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晓梅跟着白家去了京市以后, 陆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说陆夫人对亲生女儿陆雨的态度。
她本来总是忍不住拿陆雨跟白晓梅比较, 觉得很多事情上, 陆雨比不上白晓梅。
甚至有时候还在心里暗暗感叹, 这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没有亲手培养, 就是不一样。
可......
白晓梅毅然决然回了白家,看她这个养母眼神冰冷。
再加上, 听说了陆雨讲述的那些事情以后, 她心痛无比。
她不知道陆雨竟然吃了这么多苦!
怪不得她现在性格变得这么......锱铢必较......
她的成长自己缺席了, 现在又有什么资格, 怪她没有长得更好呢?
陆夫人想到这些, 就心痛无比。
陆雨的性子越发尖锐,说话从不会拐弯,尤其对白晓梅这件事,更是耿耿于怀,对着陆夫人说话,字字句句都往心窝子上扎,半分情面不留。
“你现在想起我是你亲生女儿了?”
这天陆夫人刚炖了鸡汤,说要给她补身体,就被她一把推开碗,汤汁溅了桌布一大片。
“当年要是没抱错,我本该是厂长千金,穿金戴银,被捧在手心里!结果呢?我受了二十年罪白晓梅却占着我的身份,在陆家享了二十年福!”
陆夫人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发白,声音带着涩意,
“小雨,妈知道你心里委屈, 我也疼你啊……”
“疼我?” 陆雨冷笑一声,眼底翻涌着积压多年的怨怼,
“你疼我,会总拿我跟白晓梅比?会说我不如她懂事?不如她有出息?她白晓梅有的,哪一样不是本该属于我的?现在她认祖归宗,回到真正的家,过得风生水起,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她心里早憋着个念头 !白家欠她的,是因为白家的仇人报复白家,自己是无辜受累!
结果却是白晓梅占了她的人生,白家理应给她补偿。
可这个念头她怎么也不敢当面说破,更不敢主动找白家提。
她就怕白家拿她冒认白晓梅的事情说事儿。
而且她总觉得,主动去要补偿,像个上赶着攀附的小丑。
这份不甘和怯懦,最终都化作了尖刻的话语,全撒在了陆夫人身上。
陆夫人哪里懂她心底的纠结,只当她是咽不下 “被抱错” 的委屈。
看着女儿整日郁郁寡欢,眉眼间全是戾气,再想到白家如今的光景,陆夫人心里渐渐生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竟然跟陆雨的想法不谋而合。
因为白家让小雨错过了二十年的富贵生活,受了那么多苦,白家理应对她有所补偿。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住。
主要是, 白家的实力......她已经打听过了。
陆家现在这种情况, 除了白家能帮衬, 别人......都是敬而远之。
虽然难堪, 可, 她也是没有办法啊!
陆夫人把鸡汤重新盛到碗里,汤面的油花泛着微光,映得她眼底满是愁绪。
暗暗下定决心,陆夫人把碗再次往陆雨面前推了推,
“小雨,妈打听清楚了,白家在京市的排场大得很,晓梅也在重点学校当尖子生,他们肯定有办法帮咱们。”
陆雨听见这话,身体猛地一颤,她猛地抬起头,双眼瞪得浑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想说什么?”
当“白家”这两个字传入耳中时,陆雨的手指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突然停顿了一下。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陆雨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你提他们干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其中的恐惧和慌乱却是如此明显,让人无法忽视。
陆夫人看着女儿的反应,心中一阵刺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咱们去京市找他们。”
她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其中的决心却是不容置疑的,
“当年是白家的仇人把你们抱错,你才受了二十年的苦!他们欠你的,必须给你一个说法!”
陆雨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嗤”了一声,
“你疯了?上次在本地找白家的人,就被他们像赶狗一样赶回来了,现在你还敢去京市丢人现眼?”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猛地站起来。
由于动作过于迅速,椅子腿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刺耳的声响。
陆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撞到了墙角,她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身体猛地一颤,声音都跟着发颤起来。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她不是不想摆脱现在的苦,是真的害怕。
她怕见到白晓梅,怕对方用那种陌生又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看她,更怕白家提起当年她冒充白晓梅的事,到时候她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了。
一想到要站在白家气派的别墅前,面对那些衣着光鲜的人,她就浑身发冷。
“这次不一样。”
“妈知道你怕。”
陆夫人放缓了语气,上前一步想拉她的手,却被陆雨躲开了。
她赶紧说,
“你不用说话,不用露面,就跟在妈身后,远远站着就行。妈去跟他们说,要是他们态度好,愿意帮咱们,咱们就接着!要是他们不待见,咱们马上走,绝不跟他们起冲突,好不好?”
陆雨的沉默,在陆夫人眼里就是默许。
她看得出来,女儿嘴上硬气,心里早就盼着能摆脱现在的日子。
陆雨心里确实在盘算,她嘴上是在骂着,心里却真的动了。
母亲出面,就算被拒绝,丢人的也是母亲,她躲在后面,既能看看白家的态度,又不用担上“攀附”的名声,这不就是渔翁得利?
想通这点,她缓缓站起身,
“那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我!到了那儿,我不跟他们说一句话。”
陆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也知道陆夫人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这是唯一改变陆家命运的一条路了。
可一想到要去白家,她就控制不住地害怕。
怕被人笑话“冒牌货”,怕白家人戳穿她当年的窘迫,更怕自己满心期待过去,最后只换来一句“与我们无关”。
纠结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她看着母亲红着眼圈收拾行李的样子,终是咬了咬牙,
“我跟你去,但我就待在大门外,不进去。”
她想,躲在门外总安全些,就算真有难堪,也能快点跑。
第二天一早,母女俩揣着卖了家里旧家具,以及陆父珍藏的旧手表凑的钱,坐上了去京市的绿皮火车。
车厢里人挤人,陆雨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从熟悉的平房变成陌生的高楼,心里又紧张又期待。
陆夫人则一遍遍摩挲着口袋里的纸条,上面记着白家别墅的地址,是她托了三个熟人才打听来的。
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两人又转了三趟公交,终于站在了白家别墅门口。
朱红色的大门气派非凡,门口站着穿制服的保安,远处还有园丁在修剪草坪。
陆雨下意识地往路边的树后躲了躲,连头都不敢抬。
她怕保安看她,怕别墅里有人出来,更怕撞见白晓梅。
心脏跳得像要炸开,她甚至萌生了转身就跑的念头。
陆夫人深吸一口气,拉着陆雨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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