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之所以看上李靖的红衣卫，纯粹是因为人手不足。这段时间，自己周围的人都忙着太子的大婚，没时间帮忙，所以这彩票发行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
因为是第一次发售，为了造点声势，秦川把中奖率设得很高，但奖金却不多，最高奖金不过五十贯，最低奖金一贯。彩票售价也算良心——五文钱一张，虽然不算便宜，但也能消费得起。
一切准备就绪，秦川在正月十三的晚上，召回了庄子上的所有女工，统筹安排这次彩票的销售行动。
正月十五是上元节，但从正月十四开始就会开放宵禁，长安会进入狂欢状态，所以彩票的发售日子，最终定在正月十四。
发售当天，秦川名下的铺子，没有敲锣打鼓，而是在门外摆上了长长的桌子。也没有直接宣传彩票能中奖，而是打出了为边关将士募捐的名义。
“我大唐将士正戍守边塞，餐风饮雪。彼处寒风刺骨，滴水成冰。他们，曾是街坊邻里的儿郎；此刻，却以血肉之躯，护你我周全。五文钱，在长安不过一盏粗茶；在边关，却是一碗救命热汤。恳请慷慨解囊，让戍边儿郎尝到家乡温暖，让他们知道——身后父老，与他们同心！”
为了让所有人明白缘由，秦川专门找人，慷慨陈词。
但收效甚微，在普通百姓看来，这和要钱没什么区别，谁也不愿意白白掏钱。只是世上总有心软的人，总有热血的人，也总有一些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于是，还是零星有人愿意掏五文钱，求一个心安。每一个掏钱的都会得到一张彩票，铺子的伙计还会殷勤地告知如何刮奖、如何兑奖。
募捐进程非常艰难，真的没有多少人愿意掏钱。但这种情况到了午时，发生了巨大改变。因为平康坊那边的铺子，竟然刮出了一个一等奖——五十贯！消息一传开，长安各处的募捐点儿，就开始人满为患。
大量的彩票脱手，自然就会陆续产生各种奖项：中一贯的，中五贯的，中十贯的，纷纷出现。
中奖的人，都不是大人物，就是大家身边的普通人。这让彩票能中奖的可信度，直线飙升。
一天下来，直接售出了五十多万张彩票，那就是接近三千贯的收入啊！
李世民在御书房里大发雷霆。他今天让人买了五贯钱的彩票，刮了一下午，竟然一文没中，气得直拍桌子。
长孙皇后在御书房外，听着李世民一直咒骂秦川骗钱，她也有同感。今天她也凑了热闹，结果也是两手空空。
长孙皇后推门而入，放下手里的参汤，笑着说道：
“陛下今天为边关将士捐了多少钱啊？”
她这话带点调侃的意思。
李世民把手里的一张彩票扔在御案上，端起参汤：“观音婢，这秦川真是不要脸了。这是明抢啊！伸手要钱，比乞丐都邪门！”
长孙皇后一边给李世民揉肩，一边说道：
“陛下，什么叫要钱啊，人家是为边关将士募捐呢。说破大天，人家也有理的。不是说今天募来的钱，已经入库了吗？有多少啊？”她替秦川说了句好话。
李世民放下汤碗，伸出三根手指：“三千贯！这小子脑子里到底都是什么玩意儿啊？用点纸片，就换来这么多钱。这比抢劫来钱都快！”
李世民感慨不已。
这个时候长孙皇后严肃地说道：“陛下，秦川这些钱是为边关战事特意募集的，您一定要专款专用，别辜负了秦川的这番心思。”
李世民叹口气：“观音婢，这些钱，那小子盯得紧着呢，毕竟还有五十万贯的约定呢，这钱说白了，都是秦川的。”
“陛下，这个生意，绝对不止五十万贯的收益，您真的要慎重啊。”长孙皇后还是提醒道。
李世民点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个生意最关键的是信誉。秦川敢玩这个，全靠他的个人声誉和皇室背书，否则根本做不起来。
“观音婢，朕心里有数。”然后他又从御案下拿出了一个盒子。
“我这还有二百张彩票，看看咱们的运气吧。”
两人马上头挨着头，开始刮奖了。
……
此刻在长安干这事的，绝对不止李世民夫妻二人。对有钱人来说，买这个东西求的不是财，而是个彩头。
秦川也没想到彩票会这么快风靡，他不得不调整策略。
第二天正是上元节，秦川干脆不装了，募捐的事一句也不提，直接贴出新的广告语：
“今年上元不收礼，收礼只收大彩票。”
“爱他，就送他一次暴富的机会。”
这些离谱的广告语，已经成了长安街头的顺口溜。
秦川一路敛财的同时，也保证了彩票发售的公平公正。
每一个铺子门口，都挂着一块黑板，上面标注着一共募集了多少钱，还有钱的分配。秦川没有藏着掖着，写得明明白白：
募集来的钱，五成支援边关，三成作为运营成本，两成作为奖金。
虽然大家知道只有两成是奖金，但也没有阻止购买的热情。毕竟花五文钱就能博一次发财的机会，还是很愿意消费的。如果没中奖，就当是为大唐出了一份力，怎么想都觉得不亏。
一时间，送彩票成了今年上元节的时尚，情侣们一起刮彩票的景象随处可见。甚至真的有人拿着彩票当礼品，价格不贵，混在礼物里，一点儿也不碍眼。
春梅拿着一张彩票，问秦川：“东家，我这张能中奖吗？”
秦川白了她一眼：“我哪知道，自己刮开看看呗。”
春梅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彩票放下了。她觉得赌运气不靠谱，不想浪费这五文钱。
秦川呵呵一笑：“这就对了，这东西绝对不会让你暴富的，别抱侥幸心理。”
“东家，既然你觉得不好，为什么还要卖这个呢？”春梅不解。
“谁说我是卖彩票了？我是给长安百姓创造一次劳军的机会，你可别瞎说。”
这话春梅一句没信，直接翻了个白眼。在她眼里，这就是骗钱，但她也不敢当面揭穿。
秦川看她不信，也不再解释，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晚上有约，要去准备一下。你们到点儿别忘了关铺子，然后把钱送到内库那边。”
秦川留下这句话，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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