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保持着戒备。
“林野？”为首的汉子走到林野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打量了他一下，目光在他流血的胳膊上顿了顿，语气平静，“身手不错。”
林野没吭声，只是死死盯着他，匕首横在身前，肌肉紧绷，像一只随时准备扑击的豹子。“你们是谁？”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帮你的人。”汉子言简意赅，他收起手枪，示意自已没有恶意，“或者说，不想看到梁弘远太过得意的人。”
林野心里一动。不是陈其庸的人，也不是梁弘远的人。难道……真是笔记本里提到的，那股“引导”李文的神秘势力？
“强子还在里面！”林野没心思猜谜，指着窑洞低吼道。
“我知道。”汉子点点头，脸色没什么变化，“但他们现在有了防备，里面地形复杂，强攻不行。而且，我们的目标不是现在跟他们火并。”
“那你们的目标是什么？！”林野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看着我兄弟死吗？！”
“我们的目标，和你有一部分是重合的。”汉子并不动气，平静地看着他，“扳倒梁弘远。至于你兄弟……我们会尽量营救，但需要时机。”
“时机？等他被弄死了时机就到了？！”林野上前一步，匕首几乎要举起来。
汉子身后的两人立刻上前半步，手按在了腰间，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
汉子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放松。他看着林野，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别的意味：“林野，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你应该很清楚，刚才如果不是我们开枪，你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梁弘远根本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他要的是笔记本，还有你的命。”
林野喘着粗气，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刚才那局面，对方人多势众，下手狠辣，自已孤身一人，胜算渺茫。但这并不能缓解他此刻心中的焦灼和无力感。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再次问道，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戒备未消。
汉子沉吟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可以叫我‘老刀’。我们关注梁弘远很久了，也关注你。从四海货栈开始，到赵凯倒台。”
林野瞳孔微缩。四海货栈！他们果然知道！
“李文记者……是你们的人？”他试探着问。
老刀摇了摇头：“不是。但他查到的东西，对我们很有用。他的失踪……我们也感到很遗憾。”他话锋一转，“你拿到他的笔记本了，对吧？刚才那个是假的。”
林野心中巨震！对方连这个都知道？！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匕首。
“别紧张。”老刀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我们如果想要那本子，有的是办法，不用等到现在。那本子在你手里，比在我们手里，有时候更能发挥作用。”
这话说得含糊，但林野听出了一些意思。对方似乎是想借他的手，来对付梁弘远。
“你们想怎么样？”林野直接问道。
“合作。”老刀吐出两个字，“我们有情报，有人脉，甚至可以在关键时刻，提供一些……官面上的便利。而你，需要站在台前，吸引火力，并且提供那本笔记本作为关键证据。”
林野沉默了。合作？与虎谋皮？他现在谁也不信。但似乎……这是目前救强子、扳倒梁弘远唯一可行的路了？光靠他自已，太难了。
“我怎么相信你们？”他问。
“你不需要完全相信我们。”老刀很直接，“我们之间有共同的敌人，这就够了。至于信任，可以在合作中慢慢建立。至少，刚才我们救了你一命，算是表达了诚意。”
他看了一眼幽深的窑洞：“你兄弟的事，交给我们。我们会尽力。你现在要做的，是活着回去，稳住你的局面，并且……准备好那本笔记本。梁弘远这次失手，不会善罢甘休，下次，可能就是更直接的雷霆手段了。”
林野站在那里，内心天人交战。合作？风险巨大。不合作？单打独斗，前途渺茫。
他看着老刀那双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睛，又看了看那吞噬了强子的黑暗窑洞。
他好像，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好。”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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