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降落后,舱门打开,率先下来的是基地的负责人王越。
然后是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看起来像是保镖。
他们迅速扫视了一圈环境,确认安全后,恭敬地分立两侧。
紧接着,一位气质精干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他神色严肃,目光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审视感。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提着公文包,秘书模样的人。
这一行人的出现,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与周遭环境迥异的都市精英气息。
王越走过去低声跟三个教官说了些什么,三个教官面色从惊讶逐渐变成了明了。
那中年男人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开:“请问,李哲在哪里?我们找他。”
找李哲?!
众人更是惊讶。
李哲平时在队伍里沉默寡言,甚至是怯懦自卑,怎么会引来这样的人物?
方静下意识地举起手,往前站了一步:“我认识李哲!他脚受伤了,在医务室休息!”
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方静身上,微微颔首:“麻烦带我们过去。”
“行!”方静连忙点头,又拉上身边的林知意和何春慧,“知意,春慧,我们一起去吧?”
林知意看到这个阵仗,内心也是疑惑,也同意了一起过去。
三人便带着这一行气势不凡的人,朝着医务室走去。
其他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学员也纷纷跟了过去,簇拥在医务室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陈晚风正在清点明天拉练需要带的药品,听到外面的骚动,抬起头望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林知意,眼中下意识地掠过一丝惊喜和柔和,刚想开口,目光却触及她身后那群明显非同一般的人。
“陈护工,”林知意解释道,“这几位是来找李哲的。”
陈晚风眼中的柔和瞬间收敛,恢复了惯常的冷淡疏离。
他走过来身形挺拔,语气平淡:“李哲同学脚踝扭伤,需要静养。”
那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态度还算客气,但语气不容拒绝:“我们有重要事情需要与李哲面谈,麻烦行个方便。”
陈晚风打量了他们一眼,又瞥了一眼里面似乎被惊动的李哲,这才侧身让开:“声音小一些,病人需要休息。”
陈晚风和林知意一行人很自然地退了出去。
两个保安顺手将门虚掩上,隔绝了外面大部分探究的视线。
但是医务室的门上有一片透明的玻璃,还是让外面的人几乎看清了里面的场面。
陈晚风警惕地倚靠在门框上,关注着医务室里的动静。
此刻,医务室外已经被看热闹的学员们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猜测着李哲的身份和这些人的来意。
人群拥挤,林知意也被挤得一个趔趄,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猝不及防地撞入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
她抬头一看,陈晚风正眼含笑意地低头望着自己。
林知意脸颊一热,想要立刻避开,左右都是人,根本无处可退。
她刚想从他身上让开,一只手却悄无声息地从身后绕过来,精准地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林知意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瞪向陈晚风。
陈晚风却面色如常,甚至带着点严肃,目光专注地看着里面,仿佛在密切关注里面的情况。
唯有那只藏在众人视线死角的手,指腹带着薄茧,正一下下地摩挲着她柔嫩的掌心,甚至得寸进尺地,与她十指紧紧交缠扣住。
“你……”林知意又羞又急,压低声音想让他松开。
陈晚风非但不放,反而借着人群的拥挤,将身体更贴近了她一些,他的胸膛几乎完全贴住了她的后背。
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故意拂过她敏感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带着一丝戏谑低语:“别动……小心被人发现。”
陈晚风的气息灼热,搔刮着她的神经,那紧密相扣的手指更是充满了侵略性。
林知意感觉自己的耳朵和被他握住的手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她挣扎了一下,反而被他扣得更紧。
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做着如此隐秘亲昵的举动,强烈的羞耻感和一种莫名的刺激交织在一起,让她手脚发软,脸颊绯红,根本不敢再有大的动作,只能僵硬地被他半圈在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和掌心的滚烫。
陈晚风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和强装镇定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愉悦笑意。
而此刻,医务室内,气氛却与门外的暧昧截然不同。
李哲靠坐在病床上,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在见到来人后,更是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微微低着头,浓密而微卷的黑发垂落,在他清隽却过分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门外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没想到李哲长得还不错哎。”
林知意的注意力才完全集中到了李哲身上,这是第一次仔细打量李哲。
李哲的五官其实很精致,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下巴尖俏,轮廓清瘦得有些过分,颧骨微微凸起。
他的鼻梁很高,却并不粗犷,线条十分秀挺。嘴唇是淡淡的粉色,唇形薄而优美,眼睛是桃花眼,总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和脆弱感。
可能是这次受伤,让他的样子更加脆弱,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植物,带着一种易碎而潮湿的美感。
“二叔。”李哲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被称为二叔的中年男人——李明诚,眉头微蹙,语气谈不上热络:“收拾一下,跟我们回去。”
李哲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怯懦和躲闪的眼里,此刻竟迸发出一丝罕见的执拗:“我不回去!”
“由不得你任性!”李明诚语气加重,“家里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必须回去准备订婚。”
订婚?!
门外隐约听到只言片语的人群再次哗然!
李哲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想……不想……”
“不想?”李明诚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李哲,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能有今天,是李家给你的。你的婚姻,从来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母亲那边,也希望你能懂事些。”
提到“母亲”,李哲的身体剧烈地一震,脸色更加惨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那个身份尴尬的母亲,一直是他在那个冰冷家族里最大的软肋和痛处。
他所有的懦弱和自卑,几乎都源于那个见不得光的位置和母亲小心翼翼的期盼。
李哲的头深深埋在胸前,半天才用一种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疲惫声音说:“……我知道了,我跟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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