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爆竹碎屑还未完全清扫干净,新年的第一天在一种看似和睦实则微妙的气氛中开始了。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亮了客厅里略显狼藉的餐桌。朴贞子难得地没有早早催促女儿们干活,而是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喝着大麦茶。
郑汉采心情显然极好,脸上带着宿醉未消的红晕和满足,看着围坐过来的家人,清了清嗓子:“新年好啊!都起来了?贞子,昨天说的那事,今天就去办吧。”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金珠和银珠。
金珠立刻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昨晚的郁气似乎消散了不少:“阿爸!是去买新衣服吗?”她几乎是雀跃着问道,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穿上那件米白色羊绒大衣的靓丽身影。
朴贞子放下茶杯,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嗯”了一声,算是确认。她看向银珠,语气平淡无波:“银珠也一起去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这语气,不像是对待一个即将获得新年礼物的女儿,倒像是完成一项既定的、不那么情愿的任务。
(朴贞子内心:)“罢了,汉采现在能挣钱,话也硬气了。银珠那成绩……也确实堵了外人的嘴。给她买件普通的,打发过去算了,总不能真让她穿着旧衣服过年,落人口实。”)
银珠平静地放下手中的水杯,点了点头:“好的,欧妈。” 她心中并无多少期待,更多的是冷静的观察。(穿越者意识:)“利益需要自己争取,但姿态不能急迫。看看他们究竟能做到哪一步。”(原身银珠感受:)“新衣服啊……好像很久没有在过年的时候,期待过新衣服了。”)
明元也兴奋起来:“阿爸,我的新书包呢?”
“买!都买!”郑汉采大手一挥,显得颇为豪气。
一家人难得地一起出了门,前往市中心那家最大的百货商店。节日里的商店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金珠目标明确,直奔女装部那家她早已看好的品牌专柜,朴贞子紧随其后,郑汉采则带着明元去看书包。
银珠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商品,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笔账。(穿越者意识:)“昨天志浩母亲给的翻译费用加上阿爸给的,又是一小笔进账。股市行情看来还能持续一段时间,可以再投入一部分。医学院的参考书也该买了……”)
“欧妈!就是这件!”金珠兴奋的叫声打断了银珠的思绪。只见她指着一件挂在显眼位置的米白色羊绒大衣,眼睛发光。导购员立刻热情地取下,金珠迫不及待地试穿起来。剪裁合体的大衣衬得她确实娇俏了几分。
“嗯,不错,我们金珠穿着就是好看。”朴贞子上下打量着,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伸手抚摸着柔软的羊绒料子,“料子也好,暖和。”
“是吧欧妈!就要这件了!”金珠在镜子前转着圈,喜不自胜。
朴贞子也没多犹豫,利落地去付了款。金珠抱着装有大衣的袋子,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和满足,挑衅似的瞥了银珠一眼。
(金珠内心:)“看吧,欧妈最疼的还是我!你这年级第一又怎么样?”)
朴贞子付完钱,这才转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银珠,目光在货架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一排打折区的外套上:“银珠,你去那边看看,挑一件实用点的,颜色深些,耐脏。”
那排衣服款式老旧,颜色沉闷,与金珠那件光鲜亮丽的羊绒大衣形成了鲜明对比。
郑汉采带着买好新书包、兴高采烈的明元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朴贞子那不容置疑的脸色,以及金珠紧紧抱着新大衣的样子,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郑汉采内心:)“唉……贞子她……算了,大过年的,吵起来不好看。银珠懂事,应该不会计较……”)
银珠脸上没有任何不满,她甚至真的走向了打折区,仔细翻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一件藏蓝色的、款式极其普通的棉服,语气平静无波:“欧妈,这件可以吗?”
