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电话再次响起，孙正气一把接起。
“什么？他就只是蜜桃村一个普通的小农民？”
他听得龇牙咧嘴，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
“行吧，没什么事了。”挂了电话，孙正气突然有点后悔——刚才不该安排人去抢钱的。
像杨大壮这样身手了得的人，本该极力拉拢才对。
可他一开始只当对方是赌术厉害，万万没想到，安排了一车带枪的人去，竟然还被揍得屁滚尿流。
他不是不相信手下的话，只是心里憋着股火，总得找个出气筒。
越想越气，他猛地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啪”的一声，疼得自己“哎呀哎呀”直叫唤。
又抬脚狠狠踹了一下旁边的凳子，结果凳子没咋地，脚脖子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踏马的，今天这是造了什么孽！”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抱着脚直转圈，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
另一边，骑着摩托车的杨大壮突然“阿嚏、阿嚏”连打了几个喷嚏。
“嗬哟！哪个混蛋在背后骂我？”
他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手上加大油门，摩托车跑得更快了。
拉着这一大麻袋钱，杨大壮总觉得放家里不安全。
家里那土瓦房，门也不结实，自己要是不在家，真怕有贼惦记着，拆了房子也要把钱弄走。
“算了，留十万块现金应急，剩下的全拿去银行存了。”他打定主意。
今天是百花镇的集市日，银行里办理业务的人格外多。
杨大壮停好摩托车，把装着一百多万现金的大麻袋扛在肩上，
身上还是那身普通的粗布衣裳，咋一看，真像个收破烂的。
刚走到银行门口，就被一个保安拦了下来。
那保安长着一字眉，满脸肥肉，眼神透着股猥琐，不耐烦地挥手：
“哎哎哎……捡破烂的！这里不是你能进的，不准往里走！”
“我？捡破烂？”杨大壮皱起眉，
把麻袋往地上顿了顿，沉声道，“我是来存钱的，什么捡破烂！”
“你还说不是？”保安上下打量着他那身洗得发白的衣裳，撇着嘴嘲讽，
“就你这行头，还敢犟？里面没你要捡的垃圾，赶紧滚远点！”
杨大壮刚想回怼，旁边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保安，你怎么办事的？让个捡垃圾的堵在门口，多煞风景。”
杨大壮转头一看，说话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油腻男，
挺着个啤酒肚，说话时还故意挺了挺腰板。
“我可是来存十万块的，”油腻男瞥了杨大壮一眼，满脸嫌弃，
“我这人有‘风景洁癖’，看不得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
保安被这话呛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地转向杨大壮，恶狠狠地说：
“喂！赶紧走！不然我拖你到暗巷里，打断你狗腿！”
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杨大壮不是来存钱，而是来抢银行似的。
保安伸手去推杨大壮，可杨大壮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像扎了根的树。
“你不就一个看门狗吗？”杨大壮火气也上来了，最瞧不上这种势利眼，
“一个月多少钱？值得你这么拼命？”
一字眉保安见推不动他，急了，抡起拳头就往杨大壮脸上砸去。
杨大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拳头，牢牢攥住，任凭保安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周围顿时围拢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哟，这保安平时牛得很，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大爷撇着嘴说。
“对对对，上次我来办业务，就问了他一句在哪取号，他那态度，嚣张得不行！”
一个年轻人附和道。
“小帅哥，揍他丫的！往他脸上狠狠招呼！”一个大姐看得兴起，还跟着起哄。
一字眉保安疼得龇牙咧嘴，脸都扭曲了，想求饶，又拉不下脸，只能梗着脖子吼：
“小子！撒手！快撒手啊！”
“我再跟你说一次，”杨大壮手上微微用力，保安顿时疼得“嗷嗷”叫，
“我是来银行存钱的，不是来捡垃圾的！”
他说着，腾出一只手，一把将肩上的麻袋拽过来，“哗啦”一声拉开袋口——
里面满满当当的现金，露出一角，红彤彤的钞票晃得人眼晕。
周围瞬间安静了，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眼睛都直了。
保安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忘了疼，那表情，像是见了鬼似的。
油腻男也愣在原地，脸上的嫌弃僵住了，嘴角抽了抽，没敢再说话。
“我去！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一个年轻人瞪圆了眼睛，忍不住惊叹。
“小伙子，别说你没见过，大爷我活了六十几岁，也没见过这么多现金堆在一起！”
旁边的大爷跟着感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麻袋里的钱。
“哇塞，这小伙子不但长得精神，还这么有钱！”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妇眨着眼睛，
语气带着点暧昧，“帅哥，有联系方式吗？姐想找个清静地方，跟你聊聊天。”
那戴金丝眼镜的油腻男，刚才那点优越感瞬间荡然无存，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悄悄往后退了退，想把自己藏在人群里。
就在这时，银行里走出来一个人，看样子像是经理——
大长腿裹着丝袜，踩着红色高跟鞋，一身干练的职业装，
脸上架着无框眼镜，气质干练又带着点清冷。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她皱着眉，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脸色发绿的一字眉保安身上。
保安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只剩下慌乱。
旁边的吃瓜群众可没闲着，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美女经理——
从保安拦人，到嘲讽杨大壮是捡破烂的，再到杨大壮亮出一麻袋钱，说得明明白白。
美女经理听完，瞬间炸毛，盯着保安厉声质问：
“让你在这管理秩序，你就这么管理的？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
“经理……我……我错了……”保安吓得声音都抖了，头埋得低低的。
“你错了？”美女经理步步紧逼，眼神里满是厌恶——
她早就看这保安不顺眼了，仗着在银行门口站岗，经常对来办事的村民摆脸色，
今天总算抓到了把柄，“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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