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A波恩站的负责人汉斯·克莱默，快被逼疯了。
秦明轩来到波恩三天，他和他手下的特工们就三天没合眼。
监控到的内容，却一份比一份离谱，汉斯觉得自己快成了一个笑话。
第一天，秦明轩睡到中午才起床，然后，开着一辆新买的，骚红色的保时捷跑车，去莱茵河边，喂了一下午的鸽子。
监控小组的报告是：“目标行为诡异，疑似在用喂鸽子的方式，传递某种秘密信息。建议鸟类行为学专家介入分析。”
汉斯把报告拍在桌上，震得咖啡都洒了出来。
【分析你个头啊！他就是闲得蛋疼！】
第二天，秦明轩去了贝多芬故居。他在贝多芬的画像前站了一个小时，一言不发，表情沉痛。
监控小组的报告是：“目标在贝多芬故居长时间停留，情绪异常。贝多芬是德国的象征，这可能暗示着，他的行动目标，与德国的国家核心利益有关。建议历史学和音乐学专家介入分析。”
汉斯直接把报告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就是在装逼！你们看不出来吗？！】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秦明轩包下了整个波恩歌剧院，只为了听一场瓦格纳的《尼伯龙根的指环》。
而且，他还只听了上半场，就打着哈欠，提前离场了。理由是：“太吵了，影响我睡觉。”
监控小组的报告是：“目标行为极其反常！《尼伯龙根的指环》是史诗级的歌剧，象征着权力的斗争和旧世界的毁灭。目标提前离场，可能是在向他的同伙，传递某种‘行动提前’或‘计划有变’的信号！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汉斯看完报告，靠在椅子上，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在跟间谍斗智斗勇，还是在陪一个有钱的精神病玩耍。
“施密特！”他有气无力地喊道。
“长官，有什么吩咐？”副手施密特走了进来。
“那个混蛋，现在在干什么？”
“报告长官，他刚刚回到酒店。并且，订了一份价值五千马克的，顶级鱼子酱和香槟，说是要……庆祝一下。”
“庆祝？庆祝什么？”汉斯的声音绷紧了。
“不清楚。”施密特摇了摇头，“不过，我们安插在酒店的服务员报告，就在秦明轩回到房间后不久，一个伪装成酒店客房服务经理的男人，进入了他的房间。两人在里面，待了足足半个小时。”
“查到那个经理的身份了吗？！”汉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正戏，终于来了！
“查到了。”施密特的表情很凝重，“那个人，是克格勃巴黎站的负责人，伊万诺夫！代号‘屠夫’！我们有几十个探员，都死在他手上！”
“是他！”汉斯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秦明轩来德国，没安好心！他果然是来和克格勃接头的！”
“他们都聊了些什么？窃听器录到内容了吗？”汉斯的声音压不住兴奋。
“录到了一部分。”施密特打开了一个微型录音机。
录音机里，传来一阵电流声后，是秦明轩那懒洋洋的，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
“……伊万同志，你这身打扮，可真够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修水管的呢。”
然后，是伊万那冰冷的，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秦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一项严肃的，关系到我们两个国家未来合作的，重大战略问题。”
“行了行了，我知道。”秦明轩的声音很不耐烦，“不就是帮你们在蔡司公司里，安插几个‘技术顾问’，建一个什么‘中苏友好交流中心’嘛。多大点事儿。”
“记住，这个‘交流中心’，必须建在工厂最核心的区域。而且，我们的人，必须拥有随时进出工厂的最高权限。”伊万的语气斩钉截铁。
“知道了，知道了。这些细节，你跟我的律师去谈。”秦明轩的语气，充满了敷衍，“我只关心，我什么时候，能拿到我那台，刻着我名字的，全球限量版相机。”
“只要你成功收购蔡司，主席同志保证，会亲自派人，用钻石和黄金，为你打造一台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相机！”
“这还差不多……”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办公室里，安静得出奇。
汉斯和施密特对视一眼，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
他们听到了什么？
秘密情报站！
人员输送通道！
横跨东西德的战略布局！
一切，都和他们之前的分析，一模一样！
“我的上帝……”汉斯低声念叨，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前面那些喂鸽子、听歌剧的白痴行为，全都是伪装！全都是为了麻痹我们！”
“他真正的目标，就是利用收购蔡司，为克格勃，在西德的心脏地带，安插一个据点！”
“这个阴谋，太可怕了！太恶毒了！”
汉斯激动得身体发抖。
立功的机会来了！
只要挫败这个阴谋，抓住伊万，再顺着线索挖出克格勃在西欧的情报网，他就是整个cIA的英雄！
他将一雪前耻，让所有人都看看，他汉斯·克莱默，比那个被吓疯的史密斯，强一百倍！
“立刻！立刻向总部汇报！”汉斯对着施密特低吼，“请求授权！我要收网！我要让这两个混蛋，连同他们的阴谋，一起在德国完蛋！”
施密特也激动得脸颊涨红，转身就跑去发电报。
他们谁也不知道。
他们听到的那段“绝密录音”，是秦明轩和伊万，花了半个小时，精心排练，故意“泄露”给他们的。
录音里那个所谓的“客房服务经理”，也根本不是伊wan本人，只是一个身形和他相似的克格勃替身。
而真正的伊万，此刻，正和秦明轩，在酒店的另一个秘密房间里，通过监控摄像头，欣赏着cIA波恩站里，那鸡飞狗跳的一幕。
“秦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最高明，也最无耻的骗子。”伊万看着监控画面里，汉斯那副激动到扭曲的表情，开口。
“谢谢夸奖。”秦明轩抿了一口红酒。
【小样儿，跟小爷我玩脑补？】
【我预判了你的预判的预判。】
【你们这帮小丑，就乖乖地，在我的剧本里，演好你们的角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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