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园里转了一会儿,又玩了会儿滑梯和跷跷板,海威忽然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喊:“爸爸!二叔!你们看!是蹦蹦床!”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果然有一片蹦蹦床,分成两块,一块明显是给小孩子玩的,另一块面积大些,看样子是成年人也能玩的。
“我要去玩!”海威说着,不等大家回应,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过去。跑到小孩子那块蹦蹦床前,三下五除二脱了鞋,光着脚丫就跳了上去。
“哇——好软!”他在上面蹦了两下,立刻被这种腾空的感觉吸引了,使劲往上跳,越蹦越高,小胳膊小腿在空中挥舞着,笑得咯咯响,清脆的笑声在公园里传出去老远。
海蓝拉着刚从秋千上下来的海雅,走到旁边那块大的蹦蹦床前,笑着说:“雅儿,你也上去试试,很好玩的。”
海雅看着那弹性十足的蹦蹦床,又看了看在上面蹦得欢快的海威,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脚在原地动了动,没敢上前。
“试试嘛,很有意思的。”海蓝不由分说,蹲下身子,拿起海雅的鞋帮她脱掉,然后扶着她的胳膊,“来,我扶着你。”
海雅被他扶着,小心翼翼地踏上蹦蹦床。刚一站上去,脚下就一软,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摔倒。“呀!”她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虽然没发出声音,可脸上满是惊慌。
“别怕,有我呢。”海蓝赶紧紧紧扶住她的腰,自己也脱了鞋,干脆也跳上了蹦蹦床,“你先蹲下,坐着适应一下。”
他扶着海雅,让她慢慢蹲下,然后轻轻坐在蹦蹦床上。海雅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指节都有些发白,显然还是有些紧张。
海蓝笑了笑,自己先轻轻跳动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蹦蹦床上下起伏,带着坐在上面的海雅也跟着一颠一颠的。那种腾空又落下的轻微失重感,让海雅的心也跟着怦怦跳,可奇怪的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刺激。
“怎么样?是不是还行?”海蓝一边跳,一边问。
海雅抬起头,看着他,眼里的惊慌渐渐褪去,多了些好奇,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海天把儿子那边安顿好——海威正和几个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压根不用他操心——也走了过来,看着蹦蹦床上的两人,笑着说:“我也来凑个热闹。”
他脱了鞋,也跳上了蹦蹦床。这下好了,两个大男人在上面一蹦,蹦蹦床晃动得更厉害了。海雅坐在中间,被晃得上下起伏,像坐在波浪上似的,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虽然依旧发不出声音,可那眉眼弯弯的样子,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心。
“大哥,你轻点,别把四妹晃晕了。”海蓝笑着说,脚下的动作却没停。
“怕什么,咱们四妹没那么娇弱。”海天也笑着,故意又用力跳了两下。
“啊——”海雅被晃得更高了,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抓住了离她最近的海天的胳膊,另一只手也紧紧攥住了海蓝的衣服,身体随着蹦蹦床的起伏轻轻摇摆。
三个人在蹦蹦床上,一个跳得高,一个跳得稳,中间的海雅被他们带着,一会儿被抛起,一会儿落下,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不远处的海威看到了,也跟着在自己的小蹦蹦床上使劲跳,还冲着他们喊:“爸爸!二叔!四姑!加油!跳高点!”
“你也加油!小不点!”海天笑着回应。
跳了一会儿,海蓝停下来,对还坐在那里的海雅说:“四妹,试着站起来,自己跳跳看?”
海雅犹豫了一下,看着他鼓励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笑意的海天,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海蓝和海天一左一右扶着她,慢慢把她拉起来。刚站起来,海雅的腿还是有些打颤,身体也晃得厉害。“慢慢来,别急。”海天柔声说。
他们两个先慢慢跳,带着海雅一点点适应。海雅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开始试着自己轻轻抬起脚。一下,两下……她真的自己跳起来了!虽然跳得不高,可那小小的进步,已经让她惊喜不已。
“对!就是这样!”海蓝高兴地说,“再用点力,像青蛙一样,双腿一起跳!”
他还特意给她示范了一下,弯腰,屈膝,然后猛地发力,“噗”地一下跳得老高。
海雅看着他的样子,被逗笑了,也学着他的样子,试着弯下膝盖,然后轻轻发力。“噗通”一声,她果然跳得高了些!
“哈哈哈哈!”海蓝和海天都笑了起来。
海雅自己也笑了,胆子越来越大,跳得也越来越高。她的头发在空中飞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种无拘无束的快乐,仿佛要从骨子里溢出来。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压抑,好像都随着这一次次的跳跃,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远处的海威看到四姑跳得那么开心,也跟着欢呼:“四姑真棒!四姑加油!”
公园里其他玩蹦蹦床的人,也被这一家人的快乐感染了,纷纷笑着看过来。有个年轻妈妈笑着对身边的孩子说:“你看那家人,玩得多开心啊。”
海蓝和海天看着海雅越跳越自如,眼里都满是欣慰。他们跳得更起劲了,故意在她身边制造起伏,让她能跳得更高。海雅被他们“捉弄”得又惊又喜,时不时伸手拍他们一下,像是在抗议,可脸上的笑容却甜得像蜜。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蹦蹦床上,也洒在他们脸上,暖洋洋的。欢声笑语在公园里回荡,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满是羡慕和善意。
跳了好一会儿,几个人都有些累了,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海蓝先停下来,喘着气说:“不行了,老胳膊老腿了,跳不动了。”
海天也笑着停下,抹了把汗:“是得歇会儿,不然待会儿该走不动路了。”
海雅也停了下来,扶着蹦蹦床的边缘,大口地喘着气,脸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她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快速打了一行字:“真好玩,谢谢你们。”
“跟我们还客气啥。”海天笑着说,“以后想玩了,咱们再来。”
海雅用力点头,眼里的光芒比阳光还要亮。
他们慢慢走下蹦蹦床,穿上鞋。海威也跑了过来,小脸通红,满头大汗:“爸爸,二叔,四姑,我还想玩那个!”他指着远处的旋转木马。
“行,去玩会儿。”海天笑着,伸手牵住他。
海蓝也自然地走到海雅身边,和她并排走着。海雅侧过头,看着他,脸上还带着笑意,轻轻说了句什么,虽然没发出声音,可海蓝看懂了,那是“谢谢”。
海蓝笑了笑,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客气”。
一家人朝着旋转木马的方向走去,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紧紧依偎在一起。海雅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她知道,这就是家的感觉,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温暖。而这份温暖,会一直陪伴着她,照亮她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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