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次笼罩安全屋,只有电脑屏幕的光芒映照在降谷零略显苍白的脸上。
他刚结束一轮对b1实验室外围数据的筛查,结果依旧是一片符合逻辑的“正常”。他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视线投向旁边正在整理装备的幼驯染。
诸伏景光的神色很平静,但降谷零能察觉到那平静之下细微的紧绷。自从塔纳托斯接手任务指派后,景光出任务的频率和类型都发生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变化
但是也同样因为他,他们两个人这些日子才能光明正大见面
“这次的目标是清理一个叛逃的前组织外围研究员,”景光一边检查枪械,一边低声说明任务概要,“地点在码头区的废弃仓库。”
降谷零点头,这类清理任务本身并不特殊。他更在意的是别的东西:“塔纳托斯给出的指令,还是那么……‘精准’?”
“一如既往。”景光将手枪插入腋下枪套,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时间、地点、目标特征,分毫不差。甚至预判了目标会试图从通风管道逃走。” 他顿了顿,看向降谷零,“Zero,我在执行他分配的任务时,偶尔会……接触到一些东西。”
降谷零立刻坐直了身体,睡意全无:“什么东西?”
“说不上来。”景光微微蹙眉,似乎在组织语言
“上次潜入那个名义上是医药公司的研究所获取人员名单,核心名单没问题,但在一次权限提示错误的短暂瞬间,我瞥见了一个附属列表。上面有几名国际上享有盛誉的生物学家,状态被标记为‘已转移’,转移目的地是‘特殊项目组’,后面跟着鲜红的‘权限不足’标识。我试图回溯,但那瞬间的访问记录像是从未存在过。”
降谷零眼神锐利起来:“生物学家?名字还记得吗?”
“记得一两个,我稍后写给你。但奇怪的不是这个,”景光继续道,“而是前天清理那个据说存放过实验资料的安全屋。任务要求是彻底销毁所有纸质和电子记录。我在一个看似被遗弃的抽屉夹层里,发现了几张被部分焚毁的笔记碎片。”
他拿出自己的加密终端,调出拍摄的模糊照片。照片上的字迹潦草,充斥着一种急迫和混乱。
「…样本表现出远超预期的…异常再生…速度…」
「…对特定光谱段…表现出极端敏感性…失败…」
「…稳定性…关键…无法复现…」
词汇破碎,缺乏上下文,但“异常再生”、“光谱敏感性”这些词语,单独拎出来都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这些碎片,和主要任务目标毫无关联,甚至和那个安全屋明面上的用途也对不上。”景光的声音低沉,“像是有人不小心遗落,又或者……是故意留在那里,等着被‘清理’的人看到?”
降谷零接过终端,仔细放大那些模糊的字迹,眉心越拧越紧。
直觉告诉他,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背后隐藏着什么,但它们如同散落一地的拼图,缺少最关键的部分,无法形成任何有意义的图案。
“我会把这些和名字一起录入数据库交叉比对。”降谷零沉声道,他将这些情报妥善加密保存,“塔纳托斯……他知不知道你接触到了这些?”
景光摇头:“无法确定。他的指令永远简洁高效,从不解释,也从不关心过程细节,只要结果符合预期。但正因为这种‘不关心’,反而让人觉得,这些边角料的出现,是否也在他的计算之内?”
这种一切都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感觉,让两位身经百战的公安都感到一阵寒意。
“啧,朗姆未免太过自负,把这种角色只当工具轻视,难道就不怕失算吗?”
.
几天后,借助朗姆为了调查b1实验室事件而临时下放的部分高阶权限,降谷零得以触及组织更深处的一些陈年档案库。
这些库房遍布物理和数字陷阱,许多关键部分已被销毁或加密到近乎无法破解。
在浩如烟海的数据残骸中,降谷零运用自己顶尖的情报处理能力,像考古学家般细致地挖掘。
终于,在一些被多次覆盖、索引混乱的残留记录中,他捕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痕迹。
一个项目代号反复出现在不同的碎片化记录里,但它被刻意涂抹、修改,甚至用代码覆盖,显得支离破碎。
他只能勉强拼凑出一些模糊的形态,像是一个被涂改过的 “dmon blood” ,又或者缺失了首字母的 “o blood” 。
与这个模糊代号相关联的,是诸如“高活性”、“不可控”、“序列崩溃”、“绝对封存”等令人不安的关键词。
这些记录的时间点非常古老,远在b1实验室建立之前,涉及的人员名单也大多灰飞烟灭或被列为“已清除”。
然而,降谷零注意到,其中一位曾参与过某个早期“高活性生物样本”评估的已故研究员,其直系学生后来曾在b1实验室担任过一段时间的顾问。
时间线上,这个陈旧项目被封存后不久,b1实验室才启动了某项关于生物组织低温保存的研究分支。
关联极其微弱,间接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降谷零的警惕性已然提升至最高。b1实验室的“意外”冰封;景光任务中接触到的异常生物学家转移记录和神秘的实验笔记碎片;还有这个隐藏在历史尘埃深处,被极力掩盖,似乎涉及某种危险“血液”研究的古老项目……
这些分散的、看似无关的点,在他脑海中隐隐勾勒出一条潜伏在组织阴影下的、更加幽深恐怖的脉络。
他关掉档案页面,清除访问痕迹,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窗外,城市的霓虹无法照亮他心底逐渐蔓延开的不安。
在这一瞬间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传说
一个叫做“鬼王之血”的传说
.
与此同时,米花町
一栋被划入拆除计划的旧楼孤零零地立在夜色中,外墙斑驳,窗户破损。
山崎启介的尸体蜷缩在角落,像一只被烫熟的虾。他的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在阻止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从喉咙里钻出来。眼球暴突,瞳孔扩散成两个黑洞,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见证的恐怖。
喜欢童磨马甲在酒厂被迫营业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童磨马甲在酒厂被迫营业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