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帝尧的困局、疏浚之思与苏醒的预兆
燧烨的昏迷,像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山谷。但生存的压力,迫使部落将这份忧虑深埋心底,化为更坚韧的行动。岩、老巫、陶三人组成的临时决策核心,在争执与妥协中,竟也摸索出一种高效的运转节奏。部落这台机器,在失去最强动力后,依靠各个部件自身的能动性,继续向前。
关于“星蓝结晶”的分配方案正在执行。陶成功地将一颗结晶核心嵌入了水源地最大的“净水符文”板中。效果立竿见影,一层肉眼可见的、柔和而稳定的淡蓝色光晕持续笼罩着泉眼及其周边区域,被污染过的土地似乎都恢复了一丝生机,水质甘冽远超以往。这极大地安定了人心,确保了生存的底线。
岩则挑选了十名最精锐的战士,为他们配备了镶嵌着细小结晶碎片的短矛。初步测试表明,这些武器对训练用的、沾染了少许地底怪物粘液的木桩,能造成更显着的侵蚀性伤害,仿佛能主动净化那些污秽。他将这支小队命名为“净蚀”,作为应对最棘手情况的尖刀。
老巫则日夜守候在燧烨身边,一边尝试用温和的草药和图腾之力滋养其身体,一边小心翼翼地研究着那颗最纯净的结晶与燧烨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他发现,当结晶靠近燧烨胸口那沉寂的“信标”时,会产生极其微弱的能量涟漪。
与此同时,关于“姒禹”和“堵不如疏”的思考,如同种子在老巫心中发芽。他反复翻阅着燧烨断断续续口述、由记史官记录下的那些看似荒诞不经的“未来”片段。其中,除了“姒禹治水”,还提到了一个名为“帝尧”的贤明君主,曾在更早的时代,面临过“十日并出”的恐怖灾厄。
老巫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与当前部落面临的困境联系起来,产生了一种惊人的既视感。那“十日并出”,莫非如同眼下这从地底、天空、西方不断涌来的、仿佛无穷无尽的攻击?而“帝尧”的困局,是否也如同燧烨和部落现在一样,疲于应付各种灾难,却难以触及根源?
这一日,在例行的小聚上,老巫没有讨论具体的防御工事或武器打造,而是缓缓地向岩和陶讲述了他理解的“帝尧”与“十日”的故事。
“……那时的君主,面对的不是一个敌人,而是天上同时出现的十个太阳,大地焦裂,民不聊生。他派出了最英勇的武士,却无法射落所有的太阳,因为灾难的根源,或许并不在天上的太阳本身。”老巫的声音低沉,带着智慧的回响。
岩皱紧眉头:“巫,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杀的怪物,挡住的攻击,都只是……‘太阳’?而不是那个让太阳出来的……‘东西’?”
“正是此理!”老巫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们筑墙、挖沟、放火、射箭,都是在应对那些‘太阳’。但让‘太阳’不断出现的,是‘颅骨之口’深处那扇不稳定的‘门’,是那个‘西方主人’乃至其背后的‘阴影’。烨最后那次行动,撼动地脉,惊走鸟群,或许正是因为他尝试去触碰那个让‘太阳’出来的根源。”
陶若有所悟:“所以,像姒禹一样,我们不能只想着‘堵’住每一处洪水,而要找到疏通整个水系的办法?我们要想的,不是杀掉每一个钻出来的怪物,而是……让它们无法再钻出来,或者,让那扇‘门’彻底关上?”
“甚至……更进一步的‘疏’。”老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激动,“烨留下的知识里,有‘阴阳转化’、‘五行相生’的道理。这股毁灭性的污秽力量,是否有可能……被引导,被转化?就像大洪水,最终被导入大海,滋养万物?当然,这想法或许太过遥远和危险……”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岩和陶都陷入了沉思。这超出了他们一直以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思维模式,指向了一个更宏大也更渺茫的方向。但毫无疑问,这为他们应对未来的危机,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就在这次谈话后的深夜,一直沉睡的燧烨,发生了新的变化。
守候在旁的老巫清晰地看到,放在燧烨额头上的那颗“星蓝结晶”,突然之间光芒大盛,不再是温和的微光,而是变得如同呼吸一般,有节奏地明灭起来!与此同时,燧烨胸口那沉寂的“信标”,也第一次主动发出了微弱的共鸣,表面的纹路流淌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流光。
更令人惊喜的是,燧烨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辨的呓语:
“……疏……非……堵……帝尧……非……十日之罪……”
老巫激动得浑身颤抖,连忙俯下身去仔细倾听,但那声音却又消失了。只有结晶与信标交替明灭的光芒,映照在燧烨依旧苍白却似乎平和了几分的脸上。
燧烨虽然在沉睡,但他的潜意识,显然也在与困扰着老巫的同一个宏大命题进行着搏斗。他甚至无意识地将“帝尧的困局”与当前的危机联系在了一起。
遥远的、尚未发生的上古圣王传说,与当下生死存亡的绝境,通过一位长生者的意识,产生了跨越时空的共鸣。
老巫知道,燧烨正在意识的深渊中,进行着至关重要的蜕变和领悟。他的苏醒,或许将带来不仅仅是力量的恢复,更是一种应对这场万年战争的全新视野。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希望的火种,正在燧烨的识海深处,被重新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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