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苏玉眉头一皱，不理解观真老僧说这话的含义，
包括方才老和尚给自己看的那些画面。
“天地法则若想要彻底完善，那就需要所有的变数抹除。”
老和尚平静的说着，话语间不带丝毫杀意，却让苏玉感到一股凉意。
“大师的意思是？”
苏玉已经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施主无需紧张，我没有理由对你出手。”
看出苏玉的戒备，观真老僧笑了笑，又补充道：“当然，我也做不到。”
“规则以内，一切生灵都需遵守，就连天地本身，也不例外。”
“原本我是想等施主自然寿命断绝，可偏偏九尾天狐寿元本就悠长，几乎堪称不死不灭，”
“再加上施主所拥有的那颗琉璃心，可以说若无意外，施主已经堪称与天地共存。”
观真老僧摇头感慨：“除非天地改变原有的规则，否则对施主也是无可奈何。”
苏玉点点头，算是理解了观真老僧的说法，
见苏玉点头，老和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如果说，给施主一个机会，可以改变现有的一切，”
“施主可愿接受？”
“大师能做到？”苏玉一愣。
刚刚还说要遵守规则，现在就开始肆意玩弄规则了？
感情你的原则跟我一样也挺灵活的啊。
“现在的我不行。”老和尚笑着摇了摇头。
苏玉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现在？”
“若是天地间的变数不存，法则完善，那便可以。”
老和尚语气平静，说出了一番惊世骇俗之语。
“届时此方天地的一切，重归天地掌控，贫僧可为施主重塑一个肉身，”
“逆转时空，改变因果。”
“如何？”
老和尚笑眯眯的说着，眼眸中光晕流转，带着股超然物外的气质。
苏玉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声惊呼猛地在他耳畔炸响。
“放你娘的狗屁！！”
系统面板自动打开，小茶的身影从中一跃而出，踩在桌案之上，
怒气冲冲的瞪着老和尚，一副要跟对方拼命的架势，与往日里的受气包形象判若两人。
不理会苏玉的震惊，小茶一手直指观真老僧，直接开始出口成章。
“你这老秃驴，我****，你***，我直接****，把你给****！！”
“你这厚颜无耻之徒，避重就轻，颠倒黑白，我真在你那光头上种满草再一根根拔掉！！”
“你怎么不说那林清仪若没有小苏的出现，很快就会被那张政玷污清白，一辈子毁在他手上！”
“还有那秋家女娃，若不是小苏，她后半辈子就注定孤苦伶仃，孤独一生你也不说！”
“更别提那江白琴，不是小苏当年救了她，她现在坟头草都该有几米高了！！”
“我****你m****，我巴不得把你给****！！”
面对小茶的污言秽语，观真老僧没有半点动怒的迹象，看着一脸懵逼的苏玉，
他淡声解释道：“数月前，此方天地除施主外，最后一头妖物寿终正寝。”
苏玉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
数月前，那不就是他刚刚绑定小茶的时候吗？
除他之外最后的一头妖物寿终正寝，那也就是说……？！
“施主所猜无误。”
老和尚笑了笑，手指向还在骂骂咧咧的小茶：“这便是天地间所有妖族气运的化身。”
“在那头大妖死后，便全部落在了施主身上。”
“当施主完成那所谓的任务之后，便彻底与其绑定，即便天地也无法分割。”
苏玉当即恍然大悟，难怪他家这个系统，自从他完成第一个任务之后，
就彻底销声匿迹，成天躲在系统空间里摆烂，如果他不主动呼唤，根本就懒得出来。
“你解释牛魔个****，老秃驴！！”
“我看就是你暗中搞鬼，否则大夏国那么大，
那秋瑞雪、江白琴、陆莺雨三人怎么通通跑金陵大学去了！”
“想用这种方法击溃小苏的心理防线，让他黑化堕落，把他的琉璃心污染了！”
“这样才方便你强行对他下手是吧！！”
小茶大声怒骂，指责着老和尚的卑劣行径，说完又转身看向苏玉安慰道。
“放心吧小苏，有我在，这老和尚就动不了你！”
“就算那颗琉璃心被污染了，只要花点时间我也能将它洗涤干净！！”
说完她双手叉腰，一副牛逼哄哄，我终于站起来了的模样。
就差把“快夸我”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苏玉没理会她，皱眉望向观真老僧。
“大师，她说的是真的？”
观真老僧笑着摇了摇头：“施主的命格贫僧无法窥视，
自然也不曾用过任何手段影响施主身边之人。”
“你这老秃驴简直是满口谎言，这话说出来狗都不信！”
小茶闻言当即炸了，一蹦三尺高指着老和尚的鼻子继续开骂，
骂完后这才转头望向苏玉：“小苏你肯定不会信的对吧！”
苏玉：“……”
你这要我怎么接。
院落中，一阵秋风吹过，吹得庭院大树飒飒作响，
苏玉感觉自己一颗心渐渐变得放松，整个人缓缓变得平静。
他闭目思索良久，最终缓缓睁开眼睛。
观真老僧、小茶此刻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苏玉望向老和尚，指着小茶平静问道。
“大师，若我舍弃妖族身份，它会如何？”
话落，小茶宛若遭受晴天霹雳般，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满脸写着被背叛后的痛苦，宛如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
苏玉实在看不下去它表演，伸手将它拎起，拿在掌心中揉搓着。
“小苏，你干嘛~？”
“你，你别，不要这样……”
“啊，好，好舒服，不，不要停……”
老和尚轻轻一笑，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回应。
“气运本就是天地法则的化身，若是世间妖物不存，它自然便是重新融入天道中，”
“成为天地的一部分。”
“这样。”
苏玉恍然，点点头笑道。
“大师让我去陪在江白琴身边一段时间，便是想让我看看，
我种下的因，会结出什么样的果？”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苏玉微微低头，换了个姿势揉着手心的小茶，轻轻笑道。
“永生于我而言，从来不是一件幸事。”
“漫长的生命中，我感受到的除了孤独，别无其它。”
“尤其是，我还是九尾天狐族。”
“即便没有经历这些，哪怕在我初次来此时，大师便向我坦诚相告，我的选择也不会变。”
“一万年太久，我只活一世，便足以。”
观真老僧一愣，旋即露出一抹苦笑，闭目摇头感叹一声。
“那看来，倒是老僧着相了。”
苏玉笑了笑，将小茶重新拎在手中，看着她鼓起的两腮问道。
“没问题吧？”
小茶虽然满脸不情愿，但最终也只能是叹息一声。
“既然小苏你都做出选择了，那我除了祝福你还能怎么样。”
苏玉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望着观真老僧开口。
“那便，请大师施为吧。”
观真老僧点点头，轻轻吐出一个字。
“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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