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小院竹扉半开,刘俊提着温好的杜康与荷叶包的五香驴肉刚踏上石阶。
就听得院内传来少年清亮嗓音:
奉孝先生可想好?要么体面上路,要么麻绳伺候!
声音里带着三分笑意七分狠厉。
刘俊抬手示意典韦、甘宁止步于院门之外,低声道:
二位将军在此稍候,莫惊扰了奉孝先生清静。
荀彧见状,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轻叩门扉三声,而后缓缓推开。
木门作响间,院内三人同时回首望来——
郭嘉斜倚竹榻,一袭素白长衫松散地披在身上。
襟口微敞处露出清瘦的锁骨,手中酒葫芦晃出琥珀色的流光。
他对面端坐着一位约莫十岁的锦袍少年,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少年身旁的石墩上,坐着个锃亮光头的九尺巨汉。
他正慢条斯理地用匕首削着梨皮,果肉在刀锋下绽出晶莹的汁液。
文若救我!
郭嘉晃了晃酒葫芦,苦笑道:这位涿郡张公子,已是今日第二回登门了。
少年听到二字时,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目光在刘俊的玄端深衣和荀彧的素纱幅巾上流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下一刻,少年已利落地起身,拱手行礼时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
在下涿郡张霖,适才正与奉孝先生谈古论今,不想竟有缘得见二位大贤!
刘俊径直掠过张霖,走向石案,将青玉酒壶轻置于案上:
先生最喜的张记炙肉,配此陈年杜康可好?
转身便向郭嘉长揖:
南阳刘俊刘子杰,久慕奉孝先生大才,特携薄酒拜会。
张霖见刘俊竟自去拉拢郭嘉,脸上笑意倏然结冰。
胡车儿!
少年嗓音陡然拔高,送客!
光头巨汉应声起立,石墩上削到半截的雪梨坠地。
九尺身躯山岳般横在院中,蒲扇大手直抓刘俊衣襟。
刘俊眼疾手快,往后连退三步,避开了胡车儿这一抓。
甘宁闪电般冲入院中,按上刀柄:
主公…
话音未落却被刘俊扣住手腕:
兴霸背伤未愈,不得妄动。
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
刘俊转头看向已冲入院内的典韦,沉声喝道:
典将军,交给你了!
典韦双足猛然跺地,脚下青砖发出不堪重负的声。
胡车儿舔了舔干裂的下唇,眼中凶光一闪,变抓为拳直轰典韦面门!
拳风呼啸,卷起地上零落的桃瓣,在二人之间打着旋儿。
典韦不避不让,左掌如铁闸般推出。
拳掌相击的瞬间,气浪翻涌,震得地上尘土飞扬。
郭嘉斜倚竹榻,饶有兴致地晃了晃酒葫芦,仰头饮下一口。
胡车儿见拳势被阻,左肘如毒蛇吐信,突袭典韦太阳穴。
典韦沉腰低头,用铁护额硬接这一击。
金铁交鸣之声,震得郭嘉葫芦里的酒液微微荡漾。
巨汉见肘击无效,右腿如钢鞭横扫,带起细碎石子。
典韦双足轻点花坛边缘,借力腾空而起。
胡车儿攻势不停,双臂如巨蟒般绞向典韦咽喉。
典韦身形后仰,一个利落的倒翻,铁靴重重蹬在对方胸膛上!
闷响声中,胡车儿连退三步,古铜色的肌肤涨得通红。
他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典韦却已稳稳落地,双足如生根般钉在地上,眼中战意更盛。
张霖见状心头大震,目光死死盯着典韦那锃亮的光头和狰狞的五官。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这...这难道是典韦?!
张霖暗自咬牙,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自己苦苦寻找这位绝世猛将多日未果,没想到竟被这个姓刘的同行抢先一步!
若真是典韦...
少年喉结滚动,后背渗出冷汗,胡车儿怕是...
