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和赵仓丢尸体的玉米回来,急急忙忙跑到伙房,问正在熬制药水的玉书,赵砚的具体情况。
知晓所有过后,玉米呆呆坐在灶坑前,坑里燃烧着的嗞啦啦的柴火,如炼狱一般地映在他的小身板上,让他看起来又是软弱又是强大。
药水熬制好后,两人端去客房,在门口碰到泣不可仰的赵仓。
进到屋中,看到凌枝躺在床榻上,柳絮坐在一旁,都是满面的泪,猜想是刚刚赵仓来问情况,凌枝不得已把那残忍痛苦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不只是赵砚,就在这个驿馆里面,还有着阿彪和侍卫的尸体啊。
玉米平口呼吸,努力挤出微微的笑容过去。
“阿姐,药好了。”
凌枝没吭声,盯着冰冷的房梁发呆,眸子无神,眼泪滑过鼻梁和脸颊,流到枕头上, 再染湿头发,哭,一直哭。
玉米不知怎么安慰,只有喊她:“阿姐。”
凌枝不反应,柳絮说:“先凉会儿吧。”
玉米把碗放桌上,然后和玉书静静立于一旁。
柳絮擦把泪,对凌枝道:“这几日,你就先休息,把伤养好……”
凌枝嘶哑哑地打断:“不是的,柳姑娘,我就觉得我罪孽深厚……”
“你别多想,千万别上了那个月烈的当了,她那是故意刺激你的。凌枝,事已至此,光是伤心没有用,我们得想办法。”
“什么办法?”凌枝的心神已乱,心脉已损。
柳絮思索着走上路。
“那个月烈,她让你跪着去,还故意刺激你,就是在报复你,所以你再出面,只会增加她的怒气,指不定还要遭受到什么刁难。
你目前有伤,这个千万不行。
现在忽必烈已走,真金监国,哪怕真金对你再是有旁心,为了大局,他也不可能放了赵砚。
更为重要的,赵砚现在已被招为驸马,不管我们承不承认,都是事实。
月烈记恨你,根本无法商讨,不过有个好处是,她会全心全意地为着赵砚。
所以我们目前要做的,不是带赵砚走,而是先保证他的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大都的医术可以放心,但我们也要时时知道内情,所以我要想办法留在大都,混到公主府,或者宫里去,对赵砚的伤才有利。
这一点,真金那里应该没什么,阻碍的是月烈。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攻击到月烈最薄弱的地方,或者是做出什么事情,让她骑虎难下。
真金那里,只是走某些便利而已。”
柳絮分析完,玉米不住点头肯定:“对,是这样。”
柳絮到床榻:“所以凌枝,事已至此,你再是罪孽谴责都于事无补。伤人伤己不说,反而还让敌方更加偷笑。
你只有养好了自己的伤,保证了自己的命,才能做接下来的事情。
莫忘了,元廷对外发布说赵砚被招安,我们还要回去给他正名,我们还要把阿彪带回家!”
柳絮把碗端过:“凉了,喝吧。”
凌枝立马就喝。
柳絮看看外边黑夜:“这个点应该还有药房营业,我再去抓点药。”
玉书追上去:“我陪你一起吧。”
“好。”
她们走后,玉米把空碗收走,然后再回来。
凌枝没有睡,撑着无神的眼帘,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无尽的痛苦。
她思索着柳絮说的话,现在保证赵砚的性命是首要。
她已经散发了舆论,她要怎么利用这一点?
她还要把阿彪带回家!
玉米没有出声,轻手轻脚地抱起衣服筐中的衣服,准备拿去洗掉。
衣服筐中散落着一块令牌,他顺手偷走了。
——
深夜,巍峨的墙下,飘着无尽的雪,幽静而冷压。
玉米做贼一般,挪动着单薄的身体,地面积雪被他一挪一条痕。
到了公主府门口,都没有让守卫第一眼发现他是个人,而是白色上面的小黑点。
终于瞧着他是个人之后,守卫斥道:“哪家迷路了的小鬼,竟然跑到这里来了,滚。”
“咳嗯~”玉米挺直腰杆,鼓上勇气,亮出令牌:“看到了吗?这是什么?”
守卫一瞧,第一反应是假货。
“滚滚滚滚滚。”
“我要求见月烈公主。”
“滚!”
“你们竟敢不听?”
玉米朝令牌吹口气,再在上面使劲拍了拍,递上。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什么?”
守卫拿过一看,好像是真的?
某个小声道:“要不,传一下?看公主什么反应再说?”
这个守卫见小屁孩很有魄力,想了想,怕工作失误,去传了。
“哼!”
玉米夺回令牌揣怀,两臂架住在胸,斜身站着,一脚垫着抖动,洋气得很。
“就说我叫玉米,只有一个耳朵!”
守卫瞪着他,心想如果公主不见,肯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一阵之后,通传出来,让玉米进去。
守卫愣了,这小屁孩真能见着人?又虚惊自己保住了一条命。
——
月烈高高在上坐着,对着下方对她叩首拜见的玉米,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像恶心的虱子一样啊,怎么都赶不掉。”
玉米只道:“见过公主。”
月烈冷哼:“胆儿挺肥的啊,敢只身来求见不说,还敢扬言你就是少了一个耳朵的玉米。怎么着?少了一个耳朵的玉米,是天王老子?”
宫女碧痕噗嗤笑出。
月烈椅子一拍:“抬起头来!”
玉米抬起,毫不胆怯地跟她对视。
月烈抓过马鞭起身,居高临下地绕着玉米跪着的小身板踱步。
“你最好跟我说出好听的话来,不然就是打搅了我的清梦,我要你好看!”
月烈最近心神不宁,作息无常,此时深更半夜,她正心烦意乱无事打发,听说有个小屁孩求见,还拿着他们皇家才有的令牌,还嚣张地让通传说,是少了一个耳朵的玉米。
她就奇了怪了,凌枝是实在没招可用了吗?竟让一个娃娃来?
那她可得要好好会一会了。
玉米半分不怕事地说:“没有好听的,我要见砚哥哥。”
“嚯!”月烈近乎无语,啥玩意儿?
“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
她把马鞭戳到玉米的下巴上,把玉米的脑袋高高仰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就是事情的源头。”
真金是怎么跟那帮人纠缠上的?月烈现在都知晓了,就是因为面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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