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教授对赫敏那几乎要戳破天花板的手臂视若无睹,他那漆黑、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因哈利的窘迫而大气不敢出的学生们,用他那特有的、带着黏连感的滑腻语调,将三个问题的答案清晰而冰冷地陈述出来:
“水仙根粉加入苦艾茎液,能配制出效力很强的生死水——一种安眠药。”
“牛黄,是从山羊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
“舟形乌头和狼形乌头,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为乌头。”
他看着下面有些呆滞、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学生们,嘴角扯出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看来光靠名气并不能让你们记住这些……你们还不赶紧把这些记下来?”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片手忙脚乱翻找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
接着,斯内普那如同隧道般幽深的目光,精准地转向了坐在第一排,自始至终都显得过于平静的尤拉·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小姐,”他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每个音节都带着重量,“久仰你的……姓氏。”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品味这个姓氏背后所代表的含义,“我相信,今天这简单的疥疮药水,对你来说并不构成任何挑战。”他微微前倾身体,黑袍在讲台上投下更深的阴影,“那么,是否可以麻烦你,上来为那些……可能还在云里雾里的同学们,做一个标准的样品示范呢?”
这看似客气的邀请,实则是一场公开的测验,测试这位格林德沃继承人的成色,也测试她是否配得上那个令人忌惮的姓氏。
尤拉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或紧张。她优雅地起身,长长的金色卷发在昏暗的地下教室里仿佛自带光晕。“当然,教授。”她的声音清脆而平静。
她走到讲台前,甚至没有去看摊开在旁边的《魔法药剂与药水》课本。她先是用魔杖轻轻一点,精准地控制好铜坩埚下方的火焰,然后动作流畅得如同经过千百次演练——研磨毒蛇牙的力度均匀细腻,称量干荨麻的分量分毫不差,加入带角蛞蝓和豪猪刺的时机恰到好处。她搅拌药水的动作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手腕稳定,顺时针五圈,逆时针两圈,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魔药在她手中仿佛不是危险的化学实验,而是一场精确的舞蹈。
很快,坩埚里的药水变成了教科书般的完美蓝色,质地均匀,散发着应有的淡淡蒸汽,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气泡或杂质。
斯内普走上前,用一把长柄银勺舀起少许药水,仔细审视其色泽和粘稠度,又凑近闻了闻气味。他放下勺子,看向尤拉,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近乎赞赏却又迅速被冰冷覆盖的光芒。
“无可挑剔,完美的药水。”他承认道,声音依旧平淡,“看来,让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重复这简单的劳动,确实是浪费时间。”他话锋一转,“既然如此,不如将精力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明天魔药课开始之前,我需要在我的办公室桌上,看到一篇关于月长石粉在缓和剂中催化作用机理的论文,长度不少于十三英寸。”
这是一项远超一年级课程难度的任务,更像是对高年级学生的要求。
尤拉对此只是平静地点头,仿佛这不过是又一项微不足道的指令。“好的,教授。”她说完,从容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甚至没有多看那锅完美的药水一眼。
示范结束后,其他学生开始两两一组,战战兢兢地尝试制作自己的疥疮药水。教室里很快弥漫开各种古怪的气味,伴随着不时响起的坩埚爆炸声或失败的叹息。
果然,纳威·隆巴顿的紧张导致了操作失误,他的坩埚融化了,黏糊糊的、散发着臭味的粉色药水四处流淌,波及到了旁边的哈利。斯内普教授如同黑色的蝙蝠般迅速掠至,对着手忙脚乱的哈利就是一通冰冷的斥责,并毫不犹豫地扣除了格兰芬多十分。
就在斯内普因为纳威和哈利而扣分的时候,坐在前排的尤拉,一边漫不经心地用羽毛笔尖端轻点着空白的羊皮纸(构思着她的十三英寸论文),一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斯内普教授评价她的药水是“完美的”,给她布置了额外的、高难度的论文,但是……他自始至终,没有为她的完美示范给格兰芬多加上哪怕一分。
这个发现让尤拉那双异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一丝极淡的、混合着玩味和了然的神情掠过她的眼底。她似乎明白了这位魔药课教授某些未言明的规则,尤拉心想:看来这个魔药教授真的不待见格兰芬多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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