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6章:陪读初命?凸透镜下的宫城暗涌
弘治十年(1497年)?冬?京城?镇国公府?知止斋
残雪映着窗棂,陆砚昭盯着铜镜里的少年——十七岁的镇国公府嫡次子,眉骨处的伤疤尚未完全愈合,眼神却已不再是刚穿越时的茫然。他转动手中的凸透镜,光束在紫檀木书案上聚成亮点,这是他用西域水晶磨制的“阳燧”,此刻却成了梳理思绪的道具。
“二公子,宫里来人了。”春桃掀帘而入,鬓边的银簪随着呼吸轻颤,“传旨的公公说,您被选为太子陪读,即刻入宫。”
陆砚昭心中一凛。方案中“成为太子陪读”的节点终于到来。他抚摸着袖中藏着的苏木水瓷瓶——这是他用现代刑侦知识改良的血迹检测剂,瓶身刻着不起眼的缠枝莲纹,与镇国公府的纹章暗合。
弘治十年?冬?紫禁城?东宫?文华殿
踏入文华殿时,暖阁内的炭火烧得正旺。明黄色的帷幔下,一个身着赭黄龙纹常服的少年正趴在沙盘前,用象牙尺丈量着什么。他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镇国公府的陆二公子?听说你落水后脑子变灵光了?”
陆砚昭躬身行礼:“臣陆砚昭,见过太子殿下。”他偷瞄沙盘,见少年在推演一种三足投石机,底座的力学结构竟与现代投石机有几分相似。
“抬头说话。”少年扔掉象牙尺,龙目灼灼,“孤问你,这‘襄阳炮’如何能投得更远?太傅说要加配重,可孤觉得……”
“殿下是想解决抛物线轨迹的问题?”陆砚昭走近沙盘,从袖中取出凸透镜,对准窗棂,光束在沙盘上聚成光点,“臣有一法,在投石臂末端加可调节的平衡锤,如同秤砣定斤两。”他用树枝画出杠杆示意图,“力臂长度与配重成正比,此乃‘杠杆原理’,西域匠人常用此法。”
少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杠杆原理?说得好!你且详细道来!”
陆砚昭心中暗喜。将阿基米德原理简化为“秤砣定斤两”,果然能引起兴趣。他指着沙盘:“殿下看这支点,若将配重锤做成可滑动的铁砣,通过绳索调节位置,便能控制投射距离。”
少年霍然起身,龙袍扫翻了砚台:“妙!就叫‘可调式配重锤’!你明日便画张详图来!”他绕着陆砚昭转圈,“你这人有趣,比那些之乎者也的老学究强百倍!从今日起,你便随侍左右,讲讲这些‘西域妙法’。”
陆砚昭躬身领命,余光却瞥见殿柱基座的裂缝——砖缝间竟有新鲜的泥土痕迹,与宫墙外乱葬岗的土质相似。
弘治十年?冬?东宫?钟粹宫角门
陪读第三日,陆砚昭在东宫散步,见两名守卫倚着角门打盹,甲胄上的铜泡钉掉了三颗。墙角积雪里,新旧脚印交错,最边缘有个模糊的掌印,掌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你们何时换班?”他问守卫。
“卯时三刻。”守卫揉眼,语气不耐。
陆砚昭蹲身,用腰间玉佩丈量脚印:“这雪是昨夜三更停的,你们靴底的泥渍混着红土,显是四更后才到岗。”他指向掌印,“有人趁换班间隙翻墙而入,掌印融化积雪,边缘有冰碴,证明停留时体温较高。”
守卫脸色发白:“公子莫要危言耸听……”
“危言耸听?”陆砚昭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本蓝布册子,“此乃《守卫考成簿》,以后换班需登记时辰,前班未签,后班不得接岗。”册子内页分“班次”“姓名”“到岗”“离岗”四栏,“再设流动哨,每刻钟敲一次梆子,固定哨听见梆子声,便在册子画‘√’,漏敲画‘x’。”
正说着,远处传来喧哗。小太监跑来:“太子殿下在御花园摔了!”
弘治十年?冬?东宫?御花园
朱厚照趴在假山上,手里攥着断裂的冰棱,龙袍肘部磨破了洞。陆砚昭拨开人群,见他手腕红肿,伤口周围泛着青紫——典型的软组织挫伤。
“孤想掰根冰棱当剑使,谁知石头滑……”朱厚照龇牙咧嘴。
陆砚昭按住他的手腕,用指尖探查伤处:“殿下是扭伤,需冷敷。”他环顾四周,御花园的水井封着木盖,“传旨,取井中寒冰,用布包了敷手腕。再取烈酒,擦拭伤口周围。”
“烈酒擦伤口?”朱厚照皱眉,“不怕疼?”
