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问珠的伤口彻底愈合后,再也坐不住了。
看着凌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打猎,回来还要帮她打理木屋;泽忙着给部落里的老弱兽人熬药,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烈处理部落事务到深夜,偶尔还要抽查狩猎队的训练情况,她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我也想帮大家做点事。”这天早上,徐问珠看着凌收拾狩猎工具,忍不住开口。
凌正往箭囊里装石箭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她,金棕色的眼睛里满是不赞同:“你不用做事,好好待着就好,我会养你。”
“可我不想做只会待着的人嘛。”徐问珠拉了拉他的袖子,晃了晃,“我也有手有脚,能帮上忙的。比如……帮泽整理草药?或者帮大家洗兽皮?”
凌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徐问珠不是会甘心依附别人的雌性,她像极了雪山上偶尔会见到的小太阳花,哪怕长在石缝里,也总想朝着光的方向生长。
“那你别走远,就在部落里待着,有事立刻找我。”凌最终还是妥协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软了下来,“要是累了,就回木屋休息。”
“知道啦!”徐问珠立刻笑开,眼睛弯成了月牙,凑过去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凌你真好!”
凌的耳朵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手里的石箭差点掉在地上。他看着徐问珠蹦蹦跳跳跑出去的背影,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心里甜得像浸了蜜。
徐问珠先去了泽的木屋,想帮他整理草药。可到了才发现,泽早就把草药分类捆好了,石桌上摆得整整齐齐,连最细小的叶片都挑拣干净了。
“你来得正好,”泽看到她,温柔地笑了笑,递过来一个装着野菊花的篮子,“这些野菊花晒干了能泡茶,清热降火,你帮我拿到外面晒一晒好不好?”
“好呀!”徐问珠接过篮子,蹲在木屋门口的石板上,把野菊花一朵朵摊开。阳光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鼻尖萦绕着野菊花的清香,她觉得心里格外踏实。
晒完野菊花,徐问珠又去帮部落里的雌性洗兽皮。可兽皮又厚又重,泡在冷水里更是沉得拎不动,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兽皮拧干,反而溅得自己一身水。
“还是我来吧,你看你手都冻红了。”一个熊族雌性看着她通红的手,忍不住接过她手里的兽皮,“你们外来的雌性细皮嫩肉的,哪能干这种粗活。”
徐问珠看着自己冻得发僵的手指,有点沮丧。她想帮忙,可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要不要去河边看看?”旁边一个狐族雌性笑着说,“部落里的水都是从河边挑来的,这几天雪化了,河水涨了点,涛那小子估计又在河边玩水呢。”
徐问珠眼睛一亮。她刚才帮雌性洗兽皮的时候,发现大家喝的水都是直接从河里挑来的,有的甚至直接捧起雪水就喝。她知道,未经处理的水里面有细菌,长期喝容易生病,尤其是现在雪化后,河水浑浊,杂质更多。
也许,她能从“水”上帮点忙?
“我去河边看看!”徐问珠跟雌性们打了招呼,转身朝着部落外的河边走去。
部落旁边的河叫雪融河,是雪山融化的雪水汇聚而成的,河水清澈见底,平时能看到小鱼在水里游。但这几天雪化得快,河水确实比平时浑浊了些,岸边还堆着不少冲下来的枯枝。
徐问珠刚走到河边,就听到“扑通”一声响,紧接着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在水里灵活地游动,像一条鱼一样,速度快得惊人。那人的头发是浅棕色的,卷卷的,湿了水后贴在脸颊上,露出一张圆圆的脸。他的眼睛很大,是琥珀色的,像两颗透亮的葡萄,此刻正弯成了月牙,笑得格外开心。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从水里探出头,朝她挥了挥手,然后“哗啦”一声从水里跳了出来。
徐问珠这才看清他的样子。
他比凌和烈矮一些,大概一米八左右,身材算不上魁梧,却很匀称,皮肤是健康的蜜色,带着水光,看起来很有弹性。他没穿衣服,只在腰间系了一块浅蓝色的水獭皮,遮住了关键部位。最特别的是他的手和脚——手指间有薄薄的蹼,脚趾也是一样,看起来像水獭的爪子;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水獭尾巴,浅棕色的毛发蓬松柔软,湿了水后有点耷拉下来,却更显可爱。
“你是谁呀?”少年几步跑到她面前,身上的水珠滴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水洼。他凑得很近,徐问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河水清香,还有一丝甜甜的味道,像刚摘的野草莓。
“我叫徐问珠,是最近才来部落的。”徐问珠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往后退了半步,“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涛!水獭兽人!”少年笑得更开心了,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惊艳,“你长得真好看!比部落里所有雌性都好看!”
被这么直白地夸奖,徐问珠的脸颊微微泛红,小声说了句“谢谢”。
涛却一点都不害羞,围着她转了一圈,好奇地打量着她:“你怎么来河边啦?是想喝水吗?我帮你打水!河里的水可甜了!”
