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别墅客厅，凌夜将自己重重摔进沙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昆仑上空那短暂的交锋，以及那道来自“空无”之境的冰冷警告，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棘手。
不是力量上的差距，而是对方那完全迥异的存在形式和目的。“归零”？“抹除”？这听起来就像是电脑程序里的格式化命令，冰冷，绝对，不带任何感情。
“真是躺着也中枪。”凌夜揉了揉眉心，感觉有点心累。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当条咸鱼，怎么净招惹这些涉及世界存亡的破事？先是归墟想“回归”，现在又来个想“归零”的。
他检查了一下【观墟镜】，镜片上的裂痕触目惊心，内部的核心符文也黯淡无光，几乎彻底报废。仅仅是被那“眼球”隔空“看”了一眼，就损毁到这种程度，那玩意的层次恐怕高得吓人。
“亏大了，新玩具还没捂热就坏了。”凌夜心疼地将破镜子收进戒指，决定等有空了再研究能不能修复。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这个“归零”威胁。
硬刚？不是不行。以他的实力，就算那“眼球”本体降临，他也自信能碰一碰。但问题是，对方似乎并非一个具体的“敌人”，更像是一种……“现象”或者“程序”？跟一个程序打架，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而且可能治标不治本。
找到源头并关闭它？根据【观墟镜】最后传来的影像，源头似乎存在于一片绝对的“空无”之中，连空间和时间的概念都未必存在，如何寻找？更何况，那“眼球”只是惊鸿一瞥，背后是否还有更庞大的存在，犹未可知。
“麻烦，真是麻烦。”凌夜叹了口气。他讨厌这种需要动脑子、而且可能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习惯性地想召唤“客服”问问情况，但想到“收藏家”和“传承之火”这两个老阴比上次合伙坑他的事，又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得先让他们出点血，补偿了自己的损失再说。
他心念一动，再次触发了戒指的定制礼物功能。
“第二次定制，”凌夜对着星光符号说道，语气不容置疑，“要求：一件能有效对抗、干扰，或者至少是能在‘归零’力量下自保，并具备一定反击能力的物品。别拿次品糊弄我，刚才我的‘观墟镜’可是因公殉职了，这损失也得算上！”
他直接把“观墟镜”的损坏也归为“工伤”，试图多敲诈一点好处。
星光符号闪烁了一下，这次回应的是“收藏家”那带着一丝苦笑的意念：“‘园丁’阁下，您的要求……可真是一次比一次有挑战性。对抗‘归零’……这等涉及根源法则的伟力，即便是我等，也难以轻易提供完美的解决方案。”
“少废话，”凌夜不吃这套，“有没有？没有我就自己想办法，以后你们也别指望我再帮什么忙。”
“有，当然有！”“收藏家”立刻改口，语气变得郑重，“只是此物……有些特殊，甚至可以说……危险。它并非传统的防御或攻击性法宝，而是一件……‘规则异常体’。”
“规则异常体？”凌夜挑眉。
“是的。此物乃我在某个即将彻底‘热寂’的维度废墟中偶然所得。它本身不具备强大能量，但其存在形式，扭曲并小范围否定了周围的某些基础物理规则。例如，在它影响范围内，因果律可能变得模糊，时间流速可能局部紊乱，甚至‘存在’与‘非存在’的界限也会变得不那么清晰。”
“收藏家”解释道：“将它带在身边，或许能干扰‘归零’力量的绝对性，为您争取反应时间。甚至……如果运用得当，可能以其自身的‘异常’，去抵消部分‘归零’的‘抹除’效果。但请注意，此物同样会影响使用者，需时刻以强大心志稳固自身，否则可能被其‘异常’同化，陷入疯狂或……自我逻辑崩坏。”
听起来像是个双刃剑，甚至可能伤己先于伤敌。
凌夜沉吟了片刻。危险，但也可能是目前最能针对“归零”特性的东西了。毕竟，“归零”依靠的是绝对规则的碾压，而这东西本身就在扭曲规则。
“行，就要它了。”凌夜做出了决定。以他的圣魂稳固程度，还不至于被一件死物影响心智。
“如您所愿。”“收藏家”似乎松了口气，“此物名为【悖论之核】。它无法通过常规方式传递，我会将其坐标直接发送至您的‘微光星河’。请您亲自前往收取。坐标位置……相对安全，但收取过程可能需要您稍微费点力气。”
话音刚落，凌夜就感觉到戒指内传入了一道清晰的空间坐标，位于……火星与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深处？
“……你们存放礼物的地方还真是别致。”凌夜吐槽了一句。跑去小行星带拿快递，这体验也是没谁了。
“确保安全与隐蔽嘛。”“收藏家”笑道，“那么，预祝您收取顺利。至于第三次定制额度……建议您在接触并了解【悖论之核】后，再根据实际需求提出，或许更能物尽其用。”
通讯结束。
凌夜看着戒指内那个遥远的坐标，又感受了一下自身状态。
“看来，这太空是不得不出一趟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麻烦，但为了应对那不知底细的“归零”威胁，这点跑腿的功夫还是得下。
他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以及后院枝头上悠闲梳理羽毛的“翠花”。
“看好家，我出去拿个快递。”
说完，他锁定坐标，身影再次淡化，直接进行了一次超远距离的空间跳跃，朝着那片充斥着冰冷岩石和宇宙尘埃的小行星带而去。
咸鱼大佬的“危机应对”方式，一如既往的……直接且高效。
只是不知道，那枚所谓的【悖论之核】，究竟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
（第一百六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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