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开我!放开我!”
宁锦的命令一下,吉祥立刻上前,按住谭铃雪的手脚。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目眦欲裂。
眼看着宁锦手里那一碗滚烫的药就要逼近自己,谭铃雪体内不知哪里迸出一股力气。
“滚!”
她竟然挣脱了吉祥的压制,一把掀翻了宁锦手里的药碗!
药碗摔到了地上。
“小姐!”
宁锦身上全是泼洒出的药水,手也被烫红了一片。
碗在地上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谭铃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宁锦微微一笑:“不是说有哮喘?我瞧你现在挺好的。”
谭铃雪惊恐地瞪大眼睛,当即就要装作哮喘发作。
“继续去熬药,熬到今日表小姐喝药为止。”宁锦淡淡地道。
谭铃雪尖叫:“我不用喝药了!滚,滚!”
“你不喝,我怎么和侯爷交代呢?”
“你们几个,起来,把表姑娘按住了。”
宁锦点下跪在左右的丫头:“要是表姑娘治不好,你们也别伺候了。”
丫鬟们战战兢兢地起身。
她们听从宁锦的话,直接将谭铃雪给按住。
很快第二碗药就端了上来。
丫鬟们的手颤颤巍巍,抖得厉害。
谭铃雪惊恐地盯着那药:“你要是,你要是敢碰我,侯爷不会放过你的!”
宁锦微微一笑:“我等着。”
“我也很期待,你这次在他跟前,还能用什么手段装柔弱算计我。”
第二碗药再也没人可以阻拦。
泪水从谭铃雪的眼睛里滚滚落下。
“住手!宁锦,你在做什么?!”
威严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宁锦扭过头。
容母满脸冰冷地瞧着这一幕。
丫鬟小厮们鱼贯而入。
宁锦手里的药碗被容母夺去,直接砸到了地上。
她轻声道:“婆母,这是做什么?”
容母怒气冲冲:“容家是轮到你当家了吗?”
“你把我当死人?处置表姑娘都不问过我?!”
宁锦微微一笑:“婆母,不过是喂表姑娘一点药,儿媳怎敢擅自主持中馈?”
“喂药需要这么大动静?!”
容母完全不信。
她冰冷地看着宁锦:“到底喂的什么,我会命人请大夫过来!”
容母冷冷地道:“来人,把少夫人关进祠堂,等侯爷回来处置!”
说完,她又看向宁锦的肚子:“你也别想仗着你的肚子拿捏我。”
“宁锦,侯府还没轮到你做主!”
平日里怎么打怎么闹都是小事。
但是一来,谭铃雪是容母叮嘱过的,让宁锦允她入门。
二来,如今容府的后宅已经不是宁锦管家。
宁锦犯的这两条大忌讳,全部都是在挑战容母的威势。
简直就是在容母的雷点上蹦跶。
宁锦被人看似恭敬,实则强势地关进了祠堂。
她像是往常一般,等待着外面的答话。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毫无反应。
宁锦轻声道:“吉祥。”
“在。”
“去看看侯爷回来没?”
这个时间点,容青凌已然回来好一阵。
吉祥奉命去了,过了片刻来禀报:“侯爷已然得知此事,如今……”
“如今正在春华院安慰表小姐。”
秋云紧张地看向宁锦。
宁锦苦涩地笑了一声。
她摊开手看向自己的掌心。
上面因为药水的烫伤,已经发了大大小小的水泡。
看起来渗人的很。
昨日其实从谭铃雪的院子里抢夺金琼牡丹花瓣的时候,掌心已被烫伤。
是顾沉墟临走的时候,给她敷好了药膏。
所以到了晚上,容青凌来瞧,只见到了光滑如玉的手掌。
没了顾沉墟,昨日恐怕那看似浓情蜜意的一夜她都完不成。
宁锦尝试了自救。
重新获得容青凌的宠爱。
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在侯府有立足之地。
失败了。
宁锦突然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容青凌焦头烂额。
一回来就是谭铃雪拉着他哭,说夫人要毁了她。
就连母亲也掺和在了里面,道确有此事。
大夫禀报说那药是极寒的红花,灌下去谭铃雪终身无法有孕。
如此说来,就真的是宁锦恃宠而骄了。
想了想,宁锦之前就跪过祠堂,那时候刚刚怀孕,都抗住了,想来不打紧。
今儿个跪了两个时辰,却是一头栽倒。
结果请了大夫来瞧,却说没什么大碍。
“就是装的,我儿,那女人实在太会演戏,你少被她骗了。”
容母淡淡地瞥了一眼曲芳院的方向:“她今日就敢给谭姑娘灌药,明日就敢杀人。”
“如此蛇蝎毒妇,亏我以前还觉得是个好姑娘。”
“趁她孩子没生下来之前,你应该再多多管教。”
“还有,把铃雪抬进门吧,你碰了人家是不是?我都瞧见她身上印子了。”
容母的话不无道理。
容母见到容青凌摇摆的神情,又下了一记猛料:“宁锦身子这般差,就算这个孩子能生下来,下一个恐怕就没影了。”
“我儿,你是要给我们容家开枝散叶的,总不能真的就和这种人过一辈子,没有十个八个子孙怎么能成?”
宁锦的身体一看就过于孱弱。
这孩子能不能平安诞生都得打个问号。
容青凌沉下心:“那挑个好日子,将铃雪以贵妾纳进来。”
“还有,尽量瞒着宁锦,等她生了孩子再说。”
容母露出个满意的微笑:“都听你的。”
*
容家后院,刚刚给宁锦请过脉的大夫惶恐地收下银两。
谭铃雪问:“你确定这胎儿保不住?”
“保不住,产妇心绪不宁,忧恐极思,怕是这孩子会拖累的母体一日比一日瘦弱。”
“以老夫看,得尽快引产。”
谭铃雪若有所思,然后转过头去。
容母赫然就立在角落里!
容母淡淡地道:“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谭铃雪恭敬地低头。
“张大夫,你是我们容家的老人了,这件事,我不希望有外人知道,包括侯爷,懂吗?”
“一切但凭老夫人做主。”
容母点头,送走大夫后,这小厅之内就只生下了谭铃雪和容母。
“不管出身多高,命太轻太弱,有主母的命,也享不到主母的福。”
容母淡淡道:“你认清形势,凌儿喜欢你,自然会给你子嗣。”
“到时候,贵妾成平妻,等宁锦死后,你就是当家主母。”
谭铃雪跪在地上:“铃雪多谢夫人提拔!”
容母淡淡地道:“只是,你要搞清楚,就算做了正头夫人,容家后院,该听谁的就是谁的。”
“我不希望再有第二个张婆。”
宁锦管家,竟有人真心实意地信服。
以至于容母病了一年后,发现后院的人做事都不怎么服气。
她焉能容忍这样的情况?
身为媳妇,就得把婆婆放在第一位。
如若不是宁锦眼里没有她的存在,那些个下人怎么会更想要宁锦管家?
呵,那就换一个儿媳妇。
谭铃雪深深打了个寒颤:“是,妾身谨遵婆母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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