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盯着白犬湿漉漉的异色眼睛，后颈泛起凉意。那只白犬正用脑袋蹭她的裤脚，尾巴摇得像个小拨浪鼓。
“你是在开玩笑吗？”她对于五条悟的发言难以接受。人怎么可以吃小狗！
“没有哦。”五条悟很是淡定，“这只狗是意外因素，先去除比较好。”
白犬眼巴巴地看着千夜：“姐姐，他是个坏人，我们把他赶下车吧。”
五条悟站起来就要逮狗。
狗在千夜座位底下绕着跑。
千夜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彻底混乱了。
“够了！”她大喝一声，“都给我坐下！”
五条悟：……
白犬：……
五条悟坐回了沙发，白犬坐回地上。
“我大概知道这只狗是怎么回事了。”她头疼地说：“我以前见过它，它不是个普通的狗，大概是个咒灵吧……不过它以前不会说话。”
“先不管它。”千夜拍了拍桌子，盯着虎宿，“先搞清楚这位乘客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占据虎杖悠仁的身体？”
“哦？你不知道吗？”眼前的虎宿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或者说，是那种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淡漠表情中，难得出现的一丝波动。
“为了求我救你，虎杖把他的身体交给我——他很喜欢你。”虎宿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属于虎杖的沙哑。
“不……不是……”千夜结结巴巴地说，“他是我的学生……但是……”
“是吗？”虎宿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看来，你在不同时空，有不同的情人。”
千夜：“！！！”
又来？！这个怪物家族都有这个爱好吗？！
“喂！我说……”千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摆出了防御姿态，“不要瞎编乱造，我是不会对自己的学生有非分之想的！”
虎宿闻言，那双空洞的血色眼瞳看向她，似乎在思考她的话。
“非分之想？”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难以形容的笑容。那不是宿傩惯有的狂气，更像是一种纯粹的、基于本能的反应，“可是……你看起来很美味。”
千夜：“……”
她感觉自己快要升天了。和这种思维方式完全不在一个次元的怪物交流，简直是对牛弹琴。
五条悟敲了敲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所以，明明是你对她有『非分之想』，不要胡乱安插在虎杖悠仁身上！”
“在虎杖悠仁成为我的受肉体之前，我并不认识你。”他没有回答五条悟的话，而是平静地看向千夜，又看向宿傩，“虽然，在你的时空记忆里，你和我早就相识。”
“不得不说……这很有趣。”
两面宿傩也看向千夜，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你要怎么处理？需要我把那个冒牌货干掉吗？”
千夜：“……”
她该怎么回答？说“好啊，你来处理”？
就在她绞尽脑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个熟悉的、令人不安的、属于伏黑甚尔的声音，突兀地在车厢门口响起：
“真是麻烦。”
千夜猛地抬头，只见伏黑甚尔倚靠着车厢墙壁。他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宿傩。
“要动手就快点，拖拖拉拉。”甚尔走过来，站在千夜的身后，“决定不了的估话，就抽签吧，抽中谁就先把谁丢下车。”
他俯下身，声音蹭过千夜的耳廓：“要是不幸抽中了列车长，那就请你辛苦一下，轮流『安抚』我们这些乘客了。”
“伏黑甚尔！”她的声音拔高，“你又在胡说什么？！”
“嘘——”甚尔的手指竖在唇边，冲她眨了眨眼，“我只是在帮你想办法解决麻烦。”
五条悟直接一拳打向伏黑甚尔，但甚尔比他动作更快，先一步打打开车门，把狗丢了出去。
白犬化作一条抛物线，消失在无尽的白雾之中，只留下“嗷呜”两声。
甚尔没能躲过五条悟的攻击，嘴角被打出血，但五条悟看到他扔狗的动作，也愣了一下。
“我不跟狗共享。”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意外因素，是要尽早清除。”
“伏黑甚尔。”虎宿看着他说：“在我的时空，你早就死了。所以……作为意外因素，你也应该被清除！”
他话音未落，攻击朝着甚尔袭来。
“咒物而已，”伏黑甚尔的目光再次变得冰冷，格挡住虎宿的攻击，“你不是也早就死了，用着别人的身体当容器。”
虎宿终于被激怒，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你只是个没有咒力的废物——”
“没有咒力？”伏黑甚尔不屑地勾起嘴角，“现在所有人都没有咒力。倒是你，失去了力量，只剩下空洞的躯壳和狂妄的自大，真是可悲。”
“你找死！”虎宿的情绪明显波动了起来，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千夜一看情况不妙，立刻挡在了两人中间：“喂！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打架！这里是列车！是公共场合！”
然而，她的声音完全被无视了。
眼看一场大战就要爆发，千夜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
“够了，两位。在这里争斗，毫无意义。”
七海建人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同时锁定着虎宿和伏黑甚尔。
“盲目争斗，只会给列车长带来麻烦。”七海建人淡淡地说道，“至少，在决定让谁先出局之前，最好不要当众攻击。”
虎宿和伏黑甚尔同时停下了动作，将目光投向七海建人。
车厢内的气氛依旧紧张，但暂时停止了进一步的冲突。
千夜趁着这个空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天啊，这简直是地狱模式！一个比一个难搞！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油杰，此时此刻缓缓作出补充：“或者，大家也可以通过暗杀的方式来解决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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