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府的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映得窗台上的“绿云”菊花泛着层柔光,像团化不开的雾。
明玉靠在引枕上,手里捏着本医书,目光却没落在字上,而是盯着窗棂。她的指尖有点痒,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走——识海深处,那汪灵泉的水正汩汩地流,带着点淡金色,像掺了碎金子。裂缝还在,缝里的暗金色更亮了,像块藏在水底的龙纹玉。
“妹妹,药来了。”明轩端着药碗走进来,小脸皱成了包子,“还是那么苦吗?”
明玉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苦味顺着喉咙往下滑,像条小蛇。她含了颗蜜饯,才缓过来:“不苦了,习惯了。”
其实是灵泉的水在帮忙,那淡金色的气息顺着喉咙往下淌,把苦味冲得淡了些。
“哥哥,”她指着窗台上的菊花,“你看,那‘紫龙卧雪’是不是不一样了?”
明轩凑过去,眼睛瞪得圆圆的:“咦?花瓣边上好像有点金粉!比昨天精神多了!”
明玉笑了笑,没说话。那是她用灵泉的水养的,带了点龙气,所以才会这样。她能感觉到,那道线的另一头,冷冽中带着点急,像被什么东西追着。
“胤禛他…很忙。”她在心里想,指尖划过被子。
雍亲王府的书房里,烛火被风一吹,晃了晃,把胤禛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手里捏着份密报,上面写着太子门人在狱中大动干戈,想让噶礼翻供,把脏水泼到他身上。字迹潦草,像写的人在发抖。
“一群跳梁小丑。”胤禛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把密报捏出了褶子。
连日来的周旋让他有点累,太阳穴突突地跳。就在这时,一股温温的气顺着那道线飘过来,像春日里的风,轻轻一吹,太阳穴的疼就淡了些。
他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惊——是明玉。
这感觉很奇怪,像在冰天雪地里喝了口热茶,暖得从里到外都舒服。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腕,那里的龙纹有点烫,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苏培盛。”他扬声。
“奴才在。”
“把噶礼的供词整理好,明日呈给皇上。”他的声音平静了些,“还有,去‘瑞草堂’看看,有没有上好的安神香。”
苏培盛愣了愣:“主子,您以前不用香的。”
“去就是。”胤禛的声音不容置疑。
苏培盛退下去后,书房里又安静了。胤禛看着窗外,富察府的方向,那盏灯亮着,像颗定盘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要安神香,或许是那股温气太舒服,让他想留住。
养心殿的檀香很浓,像化不开的云。
康熙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胤禛递上来的奏折,上面写着噶礼的罪证,条条清晰,像把把刀。
“老四,”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阶下的儿子身上,“这案子,你办得很利落。”
胤禛躬身:“儿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康熙的目光像张网,罩在他身上:“噶礼是太子的人,你就不怕…太子记恨?”
胤禛的后背挺得更直了:“儿臣只知国法,不知私情。”
就在这时,一股威压猛地压下来,像座山,要把他压垮。这是皇阿玛的帝王气,比任何时候都重,像要把他看穿。
胤禛的左手腕突然烫了一下,龙纹要出来了。他的手攥紧了,指节发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温温的气顺着那道线钻进来,像条小蛇,缠上他的手腕,把那股要爆发的龙气压了下去。
他的心神一下子稳了,后背的汗也消了。
康熙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停,没发现异常,才收回:“嗯,你下去吧,案子接着查。”
“儿臣遵旨。”胤禛躬身退下,走出养心殿,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他抬起手,看着手腕,那里的龙纹已经隐了,却留下点温气,像明玉的手刚碰过。
“富察明玉…”他低声呢喃,风卷起他的袍角,像只展翅的鹰。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快撑不住的时候,那股气都会来?为什么那龙纹会和她的气息呼应?
这联系,到底是劫,还是缘?
富察府的暖阁里,明玉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她能感觉到,雍亲王府那边的威压散了,那道线也松了些,像根刚被风吹过的弦。
“妹妹,怎么了?”明轩递过来件披风,“是不是着凉了?”
明玉摇摇头,裹紧披风:“没事。”
她看着窗台上的菊花,那金色的光晕更亮了些,像沾了星光。她知道,自己和胤禛之间的那道线,已经不是简单的联系了,像棵刚发芽的树,扎在了彼此心里。
这树,将来会结出什么果?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灵泉的水还在流,龙纹的气还在,这就够了。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在地上打旋,像在说一个未完的故事。惊蛰已过,暗流涌动,而那道连接着富察府和雍亲王府的线,在风里轻轻晃着,像根琴弦,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奏响的,会是什么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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