自己判断——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职业生涯。”
拜恩斯没有立刻让开门。他瞥了一眼桌上那堆合同，沉默两秒，然后转身走进客厅，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进来吧，别淋坏了身体。”
两人面对面坐在厨房桌前。
拜恩斯把合同摊在他们中间，用手拿了片冷掉的披萨放进嘴里，咬得嘎吱作响：“你不是来说服我加盟利兹联的吗？曼联、切尔西、阿森纳他们也有开价，而且说实话，利兹联的竞争比他们还要更加激烈。”
秦川没有动那几页纸。他只是看着拜恩斯，像是在看一颗正要破壳的种子。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现在英格兰是被哪里球队统治，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利兹联面对他们d表现？”
拜恩斯咀嚼动作停了一下。
“曼联现在有埃弗拉和海因策。”秦川语速不快，“切尔西现在有阿什利·科尔和布里奇。阿森纳给你承诺上场时间，但……他们现在已经陷入低谷了，他们在我带领的球队下是不可能拿到冠军的。”
他顿了顿：“而我们，现在是英超领头羊，上赛季是欧冠冠军。”
拜恩斯盯着他，嗓子有点干：“你们也没承诺主力。”
“对。”秦川坦然，“我从来不会给任何球员承诺主力，我们是一个有进取心的球队，所以每一场上场的球员都必须要是当时最好的。”
他轻轻将纸抽出一页：“你来，会是孙续洋的轮换。你的定位球、传中、协防、纪律感——你在我们的球队会如鱼得水。”
“如果你能在训练中赢下他，主力就是你的。”
拜恩斯咬了咬牙：“如果我赢不了呢？”
“你会在各类比赛和联赛中和阿什利杨轮换中首发。”秦川笑了笑，“而且——按照我们英超的赛程安排，你不想多打比赛都不可能。”
“我们今年利兹联的目标开创前所未有是大场面，我对着我们整支球队都说过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雨夜中的街道：
“我来，只想说一句话。”
“是想要成为前所未有大场面的一员，还是想成大场面球队经历的每一个小场面被踩在地下的那个人。”
“你的职业生涯前期是成功的，就看你未来是来成为冠军拼图的，还是无人问津的小角色了。”
说完，他走向门口，撑起伞。
“决定权在你。我最后再说一句。”
“我们不养板凳——我们养的是，未来的利兹联球员。”
门关上了。
拜恩斯坐在原地，桌上那四份合同都还在。
他慢慢伸出手，将阿森纳那一份抽出，放在桌角——
手指停在了那张白色A4纸的最上方。
【Leeds United Football club – player contract offer】
外面雨还在下。
他的手指，缓缓抚摸了利兹联那份纸页的角。
然后，——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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