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忌站在霓虹污染的街头，善恶透视眼扫过汹涌人潮。
炸街党摩托轰鸣撕裂夜幕，后座少女尖叫刺穿耳膜。
“畜生值87%！”系统血红提示刺痛神经。
他迎着飞旋的车轮抬起手，电弧在指尖嘶鸣炸响——
“审判，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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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黏稠的空气裹着城市特有的味道——尾气的呛人、路边摊廉价油脂焚烧的焦糊、还有汗液在高温蒸腾下发酵出的酸腐，一股脑儿塞进秦无忌的鼻腔。霓虹灯的光污染如同打翻的廉价颜料罐，猩红、惨绿、幽蓝在湿漉漉的柏油路面上肆意流淌，变幻不定，将每一个匆匆掠过的身影都拉扯得扭曲变形。
这就是平行世界的芜城。繁华喧嚣的表皮下，涌动着令人作呕的暗流。
刚从清泉寺那片伪善金光笼罩的山脚下离开，秦无忌胸腔里的那股寒意非但没被城市的燥热驱散，反而凝结得更加坚硬。慧明那张道貌岸然、肥肉堆叠的脸，还有盘踞寺庙上空、庞大如山的血红色“恶”字，像烙印一样刻在视网膜上。
恶心。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
他需要能量！足以掀翻那座金山，撕开那身伪善袈裟的能量！否则，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秦无忌微微阖眼，再次睁开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只有他自己才能感知的、冰蓝色的幽芒。
【善恶透视眼】——启动！
眼前喧嚣的世界瞬间被层层剥离。
汹涌的人潮褪去了色彩和皮肤，只剩下代表本质的光晕。大部分是灰扑扑的，宛如蒙尘的劣质玻璃，那是碌碌无为的芸芸众生。偶尔几点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白亮点，代表着些许未泯的善良，在灰暗中顽强地闪烁一下，又迅速被淹没。而更多的，则是深浅不一的暗红光芒，或浓或淡地纠缠在行人身上——那是或深或浅的恶意：麻木的冷漠、自私的算计、贪婪的窥伺……如同无数细小的污秽溪流，在城市的地表之下无声流淌。
这些，就是他的“充电宝”。散发着刺眼恶念光芒的移动靶标。
秦无忌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混乱的光谱中快速扫描。一个眼神猥琐、故意蹭向年轻女孩背包的中年男人，头顶悬浮着“恶值43%”；一个西装革履、却在电话里恶毒咒骂下属的中年胖子，头顶数值跳动着“57%”；几个穿着吊儿郎当、围在便利店门口大声喧哗、故意踢翻旁边共享单车的青年，数值在“61%-68%”之间浮动……
能量源很多，但还不够“肥”。杯水车薪，填不满那需要掀翻一座伪善金山的巨大窟窿。清泉寺上空那笼罩山头的血红色“恶”字，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他的感知里，最低阈值恐怕也要一万点以上的能量！这些街头巷尾的“小恶”，像零散的硬币，积攒起来太慢。
他需要一个足够“亮”，足够“刺眼”的目标！
就在秦无忌沿着拥挤的人行道，向着更繁华的十字路口走去时。
“呜嗡——！呜嗡嗡嗡——！！！”
毫无征兆，一阵狂暴到足以撕裂耳膜的引擎轰鸣声，如同受伤的钢铁巨兽濒死的咆哮，猛地从街道尽头炸开！那声音层层叠叠，带着一种野蛮的穿透力，粗暴地碾碎了街边商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汽车的喇叭声、行人的喧嚣声，成为这片空间唯一的主宰！
紧接着，刺眼的白光如同两把巨大的光剑，蛮横地劈开前方浓厚的夜色和迷离的霓虹。
来了！
秦无忌脚步一顿，瞳孔瞬间收缩。在【善恶透视眼】的视界中，那冲在最前面的物体，散发着远超周边所有“暗红”的、浓稠到几乎滴血的猩红光晕！那光芒剧烈地波动着，充满了暴戾、狂躁、以及对一切规则的极端蔑视！像一颗失控燃烧的邪恶魔核，正以骇人的速度向他所在的方位狂飙突进！
【警报！侦测到高强度恶意能量源！】
【目标锁定中……】
【畜生值评估：87%！极度危险！蕴含可用能量预估：100点（基础值）+额外波动！】
冰冷的机械提示音瞬间穿透引擎的咆哮，直接在秦无忌的脑海中轰鸣！猩红色的“87%”如同燃烧的烙印，悬浮在视野的焦点位置！
目标，确认！
三辆经过重度非法改装的摩托车，如同三头发狂的钢铁鬣狗，根本无视前方闪耀的红色交通信号灯，更无视斑马线上惊慌失措的行人，引擎嘶吼着，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为首的一辆，体型最为庞大嚣张，车身覆盖着廉价炫目的荧光涂装，车头加装的刺眼射灯如同魔鬼的独眼。骑手是个剃着青皮、脖子上绕着粗俗金链的壮硕男子，他上身只穿一件紧绷的黑色背心，露出虬结的肌肉和满臂张牙舞爪的劣质纹身。他身体大幅度前倾，几乎趴在车头上，油门被他拧到了极限，整辆车在狂暴的动力下前轮不断抬起，发出濒临失控的尖啸！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后座。一个打扮得极其妖艳的女孩，浓妆艳抹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穿着几乎无法蔽体的超短裙。她非但没有丝毫惧怕，反而在高速、颠簸和巨大的噪音中亢奋到了极点，整个人像疯了一般，双手死死搂着前面壮汉的腰，身体夸张地向后仰起，尖利到变形的嗓子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和尖叫！