朴贞子看了一眼,那衣服毫无亮点,但确实厚实,便点了点头:“行,就这件吧。” 她付钱的速度,比刚才买金珠的大衣时快了许多,仿佛生怕银珠反悔似的。
(朴贞子内心:)“总算打发了。就知道她挑不出什么花样。”)
明元看着二姐手里那件灰扑扑的棉服,又看看金珠怒那怀里精致的羊绒大衣,小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被银珠一个眼神制止了。
(明元内心:)“为什么给银珠怒那买这么难看的衣服……不公平……”)
回家的路上,金珠抱着新大衣,脚步轻快,时不时和朴贞子说笑。银珠拎着装着那件藏蓝色棉服的简陋袋子,沉默地跟在后面。郑汉采看着前面兴高采烈的妻女,又看看身边沉默平静的二女儿,心里那点因稿费带来的喜悦蒙上了一层阴影,只觉得手里的新书包也有些烫手。
(郑汉采内心:)“是不是……对银珠太不公平了?可她……她也没说什么……”)
一回到家,金珠就迫不及待地再次试穿她的新大衣,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朴贞子看着,眼里满是欣赏。
“银珠啊,你也试试你的新衣服。”郑汉采有些过意不去,开口说道。
银珠依言拿出那件藏蓝色棉服穿上。衣服有些宽大,颜色更是将她本就因劳累而有些苍白的脸色衬得更加黯淡。站在光彩照人的金珠旁边,简直像个小跟班。
朴贞子看了一眼,淡淡道:“嗯,大小合适,挺暖和的。” 便不再多看。
金珠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故意拉着朴贞子的胳膊:“欧妈,你看我这大衣的扣子多精致!”
(金珠内心:)“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穿上新衣服也改变不了本质!”)
银珠平静地脱下新外套,仔细折好,仿佛那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件。(穿越者意识:)“意料之中。用一件衣服看清一些东西,很值。我的战场,不在这里。”(原身银珠感受:)“心口还是有点闷……但,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毕竟,我拥有的,远比一件衣服重要。”)
下午,按照往年惯例,朴贞子开始指挥大扫除,重点是清理厨房和卫生间这些油污重、难以打扫的地方。
“银珠,”朴贞子系上围裙,语气理所当然,“你去把厨房的油烟机、灶台,还有卫生间的马桶、瓷砖都好好刷洗一遍。过年了,要彻底清洁。金珠,你负责擦客厅的玻璃和家具就行了。”
这分工,高下立判。厨房油污和卫生间洁具是最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而擦玻璃和家具则相对轻松。
金珠得意地瞥了银珠一眼,拿起抹布,哼着歌开始擦拭电视柜。
银珠没有争辩,挽起袖子,默默地走进了厨房。刺鼻的油污味扑面而来。她找到碱粉和旧抹布,兑了热水,开始一点点擦拭积满油垢的油烟机滤网。冰冷的碱水刺激着她手上因为之前打工而尚未完全愈合的细小伤口,传来丝丝刺痛。她埋头苦干,动作麻利,仿佛早已习惯。
(原身银珠感受:)“好呛……手也好疼……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做最脏最累的活……”(穿越者意识:)“体力劳动,消耗时间,但无法阻碍我前进。忍耐,是为了更远的将来。”)
明元写完了部分作业,跑到厨房想帮忙:“银珠怒那,我帮你吧!”
