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对李莹说：“你下次不用这样把鬼放出来，直接把柳木牌给我就好。”
李莹点头：“好的，姐姐，我知道了。”
前几次卖的鬼数量不多，她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被小月这么一提醒，李莹才意识到不对。
下次她会直接把玉佩中的鬼放到柳木牌中的。
小月用笼子把五只厉鬼装起来。
剩下的半只鬼，她伸手连续抓了几下，抓出了三团白光。
白光里，分别闪过黑白灰三只兔子的身影。
那半只鬼，则是变成了一团灰雾，小月把白色光团放在桌子上。
再把灰雾团吧团吧，团成了一颗灰色的珠子，收了起来。
李莹惊讶，她以为，只有古鸣老板才会这一手呢，没想到，小月也会啊。
好吧，能在吃鬼饭店里待着的人，果然不简单啊。
“吃啥肉？”小月问道。
于婆子说：“莹莹，你点吧。”
李莹想到刚才在白色光团里看到的兔子，立刻说：“兔肉和羊肉。”
小月接了一句：“你还挺会吃的。”
他们饭店里，兔肉其实也不常见。
这两人运气好，每次都能带来新的食物。
李莹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小月说：“行，你们先坐吧。”
说完，她就抱着三团白光，提着笼子，进了后厨。
饭菜很快上来，水准还是一如既往的高。
李莹和于婆子饱餐一顿，离开了饭店。
出了门，李莹问：“师父，我们怎么回去呀？我不想坐中巴车了，太慢了，还挤的慌。”
于婆子说，“那就和别人拼车吧。”
两人先拦了一辆摩的，坐车到了客运站附近。
然后找了一个去安丰村的车子。
车上坐着一对母女。
女儿梳着两根麻花辫，穿着一身碎花裙，红着眼圈默默流泪。
母亲留着短发，怀里抱着一袋子黄表纸。
她面色如常，对女儿的哭泣无动于衷。
看样子，两人是要去上坟。
不过，这日子前不前，后不后，怎么想着去上坟呢。
虽然李莹很好奇，但她也没开口问。
于婆子抱着李莹，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发动的时候，那个女孩还在哭，看着很是可怜。
李莹拿出一个手绢，探着身子向后：“姐姐，你别哭了，擦擦吧。”
短发的徐海月笑着把李莹的手绢推回去，说：“你不用管她，她乐意哭，就让她哭吧。”
打开了话题，李莹好奇的问：“阿姨，姐姐哭成这样，你怎么不哄哄她？”
徐海月看了一眼女儿，说：“她失恋了，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哄了也是白哄，只知道窝窝囊囊的哭。”
“我想着，她既然哭成这样，不如到她爷爷坟前哭，这样，也能显得她孝顺些。”
“她再和她爷爷谈谈心，说不定，她爷爷能保佑她的那个死人男朋友回心转意呢。”
“不行的话，诅咒她那个破男朋友也行。”
听了徐海月的话，一车人都愣住了，包括徐海月的女儿郭盼欣。
司机罗文明忍不住笑出了声，但他又怕伤害到郭盼盼那颗脆弱的心。
所以，他只笑了一声，就默默的龇着大牙乐。
李莹默默的拿回手绢，尴尬的说：“啊，挺好的，眼泪也不能浪费啊。”
这位女士，可真是有想法啊。
挺好什么呀！郭盼欣嘴一撇，眼泪流的更凶了。
“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妈妈明明只是说，带她来看看爷爷，上个坟烧个纸。
徐海月淡定的说：“我要这么说了，你能跟我走吗？现在上了车，也由不得你了。”
“行了，哭的小声点，多留点眼泪，一会儿好好哭你爷爷。”
郭盼欣张了张嘴，哭得更凶了。
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啊，她的脸，都丢尽了。
徐海月直接对罗文明说：“司机师傅，开快点，尽量在她眼泪流干之前，到达目的地。”
罗文明忍着笑说：“好。”
他踩下油门，车子瞬间加速。
徐海月继续说：“欣欣啊，你放心，你想哭，咱有地方哭，哭完了你爷爷，再去哭你祖爷爷祖奶奶。”
“咱还有很多亲戚长辈呢，你这么一哭，孝顺的名声都传出去了，你也不算白哭。”
“要是你还没哭够，我去找找哪家人办葬礼了，你帮忙哭丧，还能赚点钱。”
李莹不敢往后看了，这位阿姨可真狠啊。
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郭盼欣一听，哭泣声音瞬间小了，她相信，这些事，她妈妈真的能做的出来。
可是，不哭她难受啊。
要不，好好哭一哭爷爷，也就算了？
这个时候，她脑子里也顾不上伤感了。
而是开始想着法子开始和妈妈斗智斗勇了。
在郭盼欣的眼泪中，车子停下了，她不情不愿的被徐海月拉下了车。
车门被关上，车子继续向前。
~
与此同时，楚圆圆在家闲着没事，就去隔壁找朋友顾飞扬玩。
顾飞扬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吵吵闹闹的，但关系还算不错。
她熟门熟路的进了顾家。
快要靠近小客厅时，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天啊，顾飞扬，你的脸变了！”
楚圆圆闻言，快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到了小客厅，看到了两个惊慌失措的人。
一个是她朋友符婧雪，刚才的惊呼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一个顾飞扬，正拿着一块镜子，照着他的脸。
他嘴里还喃喃的道：“不可能，我的脸怎么可能会变？”
楚圆圆忙问符婧雪：“怎么了？”
符婧雪指着顾飞扬的脸，颤巍巍的说：“我刚才正和顾飞扬聊着天，他的鼻子突然就变大了。”
“双眼皮也变成了单眼皮，你看，他的脸现在还在变呢。”
楚圆圆定睛一看，果然顾飞扬的瓜子脸，突然变成了大饼脸。
现在这么一看，眼前的这个人，完全不是顾飞扬的样子了。
像是什么东西突然现了原形。
这个人，真的是她的朋友吗？
她向符婧雪确认：“他是顾飞扬吗？不会是什么东西假扮的吧？”
符婧雪整理了一下自己声音，说：“不，他就是顾飞扬，我亲眼看着他突然变成这个奇怪的样子的。”
顾飞扬根本顾不上楚圆圆，他眼里只有镜子里那张奇怪的脸。
他一手拿着镜子，一手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一定是我眼花了，或者是我还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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