“疼一时,防感染。”陆砚昭从袖中取出一小瓶粉末,“此乃‘金疮药’,臣自制的,撒上可加速愈合。”实则是他按现代药理配比的三七、血竭粉末。
冷敷片刻,朱厚照手腕的肿胀果然消退。他盯着陆砚昭:“你这人……到底藏了多少本事?”
“不过是些土方子。”陆砚昭收拾药瓶,“殿下可知,方才您摔的假山,石缝里长了青苔,冬日结冰后极滑。臣建议在石面凿刻防滑纹,如同鞋底的纹路。”他用树枝在地上画出防滑槽,“再在园路铺防滑青砖,砖面刻‘人’字形槽。”
朱厚照眼睛发亮:“好!就按你说的办!对了,你那《守卫考成簿》,孤看甚好,明日就发下去!”
弘治十年?冬?东宫?文渊阁
暮色漫过宫墙时,陆砚昭在文渊阁整理典籍,见朱厚照抱着一堆杂记闯进来,龙袍上还沾着草屑。
“砚昭你看!”他摊开一本《天工开物》,“这里说‘火药乃焰硝、硫磺、炭屑’,你说的‘杠杆原理’是不是也能用在这上面?”
陆砚昭接过书,翻到“火药”篇:“殿下明察。若制‘震天雷’,可用杠杆抛射,威力更大。”他取出陶制模型,“臣已让内官监烧制了样品,只待殿下试爆。”
朱厚照搓手:“走!去西苑!”
行至月华门,陆砚昭突然停步。墙角的铜缸里,积水面浮着一层油膜,缸沿有烟熏痕迹——这是防火用的太平缸,却被人动了手脚。“殿下,”他指着缸底,“太平缸该装清水,为何有油?”
朱厚照俯身看:“好像是灯油……”
陆砚昭用银簪蘸油点燃,火焰呈蓝色:“是煤油,燃点低,若有人趁夜纵火,泼油点火,后果不堪设想。”他环顾四周,宫墙上的更道狭窄,守卫巡逻不便,“臣请殿下下旨,太平缸每日换水,更道拓宽三尺,增设防火警钟,每坊一座,以铜钟为号,东三钟、西五钟,各司其职。”
朱厚照脸色凝重:“有人想纵火?”
“未知敌踪,先固己防。”陆砚昭想起父亲陆崇渊的叮嘱,“臣还需一份东宫舆图,标注所有水井、更道、角门,以便绘制‘安防图’。”
弘治十年?冬?东宫?暖阁
掌灯时分,陆砚昭在暖阁铺开舆图,用朱砂笔圈出隐患点。朱厚照趴在一旁,看他标注“角门换班盲区”“更道狭窄处”“太平缸位置”。
“这里,”陆砚昭指着御花园的井亭,“可设‘望火楼’,高两丈,派专人了望,发现火情敲钟示警。”他画出楼体结构,“楼顶用琉璃瓦,反光可示方位。”
“妙!”朱厚照拍案,“孤让工部立刻建!对了,你说的‘震天雷’何时能试?”
“明日午时,在西苑空场。”陆砚昭收起画笔,“不过臣有个请求,试爆时,只带王府护卫,莫让东厂的人靠近。”
朱厚照一愣,随即点头:“你是说……刘瑾?”他压低声音,“那老奴最近总盯着你,说你‘妖言惑众’。”
“臣行得正坐得端。”陆砚昭望着窗外,东厂方向的宫墙在夜色中如墨,“只是‘震天雷’威力大,若被别有用心的人学去,恐生祸端。”他想起父亲密信中“刘瑾已注意陆氏”的警示,握紧了手中的狼毫,“殿下放心,臣会用这‘震天雷’,为东宫筑起第一道屏障。”
朱厚照看着他眼中的光,突然笑道:“好!孤信你!明日试爆,孤要亲自点火!”
夜风穿过窗棂,吹得舆图沙沙作响。陆砚昭看着图上的朱砂标记,仿佛看到未来的战场。从凸透镜聚光到安防舆图,他正用现代智慧,在古老的宫城里,为未来的帝王铺就一条布满机关却又固若金汤的成长之路。而袖中那瓶苏木水,在烛火下泛着微红,如同他即将揭开的宫城暗涌,正等待着第一滴血迹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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