“不用,明元,这里脏,你去复习功课吧。”银珠阻止了他。她不想让弟弟过早接触这些,更不希望他因为帮自己而引来母亲的不满。
明元看着银珠怒那被碱水泡得发红的手,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听话地离开了,但心里对欧妈和金珠怒那的不满又加深了一层。
银珠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将厨房和卫生间彻底清理干净。她累得腰酸背痛,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上也沾了不少污渍。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卫生间时,金珠早已完成了她那份轻松的工作,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身上那件新大衣依旧光洁如新。
“哟,我们家的‘劳动模范’出来了?”金珠斜睨着满身疲惫、衣着狼狈的银珠,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真是能者多劳啊。”
朴贞子从卧室出来,看到光洁如新的厨房和卫生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但看到银珠狼狈的样子,只是淡淡地说:“收拾完了?去把自己弄干净,准备做晚饭吧。”
没有一句辛苦,没有一句慰问,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朴贞子内心:)“干活倒是利索,不像金珠,娇气。”)
银珠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回到自己狭小的空间,换下脏衣服,用冷水洗了把脸。冰冷的水刺激着皮肤,让她更加清醒。(穿越者意识:)“无能者的刁难,如同犬吠。我的时间宝贵,不应浪费在与她们的纠缠上。重要的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晚饭后,银珠照例想回房间处理翻译稿和预习功课。然而,她刚拿起书,朴贞子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银珠,别急着看书。过年期间客人多,你把那些换下来的窗帘、沙发套都洗了。还有,金珠那件新大衣料子娇贵,不能机洗,你手洗一下,小心点,别弄坏了。”
一连串的家务指令,无缝衔接,根本不给她留任何喘息和学习的时间。
金珠立刻接口,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语气:“是啊银珠,我的新大衣就交给你了,可要仔细点洗哦。” 她将那件米白色大衣递过来,动作轻慢。
银珠看着那件刺眼的大衣,又看看欧妈不容置疑的表情,心中了然。(穿越者意识:)“变本加厉了。看来白天的新衣差距和我的隐忍,让她们觉得可以更进一步地压缩我的空间。这是典型的通过增加低价值劳动来限制竞争对手发展的策略。”)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去接那件大衣,而是抬头看向朴贞子,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欧妈,这些活我明天早上做可以吗?学校布置的寒假作业和一些预习内容,我需要今晚完成。志浩欧妈那边催要的翻译稿,也今晚必须弄完。”
她搬出了“学业”和“工作”(虽然是她们不知道具体内容的工作),这是她目前最能拿得出手,也最能引起郑汉采重视的筹码。
朴贞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银珠会提出“延期”。她眉头一竖,刚想发作,郑汉采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
“贞子!银珠学习要紧,那些家务活明天再做也不迟!那翻译稿也是正事,别耽误了人家!”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如今在他心中,银珠的学习和“能挣钱的本事”远比洗窗帘沙发套重要得多。
朴贞子被丈夫当众驳了面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她狠狠地瞪了银珠一眼,又不敢直接反驳丈夫,尤其是丈夫现在还是家里重要的“创收者”。她一把夺过金珠手里的大衣,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学习要紧!大衣我自己洗!真是的,读个书还读出功劳来了!” 说完,气冲冲地走向了厨房。
金珠也傻眼了,她没想到阿爸会如此直接地维护银珠,连欧妈都吃了瘪。(金珠内心:)“阿爸他……他竟然为了银珠吼欧妈?!那个死丫头到底给阿爸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看着银珠平静地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心中的嫉妒和怨恨如同野火般燃烧起来。她回到自己房间,越想越气,猛地抓起枕头狠狠摔在床上。
(金珠内心:)“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家还有我和欧妈的位置吗?郑银珠!你等着!”)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她的声音立刻变得委屈又焦急:
“喂?惠美东森吗?是我,金珠……我快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事想跟你商量……对,就是关于我那个妹妹的事……”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狠绝和计谋得逞前的兴奋。窗外,新年的夜色浓郁,仿佛隐藏着无数蠢蠢欲动的暗流。
而银珠的房间内,台灯散发着温暖的光晕。她摊开书本和稿纸,将外面的纷扰隔绝开来。手指拂过书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
(穿越者意识:)“矛盾已经挑明,阿爸的偏袒是暂时的护身符。金珠绝不会善罢甘休,需要警惕她和金惠美的下一步动作。但眼下,提升自己才是根本。”(原身银珠感受:)“刚才……阿爸是站在我这边的吗?虽然只是为了学习……但这种感觉,好像也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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