“啊哈哈哈哈——！！！爽！！再快点！再快点啊强哥！！！”
“呜呼呼——！！飞起来啦！！”
那尖锐的笑叫声混杂在引擎的死亡咆哮里，像两把淬了毒的锉刀，狠狠刮擦着每个人的耳膜和神经。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胡乱挥舞着，甚至试图去扯前方骑手的头盔带子。车身在她疯狂的扭动下，危险地左右摇摆，好几次差点擦到路边躲避不及的行人，引来一片惊恐的怒骂和尖叫。
“找死啊！！”
“妈的神经病！报警！”
“快躲开！！”
行人惊恐地尖叫着向两边扑倒躲避，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太太躲闪不及，踉跄着摔倒在路边花坛边缘，菜篮里的水果滚落一地。
为首骑手——“强哥”对此视若无睹，甚至咧嘴露出一口黄牙，脸上写满了对这种混乱和他人恐惧的极度享受。他猛地扭动油门，改装排气管喷出一股带着浓烈汽油味的黑烟，庞大的车身再次发出一声凶兽般的咆哮，硬生生擦着一个推婴儿车的年轻母亲身边掠过！带起的劲风几乎将那小巧的婴儿车掀翻！
年轻母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死死护住婴儿车，脸色惨白如纸。
“妈的！不长眼啊！”强哥嚣张地吼了一声，后座的妖艳女伴又是一阵刺耳的狂笑。
紧随其后的两辆摩托也发出同样嚣张的轰鸣，如同附庸的鬣狗，紧紧咬住头车的轨迹，将人行道和机动车道之间的界线彻底践踏，留下满地狼藉和被惊吓过度的行人。
浓烈的恶意扑面而来，带着引擎滚烫的热浪和轮胎摩擦的焦臭，几乎形成实质的冲击！
秦无忌就站在斑马线的尽头，再往里就是人流更加密集的商业步行街入口。那三辆钢铁猛兽，正劈开混乱的人流，径直朝着他这个方向冲来！
强哥那布满横肉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和戏谑。他似乎看到了前方那个挡在路中间、显得有些“不识相”的清瘦身影。没有丝毫减速的意图，油门反而被轰得更响！
找死？那就成全你！
引擎的嘶吼声浪、后座妖女的尖叫、行人的惊呼、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所有噪音仿佛瞬间拉远。秦无忌的世界，在启动【天罚系统】的刹那，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视野里，只剩下那辆领头摩托上翻滚沸腾的猩红光晕，以及悬停其上、刺眼欲滴的“87%”！
就是它了！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取代了胸腔里灼烧的怒火，将他周身的热浪都逼退三分。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秦无忌迎着那撕裂空气、裹挟着死亡热浪扑来的钢铁巨兽，平静地抬起了右手。
五指箕张，对准了那个狂笑中的纹身壮汉和他身后尖叫的妖艳女子。
【天罚系统——初级审判模式，启动！】
【锁定目标：主要恶意承载者（编号001）及高协同共生恶意体（编号002）！】
【审判模式：麻痹震慑（70%）+业力显化（30%）！能量输出：100点！】
【执行！】
指令下达的瞬间，秦无忌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能量洪流从身体深处被瞬间抽离！那感觉异常奇异，仿佛骨髓里最精纯的某种物质被点燃、压缩，然后化作无形的怒涛，沿着手臂的经脉奔涌向前！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影特效。
只有在他抬起的右手五指指尖，空气猛地扭曲、压缩！滋啦啦——！细微到几乎被引擎轰鸣完全掩盖的、密集如千万细小银蛇爬行的电流嘶鸣声凭空响起！
一股强烈的、带着毁灭性威压的静电风暴，以秦无忌的右手为中心，无声无息地炸开！
目标近在咫尺！
强哥脸上的狞笑骤然定格！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抗拒的极致恐惧，如同冰水混合物瞬间注入心脏，再顺着血液炸遍全身每一条神经！他的大脑甚至来不及处理这突如其来的死亡预警——
滋——嘭！！！
一声沉闷的、如同膨胀到极限的高压锅盖被强行掀开的爆响！
并非物理意义上的爆炸。
强哥和他后座的妖艳女，两人身上像是瞬间被无形的、布满了无数尖刺的电网笼罩！无数道细密的、蓝白色的电弧在他们体表疯狂跳跃、炸裂！强哥满头坚硬的青皮短发根根倒竖而起，妖艳女精心烫卷的长发瞬间变成了一蓬夸张的、冒着青烟的白色爆炸头！
“呃啊——！”