郭嘉斜倚竹榻,酒葫芦在指尖轻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望着典韦如山岳般的身姿,又瞥了眼刘俊从容的气度。
再对比张霖方才的傲慢无礼,郭嘉眼中精光微闪,指节在酒葫芦上轻轻一叩:
刘使君麾下竟有如此虎将,待士以诚…倒算是个明主...
好蛮牛!
胡车儿突然暴喝一声,唾出口中血沫。
典韦怒目圆睁,虬髯根根竖起:
不知为何,某一见汝便无名火起!
胡车儿冷哼一声,反手拔出腰间双短戟。
寒光乍现,犹如毒蛇亮出獠牙!
左手戟如闪电般直取典韦心窝,右手戟划出一道致命弧线,斜劈向颈侧动脉!
两戟齐出,杀气凛然!
典韦瞳孔骤然收缩。
起戟!刘俊一声厉喝,声如惊雷。
锵——!
玄铁手戟自典韦背后轰然出鞘!
双戟在空中交击,爆出刺耳锐鸣。
火星如雨点般溅射在四周廊柱上,灼出点点焦痕。
胡车儿的短戟贴着典韦腰腹掠过,一声撕开寸许布帛,险之又险。
典韦却如泰山般沉稳,右手手戟如黑龙摆尾。
厚重的戟杆带着千钧之力,地砸在胡车儿肩胛处!
胡车儿踉跄着连退数步,每一步都在青砖上留下深深脚印。
他咬紧牙关,眼中凶光更盛。
双戟骤然舞动如旋风,寒光交织成一张致命大网。
典韦却突然撤步旋身,身形如鬼魅般闪至胡车儿侧面。
手戟月牙钩精准锁住短戟吞口,双臂肌肉暴起,猛力一绞——
喀嚓!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精钢戟杆竟被生生拧成了麻花状!
胡车儿瞳孔骤缩,还未及反应,典韦右手戟已如雷霆般当头劈下!
胡车儿仓促横戟格挡,巨力震得他虎口迸裂。
左手戟脱手飞插槐树,入木三寸剧颤不休!
电光火石间,胡车儿右手戟孤注一掷地突刺而来。
典韦不慌不忙,手腕一翻,竟用宽阔的戟面横拍而出!
这一拍不仅打飞了胡车儿最后的兵器,更重重拍在他胸膛上。
噗——
巨汉倒飞撞塌石栏的刹那,一口鲜血喷出。
郭嘉手中酒葫芦地一声搁在石案上,眉梢微挑。
住手!二位要打,不妨去城外寻个宽敞处?
他指尖轻点满院狼藉,被踩碎的桃瓣沾在衣摆上,
可怜这些桃花瓣,还没酿成酒就先作了花泥。
张霖趁机窜到院门,指着刘俊的鼻子嚷道:
“姓刘的好大威风!纵容手下在郭先生府邸撒野,与盗匪何异!”
他一把拽起还在呕血的胡车儿:“小爷这便去县衙讨个公道!”
走到院门口时,又回头,正撞见荀彧紧锁的眉头,忽地挤出冷笑:
“文若先生也瞧见了,如此狂徒……”
张公子,
荀彧广袖轻拂,截住话头,方才似乎是贵仆先拔的戟?
他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张霖脸色一僵。
刘俊负手而立,盯着张霖狼狈远去的背影,眼中杀意翻涌。
他右手不自觉地按上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若能就地斩杀这狂妄小子,不仅能除后患,更能获得系统奖励。
但余光瞥见郭嘉指尖轻叩酒葫芦的闲适姿态,还有荀彧袖口沾染的桃瓣。
刘俊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剑柄——
罢了,让这厮多活几日!
转身走向亲兵时,脸上已恢复从容。
跟上去。
他压低声音,手指在剑鞘上轻叩三下,
查清二人的落脚处,不要打草惊蛇。
士兵会意,按着腰刀快步离去。
刘俊整了整衣冠,转身时已换上温和笑意:让二位见笑了。
与此同时,数十步外的老槐树上。
一位头裹黄巾的精壮年轻人正死死盯着院内的一举一动。
他名叫夏仁,是太平道张角的亲传弟子,同样是位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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