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音轰鸣作响。
过往消逝无踪。记忆消逝无踪。目的消逝无踪。理念消逝无踪。漆黑淤泥,将一切吞噬殆尽。
痛楚清晰可感。怒火清晰可感。怨念清晰可感。诅咒清晰可感。漆黑暗影,将一切彻底改写。
那是罪孽,那是邪恶,那是诅咒。在无可抗拒的力量面前,名为“E■■■■■■■■■■”的存在正被彻底抹除。
人格腐朽崩坏。自我消融瓦解。
“诅咒吧、杀戮吧、赎罪吧、去死吧”
——负面冲动涡旋缠绕。永无止境,循环往复,盘旋不休。
这便是“此世全部之恶”。
在这席卷全人类的诅咒面前,即便是英灵也无法保全灵魂。
无论是神话中的豪杰赫拉克勒斯,还是传说中的王者亚瑟王,其灵基都被扭曲污染,迷失了原本的姿态。
连他们这般的大英雄尚且如此,无名英灵之流更无可能承受。
以Archer职阶被召唤的从者,就这样失去了所有。
本就非正统英灵的他,对这极致诅咒虽有一定抗性,却终究存在极限。
在压倒性的诅咒之力下,连自身内里都被染成漆黑的男人,化作了真正的无名英灵。
“——斩杀所有前来此地的从者”
黑化后的男人,已无悲愿,亦无目标。他仅作为奴隶从者执行命令,将无穷无尽喷涌而出的负面力量肆意宣泄。
视野尚存清明。他能看见那仅在下半身覆盖铠甲的黄金英灵——那是被下令斩杀的目标。
男人的眼眸早已彻底死寂。
方才擦肩而过的少年,他已无法正确认知。只因判断出那少年并非从者、即非斩杀对象,才未曾动手。
他的行动准则,与其说是人偶,不如说更像机械。
理想与思想,于无心的执行者而言已不复存在。纯粹的暴力装置所拥有的,唯有战斗的技艺。即便坠入诅咒的尽头,往昔的战斗能力依旧能全然发挥。
【嗤笑铁心】——由圣杯强加的诅咒,属于精神污染的一种。
“此世全部之恶”自身无法凭意志解体灵基,为尽快完成圣杯战争以实现自身降生,便向他施加了“作为从者战斗”的绝对命令。
灵基扭曲至此、已然超越反转直至损毁的他,正是凭借这一技能维持着原本的力量。
“真是狼狈啊。理念与执念尽失,连自身都已迷失吗? saber尚且保留着自我,你却早已不堪入目。终究不过是个Faker,连灵魂都堕落成了伪物吗?”
敌人正在说着什么。男人知晓那敌人的身份。
吉尔伽美什。人类最古老且最强的英雄王。虽已记不清曾在何处相遇,却知晓其真名与能力。
绝大多数英灵连与之一战的资格都没有,但以男人自身的性能,自有与之抗衡的战法。无需畏惧分毫。
“——说得对,英雄王。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唯一剩下的,只有擅长杀人这一事实。”
他嗤笑一声。这一功能,尚且勉强留存。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比起寻找战斗能力之外所剩的东西,反而更加困难。战斗机械,只需恪守本职,与被下令斩杀的敌人一战到底——。
“——前辈。能帮帮我吗?”
正要握住剑柄的瞬间。他用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忆起了那个抬头仰望自己的少女。
记忆碎裂不堪。信息残破不全。无法把握全貌,连容貌都模糊不清。甚至连名字,都已无从记起。
即便如此。他仍记得,那个少女曾是自己无比珍视之物。即便被诅咒侵蚀,即便自身已然消逝,也必须守护她。
某种本应早已湮灭的意念,在呼喊着“去救那个孩子”。
她身在何处,状况如何,具体情形一概不知。
明明记得敌人的名字,为何偏偏记不起最重要的事物?面对自身仅存的怒火残痕,他心中涌起一丝微弱的讶异。
无法行动。她本该就在附近,却无法前去寻找。针对从者的命令、圣杯的诅咒,正束缚着这具灵基。
若不打倒那位英灵,自己连行动都无法自主。除了战斗,此刻能做的,唯有将刀刃刺入这无用的身躯
……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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