“嗷——！！”
两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叫同时从他们喉咙里挤出，盖过了引擎轰鸣！那叫声里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失控！
强哥握着油门的手臂如同触电般剧烈痉挛抽搐，完全丧失了控制力。那辆正狂暴前冲的重型改装摩托，前轮猛地一歪，巨大的车身瞬间失去平衡，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轰隆——哗啦啦！！！
庞大的钢铁猛兽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砸向地面！金属与柏油路面剧烈摩擦，爆发出刺眼到令人无法直视的火星，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塑料碎裂的噪音！巨大的冲击力让沉重的车身如同打水漂的石片，在路面上疯狂地翻滚、弹跳、滑行！无数零件碎片如同天女散花般四处迸射！
紧随其后的两辆摩托车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操——！” “躲开啊——！”
骑手惊恐的吼叫声被淹没在更剧烈的碰撞轰鸣声中！
砰砰！哐当！
连环追尾！金属扭曲！玻璃炸裂！
三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改装摩托，转瞬之间就在步行街入口前的地面上撞成一堆冒着青烟、不断抽搐的钢铁残骸！机油、汽油混合着破碎的饮料，流淌一地，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世界，有那么几秒钟，陷入了死寂。
人行道上，商业街入口处，所有目睹了这一切的行人，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瞪圆的双眼，张大的嘴巴，凝固在脸上的惊骇，构成了一幅无声的众生相。只有远处车辆驶过的微弱声音和摩托残骸零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响，证明时间并未完全停止。
秦无忌缓缓放下了手臂。指尖残留的微弱静电感迅速消失。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瞬间抽走了他大半力气，让他眼前微微一黑，脚下甚至有些发软。这就是一次性消耗100点能量的感觉，如同猛然失血。
【审判执行完毕！】
【成功制裁“恶意扰民、危害公共安全”目标（编号001 “强哥”，畜生值87%）！】
【成功制裁“协同恶意、煽动危害”目标（编号002 “妖艳女”，畜生值65%）！】
【连带波及次要恶意目标两名（畜生值58%、61%），予以轻微震慑惩戒！】
【本次审判共消除潜在社会危害值：275点！】
【获取纯净业力能量：103点！】
【当前系统能量储备：103\/（警戒线：能量低于100将强制进入休眠）】
【天罚点数：+1！】
【系统提示：能量储备过低！请尽快补充！首要目标“慧明”所需最低净化能量：点！】
冰冷的提示信息在脑海中飞速刷过。103点能量……聊胜于无。秦无忌暗自叹了口气，杯水车薪。距离掀翻清泉寺那座伪善金山，还差得太远太远。不过，那+1的天罚点数，似乎意味着某种更深层的积累？
他不再看那堆冒着烟的摩托残骸和在地上痛苦扭动呻吟的炸街党。那两个次要目标只是被飞溅的碎片和冲击波波及摔倒，受了些皮外伤，正惊恐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强哥和那个妖艳女则彻底昏死过去，浑身焦黑，头发倒竖，身体偶尔无意识地抽搐一下，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皮肉烧焦的怪异气味。
秦无忌转身，准备离开这片混乱的中心。他需要寻找下一个“充电宝”，一个能量更强、更“亮”的目标。脚步因能量的消耗而略显虚浮。
“小伙子！”
一个苍老、却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秦无忌脚步一顿，回过头。
混乱的人群边缘，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旧式中山装、身形瘦削精悍的老者正看着他。老者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皱纹深刻，如同刀刻斧凿，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有神，深邃得像是蕴藏了两口古井。他手里还拎着一个老旧的、印着褪色红五星的绿色帆布包。
正是之前那个被炸街党吓得摔倒、菜篮子翻倒的老者。此刻，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水果也捡回了大半，浑浊却锐利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和冒烟的残骸，稳稳地落在秦无忌的脸上。
