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歇脚的客栈飘着淡淡的灵茶香，晚风吹得廊下的灯笼轻轻晃，暖光裹着雾气，落在叶夕瑶摊开的符纸上。她正给父亲补画一张防御符，灵墨里掺了赵首领给的灵泉水，笔尖刚落下，就感觉手背被暖绒蹭了蹭——小白叼着片晒干的灵兰草叶跑过来，草叶上还沾着点客栈的灵茶渍，显然是从桌角偷叼来的。
“别闹，画完这张就陪你玩。”她捏了捏小白的耳朵，符纸刚收笔，就听见客栈门口传来赵首领的声音：“小姑娘，要不要来碗热灵粥？厨房刚熬的，驱雾寒。”叶夕瑶笑着应了，抱着小白往堂屋走，路过货箱时，护卫大哥正给马添料，见小白盯着马厩看，笑着扔来块灵麦饼：“给它当宵夜，这小家伙白天帮咱们盯着货箱，比狗还机灵！”
喝着热粥，赵首领坐在对面，手里转着个粗瓷碗：“明天就能到京城地界了，过了城门口的灵阵，再走半个时辰就是西境道，你家将军府我知道，去年还帮你们府送过灵草呢。”叶夕瑶心里一暖，之前的路途疲惫好像都被这碗热粥冲散了，连怀里的雾晶都像是感受到了，轻轻泛着点虹光。
夜里，叶夕瑶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明天就能见到家人，心里又激动又有点慌，索性披了件外衣，抱着小白出门透气。客栈后院的月色很淡，雾气裹着灵草的甜香，落在青砖上，湿乎乎的。小白从她怀里跳下来，小爪子扒着院角的灵草，像是在找什么。
突然，小白猛地竖起耳朵，对着院墙方向龇牙，尾巴绷得笔直。叶夕瑶心里一紧，顺着灵狐的目光看去——院墙顶上闪过一道灰影，速度极快，泛着点极淡的白光，不是劫匪的黑衣，倒像是……之前在将军府见过的那种影子！
她刚想追，就想起母亲临走前说的话：“要是在路上看到灰影，别追，那是保护你的人，娘安排的。”叶夕瑶停下脚步，看着灰影消失在雾气里，心里又暖又疑惑——这保护者到底是谁？为什么总在暗处跟着她？小白也慢慢放下警惕，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像是在说“别担心，是好人”。
回到房间，叶夕瑶摸了摸怀里的雾晶——晶纹里的淡黑纹还在，却好像比之前淡了些，预警符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之前的轻颤。她抱着小白躺回床上，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娘的声音，看到了爹和哥哥们的笑脸，连梦里都是灵蜜糕的甜香。
第二天一早，商队准时出发。雾气比之前淡了很多，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马车上，暖洋洋的。小白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时不时对着飞过的灵鸟叫两声，尾巴晃得像朵小绒花。叶夕瑶则靠在车壁上，手里攥着给三哥的小烟花符，符纸的边角被她摸得有点软。
“快看！是京城的城墙！”前面的护卫突然喊了一声。叶夕瑶赶紧凑到车窗边，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出现了一道青灰色的轮廓——京城的城墙！青砖泛着旧年的霜色，城门口的灵阵泛着淡白光，像道温柔的屏障，挡住了外面的雾气。
心跳突然加速，叶夕瑶感觉脸颊有点发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抱着小白，把脸埋在灵狐的暖绒里，小声说：“小白，我们快到家了，很快就能见到爹、娘和哥哥们了！爹肯定会板着脸问我术法练得怎么样，娘肯定会给我做灵蜜糕，大哥会拿出新的功法册，二哥会递来新炼的锁妖露，三哥……三哥肯定会跟我抢着玩小烟花符！”
小白像是听懂了，用小脑袋轻轻蹭她的下巴，喉咙里发出软乎乎的“嗷呜”声，还叼着她的衣角，往京城方向拉，像是在催“快点，别耽误”。赵首领勒住马，回头笑着说：“前面就是城门口了，我们要去东边的货栈，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要是遇到事，就去赵记货栈找我！”
“谢谢赵大叔！谢谢大家！”叶夕瑶赶紧点头，把给赵首领的防御符递过去，“这个您拿着，能挡点黑气，路上用得上。”赵首领接过符，笑着塞给她个布包：“里面是些灵果，路上吃，到家了给伯父伯母带个好！”
商队往东边走了，叶夕瑶抱着小白，站在城门口，看着京城的城墙越来越近。刚想往将军府的方向走，突然感觉怀里的雾晶轻轻发烫，比之前在客栈时更明显，预警符也跟着颤了颤，泛出极淡的青光——不是遇到黑气的反应，倒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
小白也从她怀里跳下来，对着城门口的灵阵叫了两声，小爪子扒着她的衣角，往灵阵方向拉。叶夕瑶心里疑惑：难道灵阵里有什么？还是说，家里那边有什么事？她深吸一口气，抱着小白往灵阵走——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快点到家，见到家人，就什么都不怕了。
城门口的灵阵泛着淡白光，裹着她和小白，慢慢往里走。远处的将军府隐约可见，屋顶的瓦片泛着阳光，可怀里的雾晶还在发烫，预警符的青光也没散，叶夕瑶心里忽然有点慌：到家后，会不会有什么她没预料到的事？那道灰影、雾晶里的黑纹、还有西境的黑气，会不会都和家里有关？
她甩了甩脑袋，把这些疑惑压下去——不管怎么样，先见到家人再说。小白也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用小脑袋轻轻蹭她的手心，尾巴晃得更欢了。离将军府越来越近，叶夕瑶甚至能看到门口的石狮子，心里的激动又压过了疑惑，连脚步都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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