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湾的海浪拍打着礁石,血色朝阳中,药王宗的福船舰队如黑色巨蟒般逼近青源山。秋生握紧风炉炼丹炉,丹炉表面的太素符文与刺桐童子、琉璃蝶的灵气形成共振,在药田图上空织就一道金色屏障。然而,面对数百艘福船上密密麻麻的邪修,他仍能感受到屏障下灵脉的震颤 —— 那是闽南大地在邪祟压迫下的呻吟。
“秋生,看好了!” 李长生的声音穿透晨雾,他手持药葫芦踏空而来,草笠被海风掀开一角,露出与秋生父亲相似的刚毅眉骨。随着他挥手,药葫芦中喷出的金色药粉在空中凝结成保生大帝的完整法相,法相左手托药钵,右手握银针,脚踏八卦方位,每一步落下都在海面激起丈高的灵脉水柱。
“慈济众生!” 法相开口,声如洪钟。秋生只觉识海一清,先前因血手蛊产生的幻象尽数消散。刺桐童子抓住机会,化作刺桐花雨扑向最前方的福船,每一片花瓣都精准刺入邪修的 “人中穴”,琉璃蝶则振翅喷出灵脉之水,在海面形成一道冰墙,将舰队阻隔在百米之外。
血手修罗见势不妙,挣脱秋生先前封穴的银针,狞笑着掏出一枚刻有 “邪” 字的令旗:“南洋血河大阵,启!” 福船上顿时升起七十二面黑幡,幡上绣着南洋邪神吞噬灵脉的图案,海面竟开始沸腾,无数血手从海底涌出,攀附在药田图的屏障上。
“太素固脉丹,定!” 秋生将李长生赠予的丹药投入灵脉眼,药田图的八卦纹路突然亮起,如同一张大网兜住下沉的灵脉。他又取出父亲留下的 “太素灵舟符”,符纸化作金色扁舟,载着他冲向血河大阵的 “死门” 方位 —— 那里正是血手修罗的所在。
“破阵需先断其喉!” 秋生施展 “太素游龙针”,银针如龙入大海,穿透层层血手,直取血手修罗咽喉。然而邪修首领早有防备,祭出一面刻满尸油咒文的盾牌,银针竟被黏在盾面,无法寸进。
千钧一发之际,保生大帝法相突然俯身,药钵朝下一扣,无数金色药粉如暴雨般落下。药粉触及血手,顿时腾起刺桐花形态的火焰,血河大阵的血色逐渐淡去。李长生趁机掷出药葫芦,葫芦口展开成巨大的丹炉,将剩余的邪修连同福船一起吸入,丹炉表面浮现 “太素炼化” 四个古篆,将邪物炼化成齑粉。
战斗结束时,海面恢复平静,只有零星的邪修残骸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刺桐童子重新化作光点回到药田图,琉璃蝶则停在秋生肩头,翅膀上的血色纹路已悄然褪去。李长生的法相逐渐消散,他本人则面色苍白地落在秋生身旁,手中握着半块染血的太素门令牌。
“这是你父亲当年的令牌。” 李长生将令牌递给秋生,牌面 “太素” 二字与秋生怀中的医典残页纹路完全吻合,“三十年前,药王宗勾结南洋邪修血洗太素门,你父亲为保护医典下卷与灵脉枢纽,将襁褓中的你托付给我……”
秋生握着令牌的手不住颤抖,脑海中闪过母亲珍藏的父亲画像 —— 画中父亲手握同样的令牌,背景正是青源山的老君岩。他忽然想起母亲常说的 “刺桐花开时,亲人自会归”,原来太素门的传承,早已在他血脉中埋下伏笔。
“药田图是保生大帝与太素门共同留下的灵脉枢纽。” 李长生指向百草谷深处,那里的灵脉眼正缓缓转动,如同一颗跳动的心脏,“刺桐童子是药田的第一道守护灵,而你在战斗中激发的‘太素万灵阵’,正是开启核心传承的钥匙。”
话音未落,药田图的八卦纹路突然全部亮起,中央升起一座由灵草组成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本泛着灵光的典籍 —— 正是秋生苦苦寻觅的太素门《灵脉潮汐录》。与此同时,泉州湾的潮汐突然改变方向,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南洋群岛的轮廓。
“太素门在南洋留有分支,当年为躲避灾祸,将部分传承藏于‘刺桐港’。” 李长生咳嗽两声,从怀中取出一枚刻有福船图案的玉简,“这是前往南洋的航线图,也是医典下卷的线索。但此刻青源山灵脉受损,你需先 ——”
突然,远处的海面上再次传来异动。秋生警觉地望去,只见一艘漏网的福船正全速驶向泉州湾深处,船头立着的邪修首领正向秋生举起染血的太素门典籍残页,露出狰狞的笑容。李长生脸色一变:“不好!他们要去激活南洋的‘血潮古阵’!”
秋生握紧令牌,看向药田图中新生的刺桐花 —— 花瓣上凝结的露珠中,竟映出南洋刺桐港的繁华景象。他转头望向李长生,眼中已无迷茫:“仙翁,我决定先修复青源山灵脉,再踏上海寻医典下卷。太素门的传承,不该只藏在深山之中。”
李长生欣慰地点头,抬手挥出一道灵气,将航线玉简融入秋生的令牌。药田图的灵草突然集体弯腰,如同一众医者向秋生行礼。至此,秋生终于明白,太素门的 “医心”,从来不是独善其身,而是如保生大帝般慈济众生,无论山海相隔。
夕阳西下,青源山的刺桐花再次盛开。秋生站在药田图中心,望着手中融合了令牌与玉简的太素信物,耳边响起李长生最后的叮嘱:“南洋之行,可借道泉州湾的‘海丝灵脉’。记住,太素门的丹炉,既能炼药,亦能镇邪。”
海风带来熟悉的刺桐花香,秋生转身望向青源堂的方向,母亲的身影正立在门口,手中捧着一盏温热的刺桐花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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