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四，公孙瓒、刘备率三万大军兵临涿郡城下，旌旗蔽空，刀枪如林。
城头字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城墙明显经过加固，雉堞处增设了防箭棚，护城河也被拓宽加深，河底插满尖木桩。
更令人心惊的是，城外方圆十里不见人烟，田地荒芜，村庄空置——
邓茂已实行坚壁清野之策。
公孙瓒白马银枪，立马阵前，怒道：
邓茂这厮，竟将涿郡祸害至此！良田荒芜，百姓流离，此贼不除，幽州难安！
刘备轻抚马鬃，眉头紧锁：
坚壁清野，据城死守，此计甚毒。观其城防之固，恐难速克。若强攻必损兵折将。
韩元驱马近前，沉声道：
大哥所言极是。观此情形，邓茂必已粮草不足。
不如先围而不攻，断其粮道。待其粮尽，自然不战而溃。
张飞左肩缠着渗血的绷带，声如洪雷：
何必等！先前这邓茂偷袭俺老张，此仇非报不可！
让俺先率一队人马试探虚实，倒要看看这厮有多大能耐！
公孙瓒白马银枪，目光如炬，缓缓点头：
翼德勇武可嘉。既然如此，便先试探一番。但切记不可冒进，若事不可为，立即退兵。
刘备仍不放心：三弟肩伤未愈，还需谨慎。
张飞拍着胸膛：大哥放心，俺自有分寸！
晨光中，张飞点齐三千精兵，丈八蛇矛直指城头。
联军各部严阵以待，准备随时接应。
片刻后，张飞振臂高呼：
儿郎们，随我破城！
声如惊雷，震彻云霄。
他催动乌骓马，一马当先，丈八蛇矛在晨光中闪着寒芒。
城头守军立即还击，箭矢如飞蝗般倾泻而下，滚木礌石如暴雨般砸落。
张飞舞动蛇矛格挡，但因左肩伤势未愈，动作稍显迟滞。
一块磨盘大的礌石擦着他的战马掠过，惊得战马人立而起。
将军小心！
亲兵队长王猛举盾相护，厚重的橡木盾牌瞬间被砸得粉碎，碎片四溅。
张飞怒吼：无妨！继续前进！
但守军攻势愈发猛烈，对方显然早有准备。
热油从城头泼下，随即火箭齐发，城下顿成火海。
战至巳时，参军公孙越驱马近前：
将军，伤亡已过五百，是否暂退？
张飞咬牙：再冲一阵！
午时将至，偏将李诚满身是血来报：将军，先锋营折损过半！
张飞肩伤迸裂，鲜血浸透绷带，染红了战甲。
他望着巍然不动的城门，终于长叹：鸣金收兵！
退兵时，张飞回头望了一眼城头飘扬的字大旗，沉声道：
好个邓茂，果然有些手段。
当日下午未时三刻，颜良率五千精兵再度发起攻势。
今日必破此城！
颜良手持长刀，声如洪钟。
大军推着数十架云梯，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云梯甫一架设，城头突然响起战鼓。
邓茂亲自督战，令旗挥动：热油准备！
守军将滚烫的热油倾泻而下，顿时惨叫声四起。
紧接着火箭齐发，云梯瞬间陷入火海。
颜良臂中一箭，血流如注，仍死战不退：
不要退！继续攻城！
偏将急报：将军，云梯尽毁，伤亡惨重！
颜良怒目圆睁：可恶！
申时初，颜良不得不下令退兵。
退回本阵时，他单膝跪地：末将无能，请大人责罚！
公孙瓒扶起颜良，怒道：没想到，邓茂守备竟如此严密！
韩元驱马近前：
公孙大人息怒。某观城防，强攻难破。可造井阑车与冲车，以器械破城。
公孙瓒沉吟片刻：需要多少时日？
若全军连夜赶工，明日黎明可成。
公孙瓒当即下令：
全军听令！立即砍伐树木，制造井阑车十架，冲车三辆！
夜幕降临，联军大营灯火通明。
将士们连夜赶工，伐木声、锤击声、号子声此起彼伏。
韩元亲自监督制作，指导工匠改进设计。
刘备巡视工地，忧心道：
如此大张旗鼓，不怕邓茂察觉？
韩元成竹在胸：
正欲其知晓。彼必调兵防御，反而露出破绽。
果然，城头守军见联军连夜制造器械，急忙禀报邓茂。
邓茂冷笑：任凭器械精良，也难破我涿郡！
但仍增调兵力，加强守备。
翌日上午，联军连夜赶制的攻城器械准备就绪。
十架高大的井阑车缓缓逼近城墙，每架井阑上都站立着二十名精锐弓手。
三辆包铁的冲车在士兵推动下，发出沉重的轰鸣声。
放箭！
颜良一声令下，井阑上的弓手万箭齐发，箭雨倾泻向城头。
守军立即还击，双方箭矢在空中交错，不时有士兵中箭坠落。
张飞指挥冲车猛撞城门，巨大的撞击声震耳欲聋，城门剧烈震颤。
城头邓茂临危不乱，令旗挥动：火箭准备！瞄准井阑！
守军立即换上火箭，密集的火焰箭矢射向井阑车。
一架井阑被点燃，顿时火光冲天。
巨石准备！砸冲车！邓茂再下令。
守军搬来准备好的巨石，从城头推下。
一块巨石正中冲车，木屑四溅，冲车顿时损毁。
战至下午未时，联军已折损两千余人，十架井阑车尽数被焚，三辆冲车全部损毁。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联军将士疲惫不堪。
张飞肩伤未愈，仍坚持作战，见状怒道：
这邓茂，守城还真有一套！
颜良臂缠绷带，沉声道：器械尽毁，强攻难成。
公孙瓒远望城头，面色凝重：
收兵！今日暂且休战。
联军大营内，烛火摇曳。
刘备神色沉痛：两日折兵三千，如此强攻非良策。
众将默然，帐中气氛凝重。
韩元突然起身：
某有一计。可声东击西：明攻东门，暗掘地道通南门。
公孙瓒皱眉质疑：邓茂狡诈，岂会不防地道之策？
正因其狡诈，才更易中计。
韩元成竹在胸，
可显眼地运土石至东门外，佯装要垒土山，实则暗掘地道。
邓茂见我军大张旗鼓运土，必以为我军欲垒山攻城，将重兵调至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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