那目光平静，并无寻常老人遭遇惊吓后的惶恐不安，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审视？探究？
秦无忌心头微微一凛。【善恶透视眼】下意识地开启扫过老者。核心光芒是柔和的、坚韧的白色，外围包裹着一层淡淡的、历经岁月沉淀的灰色。没有恶意，甚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通透微光。但在这通透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极深的、难以言喻的沉重。
“大爷，您没事吧？”秦无忌压下心头的异样，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迈步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很稳，丝毫不显老态龙钟，几步就穿过了几个还在惊魂未定议论纷纷的路人，走到秦无忌面前约两步的距离站定。
“刚才是你？”老者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秦无忌耳中。他没有指向摩托残骸，但那询问的目光，已然说明一切。
秦无忌沉默了两秒。否认没有意义，对方显然看到了什么。“路见不平。”他给了个模糊的回答。
老者浑浊却锐利的目光在秦无忌脸上停顿了片刻，似乎想穿透皮囊，看清里面的东西。他没有追问细节，只是缓缓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纹似乎舒展了一丝。“好一句路见不平。这世道，肯管‘闲事’的年轻人，不多了。”
他的视线转向地上那两滩黑乎乎的、还在抽搐的人形焦炭，眉头深深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厌恶？怜悯？最后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畜生啊。”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低沉地吐出，带着一种远超字面含义的重量，仿佛浓缩了无数难以言说的黑暗与悲凉。
紧接着，老者话锋一转，声音压低，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和告诫：“不过小伙子，出手……也得讲究个分寸火候。动静太大了。”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周围越来越多围观拍照的人群，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越来越近的警笛声，“这芜城的水，浑得很。有些东西，惹上了，甩不脱。”
他意有所指，目光似乎不经意地瞥向了远处那座灯火辉煌、在夜色中如同金佛盘坐的清泉寺方向。
秦无忌瞳孔微微一缩。这老者……不简单。他不仅看到了刚才审判的部分过程，似乎还隐隐点出了那个最终的目标？他是谁？仅仅是巧合？
“多谢提醒。”秦无忌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我有数。”
老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但愿你真能有数”。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弯腰，从翻倒的菜篮子里拿起一个仅存的、表皮摔裂了大半却依旧红艳艳的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径直塞到秦无忌手里。
“拿好了。”老者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压压惊。这果子，看着糟践了，里头……兴许还能吃。”
冰凉的苹果触感从掌心传来，带着些许泥土的气息和果肉的清香，奇异地中和了空气中弥漫的焦糊汽油味。
就在这时——
“喵嗷——！”
一声凄厉尖锐到极点的猫叫，如同淬毒的冰锥，猛地刺破人群的喧哗和警笛的嗡鸣！
秦无忌和老者同时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在警车闪烁的蓝红灯光刚刚照亮路口的混乱边缘，一只通体漆黑如墨、唯独四只爪子雪白的小猫，正炸着浑身的毛，惊恐万状地从一个翻倒的垃圾桶后面窜出来！它像是被巨大的碰撞声吓破了胆，慌不择路，一头朝着马路中央车流尚未完全停下的空隙冲去！
而那里，一辆因为前方事故而被迫减速、却尚未完全刹停的黑色轿车，正缓缓滑行过来！车灯照射下，黑猫那娇小的身影暴露无遗！眼看就要被卷入车轮之下！
“咪咪！回来！”一个刚刚赶到现场、穿着环卫马甲的中年妇女失声惊叫！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秦无忌身体几乎本能地就要前冲！
然而，一道灰色的身影比他更快！
是那个中山装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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