说着,他就要转身往河里跳。
“等等!”徐问珠赶紧拉住他,“河里的水现在有点浑,直接喝不好,容易生病。”
“啊?”涛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会生病呀?我们一直都是喝河里的水,从来没生病过。”
徐问珠想了想,怎么跟他解释细菌呢?兽世没有“细菌”这个概念,说了他也听不懂。她指了指浑浊的河水:“你看,水里有很多小杂质,还有看不见的小东西,喝进肚子里,肚子就会疼,还会拉肚子。”
涛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看着河水,又看了看徐问珠,认真地说:“那怎么办呀?部落里的人都喝这里的水,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
“我有办法!”徐问珠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做一个过滤器,把水里的杂质和看不见的小东西去掉,这样水就干净了,喝了也不会生病了。”
“过滤器?是什么呀?”涛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我帮你做!我很厉害的!我能在水里憋气好久,还能帮你找石头和木头!”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徐问珠忍不住笑了:“好呀,那我们先找材料。需要粗一点的木头,还有木炭、细沙、干草,还要一块干净的布。”
“我知道哪里有!”涛立刻拉着她的手,往河边的树林跑去。他的手很暖,手指间的蹼软软的,触碰到皮肤的时候,有点痒痒的。
徐问珠被他拉着,跟着他跑。涛跑得很快,却很稳,还会时不时回头看她,怕她跟不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耳边是涛欢快的笑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徐问珠觉得心里格外轻松。
很快,他们就找齐了材料。涛找了一根粗壮的空心木头,又从自己的小木屋里拿来了干净的兽皮(他说这是他最软的一块兽皮),还潜水捞了几块光滑的石头,说是用来固定木头的。
徐问珠先把空心木头的一端用兽皮封好,然后在里面依次铺上干草、细沙、木炭,最后再铺一层干草,用石头把木头固定在河边的石板上,让木头倾斜着,一端对着河水,一端对着旁边的陶罐。
“这样就行了吗?”涛蹲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她的操作,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崇拜,“徐问珠,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徐问珠笑着说,然后往木头的一端倒了一些河水。
河水慢慢渗过干草、细沙和木炭,从木头的另一端流出来,滴进陶罐里。原本浑浊的河水,流出来后变得清澈见底,一点杂质都没有了。
“哇!真的变干净了!”涛惊讶地叫了起来,凑到陶罐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好甜!比直接喝河水还甜!”
他又尝了一口,然后兴奋地看着徐问珠:“徐问珠,你太厉害了!有了这个过滤器,部落里的人就不会生病了!我这就去告诉大家!”
说着,他就要往部落里跑。
“等等!”徐问珠拉住他,“你先把身上擦干,别着凉了。”
涛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是湿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拿起旁边的兽皮擦了擦身上的水。他擦得很快,却很认真,尤其是尾巴,他用兽皮仔细地擦着上面的毛发,直到尾巴变得蓬松柔软。
“我走啦!”涛擦完水,又对徐问珠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我很快就回来!我还要帮你做更多的过滤器!”
看着涛欢快跑远的背影,徐问珠忍不住笑了。这个水獭兽人,真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活泼又可爱。
没过多久,涛就带着部落里的人来了。烈和凌也来了,烈看到清澈的河水,忍不住尝了一口,赞赏地看着徐问珠:“珠珠,你真有办法,这个过滤器太有用了!”
凌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没着凉,才放下心来,金棕色的眼睛里满是骄傲:“珠珠,你真厉害。”
泽也笑着说:“有了干净的水,部落里的人就不容易生病了,谢谢你,珠珠。”
徐问珠被他们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这没什么,大家一起帮忙,多做几个过滤器,就能满足部落里的需求了。”
“我来帮忙!”涛第一个举手,兴奋地拿起旁边的材料,“我会找木头和木炭,我还能潜水捞石头!”
“我也来帮忙。”凌走到她身边,拿起木头,开始打磨上面的毛刺。
烈也卷起袖子:“我来固定木头,我力气大。”
泽则去采摘更多的干草,还顺便带了一些草药,说可以煮在水里,让水更健康。
大家一起动手,分工合作,很快就做了十几个过滤器,沿着河边摆了一排。看着清澈的河水从过滤器里流出来,滴进一个个陶罐里,部落里的人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徐问珠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暖暖的。她终于帮上大家的忙了,这种被需要的感觉,真好。
涛一直待在她身边,帮她递材料,给她递水,还时不时地跟她说话,分享他在河里遇到的趣事,比如哪里有好看的贝壳,哪里有最大的鱼。他的话很多,却一点都不烦人,反而让整个过程变得格外热闹。
凌和烈看着涛跟徐问珠走得很近,心里都有点吃醋,却也没说什么。他们知道,徐问珠这么好,喜欢她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他们能做的,就是一直守护在她身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夕阳西下,把河水染成了金色。大家收拾好东西,准备回部落。涛走在徐问珠身边,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贝壳,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徐问珠,这个贝壳送给你,我在河里找到的,很漂亮。”
贝壳是淡粉色的,表面有精致的花纹,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徐问珠接过贝壳,笑着说:“谢谢你,涛,我很喜欢。”
涛听到她的话,笑得更开心了,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喜悦。他决定了,以后要每天都给徐问珠找好看的贝壳,还要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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